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6.第一千六百零四章 春雨伴春雷(下)

澳門。

凱撒皇宮酒店。

總統套房。

陳加安泡在紫水晶浴缸中,露出精壯上身,肩頭刀疤猙獰。

兩位比基尼女郎一左一右,陳加安將頭枕在浴缸,享受齊人之福。

自從成為雙龍幫的准女婿,將賭場大權握在手中,陳加安的生活就變的糜爛奢靡,天天酒池肉林,佳人環繞,明星,模特,空姐,每天晚上的床伴都是新鮮面孔。

村子裡只懂習武的呆頭鵝,終於鯉魚躍龍門,成為澳門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能聊幾句嗎?」

一句不帶有感情色彩的聲音響起。

鄭龍吟出現在他的身後,短髮,長裙,高跟鞋,看起來比之前暴走族形象更有女人味,只是雙眸略顯冷清,給人一種疏遠的距離感。

兩位比基尼女郎對於鄭龍吟的出現,並未顯得驚慌失措,依靠在壯碩肩頭,等待主人下達命令。

陳加安頭也不回,喝了口拉菲,噗的一下噴入浴池中,嘴角勾起,似笑非笑說道:「鄭大小姐怎麼有興趣找我聊天,寂寞難耐了?」

鄭龍吟點燃一根萬寶路,紅唇緩緩吐出煙霧,平靜道:「說點正事,能讓她們先出去嗎?」

「好啊,沒問題。」

陳加安扭過頭,對兩位比基尼女郎揮了揮手,堆滿壞笑道:「她們走了,今晚你來陪我睡。」

兩人雖然訂了婚,但沒有過肌膚之親,陳加安已經多次欲行不軌,都被鄭龍吟強烈拒絕,礙於鄭家權勢,陳加安只能忍氣吞聲暫時忍耐,將怒火發泄到別的地方。

鄭龍吟撩動短髮,風情無限,一種中性美大殺四方,她正色道:「爹地快出獄了,我希望你能收斂一下。」

鄭和森其實是資本大鱷養的一條看家犬,儘管鋃鐺入獄,永伯,徐老大,小曹那些金主,自然不希望自家的狗出事,雙龍幫在,他們可以高枕無憂,雙龍幫亡,他們就像拔掉牙齒的老虎,於是動用所有的人脈關係,花了無數的資金,終於將鄭和森保了出來。

聽到這個不利於自己的消息,陳加安眼皮極速跳動幾下,隨後笑道:「伯父出獄,可喜可賀,他老人家能早點給咱們籌備婚禮嗎?」

鄭龍吟慍怒道:「陳加安,你在賭場裡做過什麼事,心裡清楚,又擅自跑到東南亞揮霍了上億公款,這些帳,你要如何跟爹地交待?」

「交待?笑話!要說交待,你們父女倆先給我一個交待。」

陳加安狂灌一口酒,指著肩頭刀疤,面露獰色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拿命去拼來的!跟町井勛開戰前,鄭和森是如何許諾的?!鄭家所有生意,會交出一部分交給我打理,雙龍幫,是我和你的私人財產!在場那麼多人,他們都聽到了!可你們父女倆是怎麼做的?一個不履行婚約,一個不交出大權,把她媽老子當猴耍!尤其是你,鄭龍吟,為了一個把父親弄進監獄的仇人,玩起了守身如玉!我要不是愛你,要不是吃醋,能去金三角?還差點把自己弄死,你守你老母!」

啪!

昂貴的紅酒經過陳加安的猛摔,猛然碎裂。

鄭龍吟臉色泛白,咬著牙久久沒有反駁。

陳加安說的沒錯,獄中的鄭和森確實沒有放權,陳加安只是代為打理賭場事物,而雙龍幫的核心管理層,並未對他開放,其實意思很簡單,錢,可以隨便花,但這決定權,還是鄭家說了算。

至於履行婚約,鄭龍吟稍有愧意,不過愧的是父親,沒去履行父命而已。

不是對他陳加安心中有愧。

陳加安像頭癲狂的猛獸,大口喘著粗氣,從浴池中走出,布滿邪惡笑容說道:「今晚,你休想跑掉。」

鄭龍吟搖搖頭,自嘲一笑,低聲道:「你說的沒錯,他完全不聽我的勸告,還是你來談吧。」

陰影中走出兩人,皆是女性,前面那位五官,輪廓,身材,跟鄭龍吟相似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只是髮型和衣著打扮不同。淑女式學生頭,碎花連衣裙,手工布鞋,看起來是人畜無害的小丫頭,可脖頸露出的青龍紋身,給她溫潤的氣質增加了一股彪悍。

鄭龍吟的雙胞胎妹妹,鄭龍芮。

這位鄭家二小姐燦然一笑,「我該怎麼稱呼你,姐夫?或者是陳家哥哥?」

聲音如小溪潺潺清澈見底,跟鄭龍吟搖滾女低音截然不同。

陳加安舔舐下嘴角,陰笑道:「龍芮?你從國外回來了?其實哥哥或姐夫我都不感興趣,喊聲老公吧,你姐那德行,肯定是死魚一條,你很好,很有女性美,反正伯父許諾我當鄭家女婿,娶誰都一樣,或者……你們兩個都歸我,花開並蒂蓮,嘿嘿,想想就興奮。」

鄭龍芮單手抱肩,自言自語道:「色鬼加傻子,是有些難搞。」

一舉一動,單純的像是校園美少女。

陳加安狂意大發,一步一步向姐妹倆走去。

鄭龍芮嘆了一口氣,「搞不定,那就送你上路吧,阿米婭。」

幕後的女人走到台前,身材高挑,波浪長發,棕色雙瞳,飽滿修長的大腿在緊身牛仔褲襯托下,體現的淋漓盡致。

正是跟趙鳳聲並肩作戰過的拉丁美女,阿米婭。

她在國內短暫停留後,由於沒有護照,來到了澳門,結果一名嬌小溫柔的女人找到了她,只問了一句話:「想不想報仇?」

陳加安當初在泰國,跟安常勝合夥,害自己中彈,又讓六位同伴死在異國他鄉。既然罪魁禍首安常勝已經身死,那麼同伴們的仇,自然要算到陳加安的頭上。

當時打過不少交道,看過不少資料,陳加安瞬間認出了這位美女僱傭兵,瞳孔急劇收縮。

關鍵是她手上有槍。

陳加安立刻認慫,攤開雙手,「龍吟,龍芮,都是一家人,沒必要把玩笑開這麼大吧。」

鄭龍吟沉默不語。

妹妹鄭龍芮聳肩道:「抱歉啦,我從來不喜歡開玩笑,你可以選擇一個死法,中槍,還是跳樓。」

陳加安知道自己赤手空拳,完全沒辦法跟優秀僱傭兵抗衡,於是不斷後撤,口中頻頻討饒,「龍吟,龍芮,不要,我是鄭家的恩人,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鄭龍芮笑吟吟道:「謝謝你陳哥哥對鄭家所做的一切,可惜,我們鄭家不需要恩人。」

窗外突然響起一聲驚雷。

春雨伴春雷,滋養萬物生。

第二天,本地報紙頭條:鄭家女婿陳加安因飲酒過多,不慎從高樓跌落。

死狀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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