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問
〃滴滴……」
掃描儀黃色的警示燈亮起，放射出紅色的線狀光,映在張元清額頭。
機器發出電子音：
【滴滴，開始診斷.……病症為…….】
張元清屏住了呼吸，期待著萬能的神醫機器給出答桉。
但是，電子音忽然卡住，幾秒後，電子音繼續響起：
【滴滴，開始診斷…….病症為.……】
【滴滴，開始診斷…….病症為…?.…1
【滴滴，開始診斷……病症為.….…]
電子音不斷重複著，每次要說出病症時，就重新循環，一遍又一遍。
〃嗯？〃女醫生保持著掃描的手勢，看一眼主機，又看一眼手裡的T型頭，神色茫然。
張元清更茫然，又有些失望和焦急，就像約了女朋友去酒店暢談人生,一切準備就、
緒後，女朋友說我大姨媽來了。
雖然他並沒有女朋友，但心情是這個心情。
〃機器壞了嗎？"姜精衛走到圓柱型機器邊，想也沒想，抬腳就是哐哐兩下。
「精衛，不要亂踢！」
李東澤吃了一驚，心說這可是高等級道具，松海分部從樂師世家那裡，花重金購買的。
輔助類道具不像戰鬥類，沒那麼皮實耐操，損壞是常有的事。
〃家裡的電器出問題時，我踢幾腳就好了。」
精衛又「哐哐」兩下,女醫生看不下去,短促的喝道：〃你！」
【滴滴…….系統重啟中,……]
探測器發出電子音，螢幕頓時一黑，繼而重新亮起，開啟重啟。
姜精衛眉開眼笑：「看吧，打一頓就好了。」
藤遠推了推鼻樑的眼鏡，澹澹道：〃沒事,踢壞了，組織有義務給你報銷。」
李東澤一臉無奈。
、
關雅瞥了瞥元始天尊，笑道：「我更好奇你身體有什麼毛病。"張元清強顏歡笑的擠出一句話：〃可能是天蠍座綜合徵，或者黑色尼龍絲對雌性人類後肢塑形痴迷症。」
這是巧合嗎？正好機器故障了？
他掃了一眼同伴們，他們神色都無比平澹，大概也認為這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故障。
只有王泰眉頭緊皺。
〃不對勁，」他撓了撓頭,走到探測器面前，敲敲打打，又打開螢幕的操作介面，仔細研究。
學士是未來的鍛造師，王泰在道具方面的研究造詣很高。
他搗鼓了好久，道：「它沒有出故障啊，而且，以這件道具的層次，不會出故障才對，你們可能不知道，樂師職業的道具是最耐用的,而且這件道具擁有自我修復能力。」
嗯？身為斥候的關雅和李東澤，同時皺眉，看向了元始，發現他本人也是一臉茫然。
這時，探測器重啟完畢，女醫生說道：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好像沒問題
、
、
了。」
說著，她舉起掃描儀，再次對準張元清的額頭。
眾人見狀，便不再多說，默默旁觀。
掃描儀的黃燈亮起，電子音再次響起：
【滴滴，開始診斷病症為.滴
滴，請勿同時……】
聲音突然卡殼。
〃好像還是有點問題……我再試試。〃
女醫生皺了皺眉，放下掃描儀，等待幾秒後，重新舉起,對準張元清的額頭。
黃燈亮起，電子音傳來：
【滴滴，未檢查到病症，您的身體保養的很好，請保持….…診斷完畢！】
呼……女醫生吐出一口氣，微笑道：「沒問題，你的身體很健康，請繼續保持。〃〃哦哦！〃張元清起身，環顧隊友們，笑道：「看來我身體也很健康啊。〃關雅和李東澤對視一眼，默契的露出笑谷。
王泰眉頭緊皺：」不對啊，總覺得這件道具今天怪怪的，醫生，我能留在這裡研究一下嗎。」
、
女醫生板著臉：〃不行，這件道具非常貴重，不是可以隨便拆卸、研究的對象。」
"好吧……」王泰無奈放棄。
一行人離開檢查室，李東澤帶著隊伍朝樓梯口行去，道：
「執事們在二樓等著我們，傅百夫長也在。接下來的環節是檢查精神狀態，往年的話，是只有一個精神評估一項，今年多了測謊。〃他這些話是對元始說的，隊伍里只有他一個新人。
但張元清根本聽不進去，腦子裡反覆迴蕩著探測儀的語音：
第一次探測出的結果，足以說明它檢查出了我有病，而我確實有病，所以不存在故障的可能。
但為什麼沒有給出病症？
是給不出病症，還是別的原因……至於第二次，重點在〃請勿同時''這四個字，這說明重啟之後，探測儀已經查出了我的問題，正要給出提示。
但突然就卡了。
請勿同時什麼？它想說什麼？
張元清越想越沉重，越想越覺得不對
勁。
種種疑惑在心裡閃過，最後追根朔源，回歸到病症本身一一頭疼的毛病是怎麼來的？
頭疼是在某一天突然發作，那時候他還在讀高中，某天晚上突然疼的死去活來，鼻腔冒血，小姨和表哥連忙帶他去了醫院。
結果從白天查到晚上，什麼設備都做了，醫生說身體健康，沒問題。
那會兒家人沒當回事，叮囑他好好休息，直到第二次發作，病情愈發嚴重，張元清為此住院。
老媽聽說後，終於肯放下她的工作，分出一點點的精力關注兒子，帶他輾轉各大醫院，都沒有查出病因，直到有一天，老媽在國外帶回來特效藥。
查不出病因本身就很奇怪啊，老媽去國外的時候沒帶我去檢查，卻能帶回來特效藥，現在想想，更奇怪了
而更奇怪的是，居然連靈境道具都查不出病因！！！
這能是一般的病？
張元清思索間，一行人來到二樓，相比一樓大廳，這裡空間小很多，二十多位體檢人員，以及人數差不多的警衛員，使得一眼望去，人頭攢動，顯得十分擁擠。
王泰表情一下子變的難看，有些拘束，排斥。
張元清見狀,心裡一動，笑道：
〃王泰兄，我記得一樓有洗手間，一起去排排水？」
王泰連連點頭：〃好啊好啊。"
當即，兩人沿著樓梯往下，回到一樓，進入洗手間。
張元清逐個推開廁所隔間，確認無人，這才來到便池前，一邊掏出定海神針，一邊故作漫不經心的說：
「那台探測器很神奇啊，是聖者境的？"
"嗯！"王泰認真放水。
張元清又問：「這個層次的道具，應該有自我意識吧。我的那件規則類道具，就有自己的想法。」
「噢，有的。」王泰說："它有自我意識的,以人工智慧的形式而存在。"艹，果然是自我意識，那它剛才是改口了，不想把我的病症說出來.……張元清心情複雜。
兩人放完水，回到二樓，漫長的等待中，一位位官方行者完成了精神評估，大部分人都能過，小部分會被標註，需要一定的精神輔導。
比如一些火師，脾氣過於暴躁，被診斷為重度躁狂症。
一些木妖xing癮過度，需要精神輔導,配合藥物服用，克制荷爾蒙的分泌。
一些斥候患上偷窺癖.……
終於，輪到二隊，二隊成員的精神狀態讓人堪憂，李東澤是嚴重的強迫症，關雅是潔癖，消極，姜精衛是躁狂，易怒。
藤遠是悲觀消極，伴隨中度抑鬱。
最後，被診斷為中度自閉的王泰從診室里走出來，望向長椅上的張元清，道：
「該你了。」
張元清旋即進入診室，看到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坐在辦公桌後。
「請坐！」中年醫生示意他入座，笑道：
「你就是元始天尊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少年英傑。我姓孫，是朝門區的執事，斥候職業，5級聖者，同時也是心理學的博±o〃我現在要對你做一次精神評估，簡單問你幾個問題。」
他笑容溫和，目光深邃，彷佛能看穿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直指靈魂的拷問
心
執事級的心理醫生，臥槽，這可比關雅的什長要敏銳多了……張元清入座，道：〃好的。〃孫醫生笑道："不用緊張，接下來我可能會問一些私密的問題，但這裡沒有監控，也沒有監聽，除了我，不會有任何人知道，而我有自己的職業操守，不會把你的隱私曝光
「元始天尊，21歲，松海本地人，家裡有錢有車，死了爹，沒交過女朋友，特長是20cm。」張元清誠懇道：「請務必曝光出去。〃孫醫生愣了一下，深深凝視：「你有點緊張，本能的說一些怪話調節氣氛，我說了，不用拘束，我們是朋友。"….…張元清深吸一口氣，知道在聖者境的斥候面前，插科打渾沒有意義，便正色道：
「剛才是開玩笑，那我們開始吧。"
孫醫生頷首，問道：
〃平時喜歡看動作片嗎？我指的是愛情方面的動作片，如果喜歡看的話，那專注於哪些分類，國產還是國外？喜歡什麼年齡段的演員？看片子的時候會快進嗎？看完片子後，會找女朋友，還是找紙巾呢？」
張元清被一系列問題，問的一愣一愣，心說你特麼是不是在我家安裝監控了？
問得這麼精準？刀刀命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