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一片狼藉,仿若被風暴席捲過一樣,以單秋林為中心,周圍破損的物品呈現放射狀。

雖然預料到了單秋林要出事,但一切發生得太突然,白楊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那邊,一直在邊上看著未做聲的花三娘她們,此時看著倒地的單秋林傻眼,腦袋發懵。

「老單這是怎麼回事?」

直接被那股氣浪吹牆上貼著的白楊一臉蒙圈的看著花三娘她們問。

「他這是自廢修為,散去一身真元淪為平常人了」

花三娘看了看單秋林,神色複雜的回答。

他可是青木縣的十大高手之一單秋林,武師境界強者,說廢頃刻間就廢了!

這個境界,多少人日夜苦練,經歷酷暑嚴寒,吃盡苦頭都無法達到,而單秋林卻說捨棄就捨棄了,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

只能說情之一字害人不淺!

「那他會死嗎?」

白楊再問,這會兒都沒去看躺地悽慘的單秋林。

「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從此之後他就與武道無緣了……」

花三娘心情複雜,搖搖頭嘆息道。

「死不了就好」

白楊鬆了口氣,看單秋林那麼悽慘的樣子,他還以為要掛了呢。

花三娘看著白楊一臉愕然,不解問:

「他都這樣了,你居然是這樣的態度?」

白楊撇撇嘴,沒回答花三娘的問題,來到單秋林身邊蹲下,上下打量說:

「何必呢,我說了那麼多,口水都說乾了,你卻給我玩這麼一出,別以為你這樣我會同情你,噁心吧啦的說些話來安慰你,都是成年人了,在做出決定之前都想好了後果,你這是自找的,我就當看戲了」

「哈哈,還是你懂我,如果你這個時候惺惺作態的來安慰我,我哪怕是像條狗一樣從這裡爬出去也不想和你說一句話」

單秋林躺地上,仰面朝天,七竅流血,卻一臉微笑的說道。

「嘖,搞得好像你現在這鬼樣子還有和我做朋友的資格似得」

白楊咧嘴道,還伸手戳了戳單秋林,一副我檢查一下你為什麼不死的樣子。

「現在後悔了吧?剛才你要是說出兩件事情,我提前就給你去辦了,現在嘛,你也看到了,無能為力了,只要你願意,現在就能丟死狗一樣把我丟出去」

單秋林笑道,他還笑得出來……

「嘿,你想多了,別以為你成為這個鬼樣子就想逃避我的承諾,在我這兒,就是再廢物的人都有利用價值,你有高深修為在身的時候有你做的事情,你現在雖然廢了,卻依舊能發揮餘熱的」

白楊摸著下巴說道。

「比如呢?」

單秋林笑問。

「你看啊,我現在缺錢,把你丟大街上去要飯的話都不用化妝了,正好你長得也還可以,一定能激起很多人的同情心,搞不好還能賺大錢,咦,這個主意好」

白楊越說眼睛越亮,一副立刻就想這麼辦的表情。

「話說你能扶我起來一下嗎?一下子散盡修為,我有點不習慣」

單秋林無語道。

「自己選擇的人生,跪著也要走完,都有那麼大的勇氣散盡修為自毀雙目,我覺得你自己站起來估計不是什麼難事」

白楊壓根不幫忙,蹲邊上看他怎麼起來。

「有道理」

單秋林點頭,認同白楊的話,然後居然就真的咬牙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那邊花三娘她們徹底懵了,你們這是什麼情況?尤其是白楊,單秋林都已經那麼悽慘了,不但不安慰,反而一副讓他自生自滅的樣子,你們真的是朋友嗎?

男人之間的友誼不需要像個娘們似得你安慰我我安慰你,死不了,站起來又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出言安慰?別噁心人了!

然而花三娘她們是不會懂的,自然也就不理解為何白楊他們會是這種前一刻還要死要活後一刻卻沒心沒肺的狀況的。

「不錯,還能站起來,估計真的死不了」

白楊在單秋林站起來之後也跟著站了起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你輕點」

單秋林咧嘴,這會兒他散去修為,比大病一場的普通人還要虛弱十倍,給白楊這樣一拍,差點沒給拍地上去。

「活該,自找的」

白楊撇嘴,一點都沒有同情心。

「有你這樣的朋友我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單秋林那個無語就別提了。

「還有心情和我鬥嘴,看來你恢復得挺快的嘛」

白楊又在他身上拍了一巴掌說道。

砰……

單秋林直接一頭栽倒在了地上,痛得哼哼了兩聲,也不見生氣,反而很平靜很輕鬆的說:

「我大概能體會到一點你的生活態度了」

「你可別學我,你是學不來的我跟你講,看你要死不活的樣子,要不要喝點?」

白楊蹲下,再次戳了戳單秋林問。

「正有此意」

單秋林一口答應道。

此時單秋林需要酒,一醉解千愁,酒醒之後,前日種種都將成為過去。

白楊起身,目光在院子裡巡視,在牆腳看到了幾壇完好的酒,過去拿了兩壇過來,坐他身邊,自顧自的打開一壇開喝,喝了一口說道:

「自己動手,別以為你是殘疾人我現在就會將就你」

單秋林一臉生無可戀,咬牙堅持坐起來,摸索了一下才摸到了酒罈,然後打開,費力的拿起往嘴裡灌。

花三娘他們這個時候徹底傻了,真心搞不懂這兩人,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你也看到我現在這鬼樣子了,我也沒有親人,朋友的話你勉強算一個,我都生活幾乎不能自理了,給口飯吃如何?」

單秋林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酒,噴出一口酒氣笑道。

「可以,而且你放心,我還得壓榨你的餘熱呢,你還欠我兩個承諾,想不買帳門都沒有」

白楊看著他不懷好意的說。

然而他卻表錯情了,此時單秋林啥都看不到。

「呵呵,我也好奇,就我這樣的廢人你還能拿我怎麼樣」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兩人四六不著調的閒聊,兩分鐘後,啪一聲,單秋林躺地暈了,手中的酒罈滾出去摔碎……

「之前喝那麼多都不醉,現在才半壇不到就躺了,看來這散去修為後差別很大嘛」

白楊一把丟掉酒罈撇撇嘴說。

站起來,將單秋林抗死豬一樣抗肩膀上走向小屋。

白楊走過去的時候,花三娘她們識趣的讓開。

進入屋子,也不管是誰的床,白楊直接砰一下將單秋林丟床上,拍拍手完事。

看著一臉平靜熟睡的單秋林,白楊神色複雜無聲嘆息。

這人經歷過大起大落之後總是會有變化的,單秋林的變化就不小……

離開屋子,來到外面的小院,白楊坐在一個酒罈上,因為之前喝了不少酒,這會兒他有點暈,醉眼朦朧的看向花三娘問:

「之前那麼好的機會你為何不乘機離開?」

「你對我視而不見,我若是想要離開的話,恐怕下場堪憂吧?」

花三娘看著白楊搖搖頭道。

「聰明,不得不說你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如果之前你乘機跑路的話,恐怕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現在嘛,你走吧,愛上哪兒去上哪兒去,別來煩我」

白楊抬頭看天擺擺手說。

如果之前花三娘乘機離開,被白楊丟在院子中的血紋劍絕對會在第一時間飛起將其擊殺,但她因為心中遲疑而沒走,所以才保住了一條命!

她自己走和白楊放她走,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花三娘盯著白楊足足看了三分鐘時間,似乎是在確認他話語中的真假,白楊不為所動,當她不存在,她這才知道白楊是真的要放她走。

不知道白楊是怎麼想的,也沒心情知道,她看向林冰兒她們說:

「冰兒,我們走」

然而這個時候冰清玉潔她們四姐妹卻微微低下了腦袋。

「嗯?」

花三娘臉色一變。

「花姐,對不起,我們不能跟你走」

林冰兒咬了咬嘴唇,邁步來到白楊身後不看花三娘,輕聲說道。

林清兒她們此時也來到白楊身後,不去看花三娘,意思不言而喻。

白楊微微愕然,轉而古怪一笑,好整以暇的看戲,他也沒搞懂這是什麼情況,冰清玉潔和花三娘她們都是血蓮教的,居然不走了是什麼情況,想賴上我?

「你們敢背叛血蓮教?」

花三娘咬牙看著冰清玉潔她們沉聲道。

「我們不敢」

林冰兒搖頭。

「那你們這又是什麼意思?」

花三娘指了指白楊,皺眉不解問。

此時林清兒看著花三娘笑道:

「花姐,雖然我們只是你出於某種目的送給少爺的,而我們也只是和少爺相處了一個白天的時間,但是你知道嗎?我們在和少爺短短一天的相處中,卻真真體會到了自己是一個人,而並非是一件工具,血蓮教讓我們練武,學習取悅男人的方式,不過只是將我們當做一件可有可無的工具而已,所以我們選擇留在少爺身邊」

「背叛血蓮教的下場有多麼悽慘你們應該知道,而且,你們跟著他,只會給他帶去麻煩!」

花三娘眉頭緊皺的看著她們咬牙道。

她的這番話,冰清玉潔她們並未回答,而是看著白楊。

白楊笑了笑,看著花三娘說:

「你說完了嗎?說完就走吧,否則我要是改變主意的話,你就別想走了」

「你們好自為之吧」

花三娘神色複雜的看了白楊和冰清玉潔她們一眼,騰空而起,腳尖在院牆頂端一點,飛速遠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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