大澤名下的北平商會分公司、賭城,以及長春商會籌集到五千萬資金。關世傑和大澤侃四郎、於芷川、姜雲影等人商量過之後,用長春商會做抵押,在滿洲國銀行貸款一千萬,還是有四千萬的資金缺口。

姚文偉聽說以後,跟關世傑一商量,就從文偉商貿實業有限公司挪出一千萬資金參股。苗輕侯和呂雲飛也從文偉商貿實業分公司籌集了五百萬元。這樣一來,還差兩千五百萬元資金。

姜雲影提議要動用櫻花島的上千萬資金,但被關世傑否決了。關世傑的理由很充分,他私下對姜雲影溝通過,萬一汪偽政府在近幾年垮台,銀行投資很可能失敗。櫻花島的資金,作為長春站和北平站的活動經費和工作人員未來的保障,是輕易不能動用的。姜雲影接受了關世傑的意見,畢竟投資有風險,還是留有餘地的好。

至於缺少的資金,關世傑也對大澤侃四郎,大澤美惠子、姜雲影、於芷川等人講了一下。

關世傑在滿映電影廠的新片《潘多拉星球》的總投資,已經達到一億二千五百萬,一億元是用軍統局總部的偽鈔,摻雜在二千多萬元的真幣;魚目混珠地消耗出去的,而二千多萬真鈔票,是上一部影片的收益。歷經十幾個月,《潘多拉星球》也即將殺青上映。開辦民營銀行的資金缺口,只有等影片上映資金回籠了。好在汪偽政府的中央儲備銀行也籌備中,關世傑估計還有一段時間,只要影片能上映,資金的問題就會迎刃而解了。有了關世傑的資金備用計劃,其他股東的心裡都有了底。

如果滿映的影片資金回籠,關世傑想把姚文偉和苗輕侯、呂雲飛籌措的資金退回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不要把事情想的簡單,看得美好才行。

關世傑讓鄭苹如把投資汪偽政府中央銀行的事情,還有一億元偽鈔的消耗的情況向總部作了彙報,並且承諾在年底,春節之前把總部的一億元資金返還,或是變成所需物資,運抵到國統區。總部的回覆是:可行。注意汪動向。

十一月八日,關世傑應周佛海的邀請,跟姚文偉,還有一名會計師,一名律師四個人,坐飛機抵達了南京,就成立民營銀行和入股中央儲備銀行的相關事宜,進行磋商談判。

南京的天氣比北平溫暖一些,樹木還掛著葉子,秋蟬慘澹零散地叫著。

在南京歇息了一天後,於九日在汪偽政府辦公大樓的一間小會議里,關世傑他們見到了周佛海和中央銀行籌備組的幾個人。寒暄問好,介紹過各自的人員之後,就進入了正題。

「賢弟,這是你們民營銀行的全套手續,注入資金後就可以運營了。」

周佛海遞過來一打厚厚的文件,關世傑翻看一下就遞給了姚文偉。姚文偉是學金融出身,相關的主要內容還要姚文偉來把關。

「謝謝周大哥,辛苦辛苦。」

「賢弟無需客套。王部長,你把籌建中央銀行的進度,還有入股中央銀行的相關事項,運作程序步驟,還有法律文書給他們一份。」周佛海說。

王部長介紹了一大堆內容,然後遞過來幾份文件,讓關世傑他們查看。由於文件過多,其中涉及的內容又繁複,關世傑不懂金融,就全權交給了姚文偉,讓他帶著金融會計師和律師查看,自己等一個結果就可以了。至於有異議的條款,做出分類在進行雙方磋商。

細節工作當然不用周佛海和關世傑去做,周佛海把關世傑領到自己的辦公室,泡上一壺茶,然後問起關世傑最近的工作進展情況。

「綏靖軍和共和黨的問題,估計這個月底就會辦妥。北平上從歸屬於南京國民政府之後的稅收情況,還在調查核實當中,初步估算,每個月有幾千萬的稅款去向不明。」關世傑說;「有些人跟日本內閣和南京政府里的人有關係,查實了之後,不知道怎麼處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只管反應上來,其他的事情由政府做決定。我先跟你透露一下,汪主席的意見是抓大放小,找兩個倒霉的出來,殺一儆百。畢竟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太少了。」周佛海搖著頭說:「重新組建了國民政府之後,前政府的一些資產,還有戰亂留下的一些無主私有資產,也都被人瓜分。貪墨也隨之擴大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那好,我收集完材料,就遞交給你。」

「陳公博跟我打過招呼,我的意思是,齊燮元只要同意把綏靖軍併入和平救**,其他所有的事情都好說。至於其他人,根據貪墨錢款多少,再由法院去判決。賢弟,你回去以後除了儘快籌集資金,把民營銀行先豎起牌子。我這邊也加快進度,爭取在年底之前把中央銀行成立起來。」

「我現在有一點擔心的是,日本政府會不會從中央銀行套取大部分資金,用于軍需?」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合同條款上寫的很清楚,中央儲備銀行用來服務於國民,不介入日方戰爭供需。如果日方有需求,也會按照正常的借貸手續去執行。但是絕不會動用民營銀行的投資資金。」

「有周大哥的保證,我就放心多了。我想問一句題外話,周大哥對時下的局勢怎麼看?是日本人能幫助汪主席占領全國,還是蔣軍隊能戰勝日本人的軍隊?」

「時局變化莫測,現在還說不好,賢弟很關心國家和民族的命運啊。」

「我不是關心國家和民族,我是關心投資的錢會不會打水漂。戰局跟投資息息相關。我說的意思周大哥也能明白。」

「我也有所擔憂,日本人的戰線一直在擴大不說了。不過有一點你儘管放心,籌建中央儲備銀行,國內九家民營銀行都敷衍推脫,又是賢弟幫我渡過了難關。就憑著你救我一命和幫我籌建銀行這兩點上,無論怎樣,我也不會讓賢弟的投資打了水漂。」

「得嘞,有周大哥這句話,我就踏實了。不然總是疑神疑鬼,患得患失的。」

「中央儲備銀行由我擔任總裁,你們民營銀行入股的股東,選一個人來擔任副總裁,你考慮一下人選。還有你們民營銀行的其他股東,可以列席董事會,參與和制定決策。」

關於人選,還真的需要好好考慮一下。其實姚文偉是最好的人選,但是他名下有實業公司,還有成立了民營銀行,也需要有幾個懂得金融的人去管理。回到北平以後,務必要召開一個股東會議,商量各方面人選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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