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吉利亞城本身作為一個伸入大海之中的半島,三面環海,不過只有靠著南邊的一面是平坦的海灘,另外兩面都是高達敏十米的陡峭懸崖!在海洋的潮汐作用下,常年的驚濤海浪加上遍布的險要礁石以及敏十米的懸崖成為了城市東面和北面的天然屏障。

整個奧斯吉利亞就在這樣得天獨厚的環境上建造而成。

而除了西面那一道大陸最雄威的城牆之外,另外一條出入這座雄城的通道,則是在海上,唯一的登陸點,就只有城市難免的平坦海灘一一奧斯吉利亞的港口碼頭。

作為被譽為「無法攻克的雄城」,奧斯吉利亞的西面城牆自然聞名於世「而同樣的,南面的港口海岸線的防禦,也是被著稱於這個世界。

既便是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強大海軍的海上強國蘭蒂斯,在面對這座城市的海岸防線也是只能搖頭嘆息。

奧斯吉利亞只有南面的海灘還算平坦,這是一個天然的深水港灣,半月形弧度的海港地形,兩側都是陡峭的半坡懸崖,而就在這個海港的入海口,兩邊延伸出去的地形,分別建造了一條城牆,而更是在入海口前建造了一條長達兩里的海堤!

這樣的地形,使得奧斯吉利亞的海港就仿佛是一個固若金湯的漏斗形狀「而就在海岸上,建造了高大的瞭望塔樓,這些塔樓都是用巨大的岩石建造而成,底座甚至都是用鐵汁澆鑄而成,堅固得讓人頭皮發麻。沿著海港碼頭的這條防線上,密布了至少三十座這樣的塔樓,俯視著海港前方,首先在視覺JL就絕無死角。

其次,這些塔樓上布置了大量的弩炮,這些都是專門攻擊海上船隻的重型軍械,每一架弩炮,都可以發射出射程最少可以達到五百米的巨型弩箭,這種弩箭的威力巨大,直接可以穿透船身甲板,夾雜著火油射擊的話,更是可以直接讓海上的船隻受到巨大的創傷。

同時入海口還認為的打下了一批暗礁暗樁!據說在建造這座城市之初,為了加強對海上的防禦,甚至專門將一批裝載了大量石料的船隻在海面上鑿沉!使得看似平靜的海面上,其實水下暗藏.了殺機,只有在得到海港碼頭的許可之後,才能在燈塔的指揮下從安全水道進入奧斯吉利亞的港算。

而一旦遇到戰爭時期,在海港地區適合軍隊登陸的區域,非常狹窄,只有不到十里的沙灘,而且這片沙灘全部籠罩在高坡之下,高坡上還建造了一批塔樓,一旦有敵人在海上遠距離放小船運兵試圖登陸的話,那麼在這片高地上還駐紮了兩個營隊的弓箭手,弓箭的射程可以直接將登陸的沙灘完全覆蓋住,如果有敵人試圖從這裡以小船運兵登陸的話「那麼無疑將面臨著一場血腥屠殺。

更重要9!j是,為了防止海上的強敵對港口形成威脅,在奧斯吉利亞的海港區,還常年駐紮了一支小型的皇家艦隊。這支艦隊名義上隸屬帝國海軍,但實際上,從建軍之初,就牢牢的控制在皇室的手裡,歷代的艦隊將領都是最忠心皇室的人選。

這支艦隊規模並不大,只有兩千水兵的編制,十餘條中小型的戰船一十雖然規模不大,但是卻足以滿足對海港的防禦。反正需要防禦的只有入海口的安全水道這麼一片狹窄的區域,這支小艦隊足夠用了。況且,現在的這支小艦隊,一半的戰船都是皇室花重金購買來的蘭蒂斯出產的新式戰船。

這麼一條海岸線上的防線,有高有低,有遠有近有縱深。即便是曾經在多年前,蘭蒂靳帝國的一位海軍上將以兩國訪問的名義出使拜占庭,在奧斯吉利亞親眼觀察過這條海上防線之後,也不禁嘆息:這麼一條防線,就算給我一支王國最好的艦隊,要想成功登陸,恐怕壓得傷亡大半才行。

這些日子來,奧斯吉利亞被叛軍攻城,西邊的城牆地區打的熱火朝天。但是叛軍卻遲遲不敢從海上進攻奧斯吉利亞,就是因為有這麼一條堅固的防線存在。叛軍本身也並沒有什麼海上的軍力,根本沒有力量打海上的主意,也只能集中所有船隻來,勉強在海面上封鎖起來,以達到圍困奧斯吉利亞的目的,但是要想從這裡進攻,卻是萬萬做不到的。

而海港里的皇家艦隊規模太小,防禦還行,也無力出海作戰。

!!!

戰爭來臨之後,往日繁華之極的海港區早已經變得沉寂與-下來,軍港的皇家艦隊接管了原本的民用碼頭區,同時還有調過來守衛的城衛軍士兵牢牢的把守住了海岸。而因為海上叛軍船隊的封鎖,反正再也沒有什麼外來的商船能進入奧斯吉利亞,而原本停留在奧斯吉利亞的一些商會的船隊,也被迫都停泊在了民用港灣里。海港區原本的常年熱鬧非凡的港市已經完全停了下來,自從戰爭開始,奧斯吉利亞已經進入了軍管時期,海港區里原本一些商團的倉庫也都被軍方占領,所有有用的物資也都被宣布徵用。當然,被徵用了船隻物資的商會,可以在城中到中央政府交涉,得到一筆賠償一一這個決定是宰相薩倫波尼利堅持下來的,他堅決反對軍隊無償徵用港口區的商會財產,這位宰相的理由很明確:這些商會都死哈大陸上有頭有臉的勢力,我們不能為了打贏一場戰爭「而將這些傢伙全部得罪了。否則的話,就算我們一時嬴得了戰場,但是面臨的也是全世界的敵人!

當然了,軍隊也根據情報將一些暗中支持特瑪軍區總督們勢力的商會強行查抄了。這個決定也是得到了宰相的首肯。

因為所有的一切商業交易都已經停止,偌大的海港去的港市,此刻看上去一片冷冷清清,所有的商鋪都閉門歇業,胳面上只有一些守軍偶爾走過。

只有港口的廣場上,旗杆上帝國鷹旗還在飄揚。

阿德里克帶著一行人穿過整座城市飛馳而來,馬隊才衝進了海港地區,馬上的阿德里克就聽見遠處海邊的塔樓上傳來的急促的示警的號角聲。

遠處的軍港地區,那支小型的皇家海軍艦隊,幾條戰船已經起錨揚帆,水兵們正在船上船下緊張的忙碌著。

阿德里克翻身下馬,就立刻沖了過去,迎面看見海港區的守軍軍官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

阿德里克的神色複雜。「大人,已經確定了不是叛軍的戰船。

負責守護海港區的是城衛軍的一個旗團,而同時跑來的還有皇家海軍艦隊的統領,這位統領相貌平庸一一事實上據阿德里克所知的,這個傢伙的才能也是平庸而已,唯一可取之處就是生性沉穩謹慎,可這個性子,說好聽的是穩重;說難聽點就是只會照章辦事,守成有餘,進取不足。皇帝選中了這麼一個性子的人來統率唯一的一支掌控在皇室手裡的海軍艦隊,卻正是看中了這樣的性子,這支海軍艦隊只要防禦有限的區域,不需要進取,只要行事穩妥不出差錯就足夠了。

當然了,更重要的是,這個傢伙是一個死忠皇室的貴族團體出身,

這位海軍將領默默的是到阿德里克的面前,行禮之後,將一個獨苗望遠鏡遞給了阿德里克:「大人,您自己看吧。」

阿德里克皺眉,大步走到高坡上之後,遠眺海面。

遠處,在港灣正面的馬蹄形的海提之外,遼闊的海面上,兩支艦隊在海面上鋪陳了開來,正擺出了一個對峙的勢頭。

外圍的一支艦隊,船隻大大小小有上百條之多,但是絕大多數都是中小型船隻,而且大部分都是民船,一看就是臨時徵調來的烏合之眾,而且旗幟也雜七雜八,顯然是屬於那些叛軍所有。

而另外一支艦隊,則明顯不同了。清一色的黑色的大船,都是那種目前最先進的蘭蒂斯人發明的三桅戰船,這種新式的戰船都是擁有雙層甲板,內設了遠程攻擊的弩炮和火炮,船隻堅固。吃水也明顯很深。最重要的是,這支艦隊一共三十條船,其中有四條都是大型戰艦,其佘的還有八條中型的護衛戰船。這大小十二條戰船在艦隊的外圍,做出了一個非常標準的圓形防禦陣列,雨在艦隊的裡面,則是清一色的大型運輸商般。

這支艦隊,卻並沒有掛任何旗號。

這支艦隊的船隻航行隊列很是嚴密,顯然都是精銳,而戰船在周圍不停的試探用弩炮轟擊,威懾遠處的叛軍艦隊不敢靠近,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從叛軍的海上封鎖之中穿行進來,叛軍雖然圍在遠處,卻根本不敢靠近。

這支艦隊就停在了海港的射程之外,依然保持了防禦的隊列,只是其中一條大船上對著海港的方向打起了旗寺。

阿德里克雖然是陸軍將領,但是早年在帝都軍事學院求學的時候,也學過海軍用的旗語,大略看了一下,就明白了這是對方請求進港的意思。

旁邊的海軍將領低聲道,「對方已經打了幾遍旗語了,沒有得到您的命令,我們不知道怎麼回復,一直在等待。」

阿德里克「嗯」了一聲,「請他們表明身份。」

他的命令穿了下去,塔樓上的帝國守軍立刻打起了旗f6,不多片古・1,阿德里克就用望遠鏡里看到對方的那條船上用旗語回答。

「我們,為友誼而來。」

此刻眾人都在緊緊看著阿德里克,等候這位帝國目前的軍隊最高統帥的命令。阿德里克擰了擰眉頭,眼神里有些詭異,忽然露出一絲笑意束:「讓他們派一條小船從水道進港。嗯,我們的船也上去,將安全水道攔住,只放一條小船進來,如果他們輕舉妄動,就立刻反擊!」

時間在緊張的氣氛之中緩慢的過去,遠處的那支艦隊,在得到了岸上的旗語之後,很快就分出了一條小運輸船來,而海港區里,小型的皇家艦隊也派出了幾條戰船,堵在了水道旁,只留下了一條縫隙。

對方的那條小船終於穿過水道,在皇家艦隊的警惕的注視之下緩緩的駛進了碼頭裡,當靠岸的時候,一隊守軍就已經在岸邊守護,遠遠略還有弓箭手的待命。

一條小船板從船上鋪了下來,隨即在岸上的守軍的注視之下,船上跳下來幾個水手,將纜繩拴好之手,攤開雙手站在一旁,以示意毫無敵意。

阿德里克站在碼頭上看得仔細,對方的這些水手明顯都是蘭蒂斯人的裝扮,腦袋上都包著頭巾。

很快,從小船上下來了幾個人,這些人都是一身緊窄的短袍,為首的一個,身材高大魁梧,但是臉上的鬍鬚卻修建得很是乾淨整齊,頭巾上也沒有什麼污跡,腳下得皮靴更是擦的雪亮。

這人帶著幾個隨從大步走上了碼頭,緩緩的朝著岸上走來,在阿德里克的示意下,守軍讓開了道路,讓這人直接走到了碼頭上。

一看見這人,阿德里克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精彩起來,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神終於輕鬆了下來;「嗯?是這個傢伙?我去見見他。」

旁邊立刻就有手下將領勸道,「大人!您是全軍主帥,這些人來歷不明,還是……」

「不用了,我認得這個傢伙。」

說著,阿德里克就大步走號-上去。

碼頭之上,兩個人面對面走未,這個傢伙遠遠的看見了阿德里克,仿佛也愣了一下,隨即那粗獷的臉上露出笑容來,走到了面前,根本無祝旁邊阿德里克身邊衛兵警惕的眼神,大聲笑道工「哈哈,想不到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跋扈將軍來迎接我。阿德里克閣下,迎接我這麼一個小人物,需要您親自出馬麼?

阿德里克站在原地,眯著眼睛看著對方,過了會兒,才冷笑道:「大名鼎鼎的『暴風之子』光臨,我怎麼能不迎接呢。

對方頓時有些吃驚的樣子,苦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龐:"你居然認得我?難道我的這張臉已經這麼有名了麼?

阿德里克依然站在原地,淡淡道,「大名鼎鼎的『暴風之子・,蘭蒂斯海軍的驕傲,蘭蒂斯王國的海軍三傑之一,傳勳章的三十位般長之一……尊敬的吉斯倫特先生……」說到這裡,阿德里克的眼神里終於露出一絲笑意,「說起來也是巧合,我記得您的相貌,是因為……很多年前,您早年未成名的時候,曾經隨貴國的軍方使團出使我國,還曾經作為交換學員在我國帝國軍事學院進修過戍爭史。呵呵,您想必還記得當初您在奧斯吉利亞求學的那段時間裡,曾經的一次遭遇吧?」

阿德里克故意放慢了語速,緩緩笑道工「那年,在帝國軍事學院裡,您和一批蘭蒂斯王國的交換學員軍官和我們的學員起了衝突,晚上大家約在了橡木大街的後面巷子裡比試,當時我的一個朋友和你打了一架,你打斷了他兩根肋骨,他卻打碎了你的下巴……」

這個叫吉斯倫特的傢伙愣了一下:「啊,我-記得了。是格林那個傢伙,這條瘋狗……呵呵。尊敬的軍務大臣閣下,難道當時您也在場麼?」

阿德里克大笑幾聲走了過去,上前一把抱住了吉斯倫特,兩人友好擁抱的時候,阿德里克在吉斯倫特的耳邊飛快的低聲說了一句:「那天晚上,在格林身邊蒙著臉,用木棍敲破你腦袋的,就是我了。」

吉斯倫特的眉頭一挑,眼睛裡含著笑意,也飛快道:「我記得了,當時你也擺了我一腳。」

兩人說完,相視都是哈哈一笑,隨即分開來,阿德里克看著吉斯倫特的眼睛,「尊敬的蘭蒂斯將軍來到我國,還是在這麼一個微妙的時期……吉斯倫特閣下,請說明你們的來意吧!」

吉斯倫特笑了笑,「我們的旗手已經把意思傳遞過了,我們為了友誼而來……當然了,因為你我都心知肚明的原因,我們不會擺明旗號公布身份。」

阿德里克深深吸了口氣,盯著吉斯倫特,「您可以代表貴國的立場麼?這麼說,蘭蒂斯王國,是站在我皇的盟友這邊了?」

「我國國王陛下有言。」吉斯倫特也是肅然回答,「我們不能坐視一位尊貴的王者被趕下王座,因為這不符合傳統。」

說到這裡,吉斯倫特笑了笑:「我是這支艦隊的統帥,為了表明誠意,我隻身帶了幾個護衛上岸來……這樣的誠意,相信閣下不會再懷疑了吧。」

阿德里克搖頭:「這個理由並不夠。暴風之子的性命雖然珍貴,但是卻並不足以讓我冒著破城的危險放你的艦隊進來。」

吉斯倫特看著阿德里克的臉,過了會兒,他才又笑了笑。

「一個分裂的拜占庭帝國,不符合蘭蒂斯的利益一一這個理由,足夠了麼?我們需要在大陸上有一個強大的國家來抵擋住野蠻的奧丁人的壓木。」

頓了頓,吉斯倫特笑道:「當然,我們的支持是有限的……我只帶來了我的艦隊和一些運輸船,裡面有責軍目前最需要的物資,而且我的軍隊奉命,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得主動向貴國叛軍的海軍開戰。

而我們將為奧斯吉利亞提供一條珍貴的並且是安全的海上運輸線一一這就是我帶來的蘭蒂斯的友誼。但是……」

說到這裡,吉斯倫特故意頓住,閉嘴不語,看著阿德里克。

阿德里克哼了一聲,紋吸道工「但是……如果我們不幸戰敗了,那麼你們也不會承認是我們的盟友,甚至會立刻倒向那些叛軍,擘助他們儘快的站穩腳跟?所以,你的艦隊根本就沒有打出蘭蒂斯海軍的旗號,就是為了和那些叛軍之間的關係,還保留最後一層遮羞布?哼一一一一一一」

「很抱歉,國與國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一一我們只是需要有一個完整的勢力在大陸上拖住奧丁人擴張的步伐。至於這個勢力是你們還是那些叛軍,對我們來說本質上沒有太大的區別。你我的位置,對這種事情都不會陌生。」吉斯倫特故意眨了眨眼:「不過幸好,現在根據我國情報系統的分析,選擇支持貴方,比選擇支持那些叛軍更有價值。

阿德里克「嘿」了一聲,扭頭看了看身後的衛兵,揮了一下手《「傳令艦隊,讓開航道。」

他又看了一眼吉斯倫特:「你的戰船不得靠近碼頭,只允許運輸舴靠岸,而且必須在我的軍隊監督之下。」

「這是合理的要求,我接受。」

說著,吉斯倫特吹了一聲口哨,碼頭的運輸船上,一個水手拿出火箭來射向天空。

「走吧。」吉斯倫特大芙,模樣甚是輕鬆:「我遠道而未,閣下總要請我喝上兩杯吧……呃,順便說一下,我是非官方身份,嗯,沒有國書,沒有使節,沒有官方的盟約。哈哈,閣下,請吧我們當作是一個民間的商團,自發的資助貴國……所以,我就不必覲見貴國皇帝陛下了。請看我,可沒有穿軍服啊。」

阿德里克笑得很含蓄:「走吧,我們拜占庭人對朋友一向都是歡迎的……喝酒的話,自然沒有問題。當年你踹我的那一腳,我可記得清清楚楚的。」

說到這裡,阿德里克頓了頓,眼神變得很奇怪,「我倒是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一一貴國的情報系統,根據什麼理由分析出來結果,我們比那些叛軍更有支持的價值呢?難道貴國在這場戰爭之中比較看好我們?」

「這是那些政客考慮的事情。」吉斯倫特一擺手工「我只是一個奉命行事的軍人而已。不過私人而言,我也希望貴方能贏得這場戰爭,否則的話……將來我們還要找那些叛軍和談,只怕為了做做樣子,修補雙方的關條,那些政客也會把我丟出去臨時當一當替罪羊吧。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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