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進行的很順利,陸源本以為會很複雜,要經過很多檢查,拍很多片子,結果很簡單,這位沃爾特教授只是讓他坐下,隔著褲子按壓了一下受傷的部位。然後讓陸源描述了一下拉傷時做的動作,姿勢,力度,還讓他在現場重複了一下。接著就讓陸源脫掉褲子,戴上手套,在陸源腿上抹了點藍色的油,接著進行了十五分鐘的按摩,陸源很快就感覺到,受傷部位的疼痛感竟然慢慢消失了。

「哇,好神奇啊,這是什麼藥?黑玉斷續膏嗎?」陸源沒想到這個藍色的油效果竟然這麼好。

沃爾特教授沒有理會陸源,按摩完囑咐道:「你的傷並不嚴重,看你是學生,學校有校醫,每天去校醫那裡做一做理療,就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一個星期的時間內,不要劇烈運動,不要打籃球,一個星期以後,就不會有問題了。你的身體很健康,這個年紀,恢復能力是很強的。」

陸源點了點頭,然後一愣,問道:「您怎麼知道,我是打籃球的?」

教授回道:「剛剛那個姿勢,一般只有打籃球的人才會這麼跳吧。」

陸源抓了抓腦袋,看了看萊奧-奧利弗,來之前萊奧提醒他不要說自己是籃球運動員,因為這個教授不喜歡打籃球的,所以陸源剛剛撒謊說自己是打羽毛球受傷的,結果還是被沃爾特教授給識破了。

不過看起來,沃爾特教授並沒有生氣,同時也給陸源處理好了患處,陸源下地走了走,發現正常走路竟然沒有任何異常感,覺得真是神奇。

陸源忙對教授說道:「真的謝謝您,您可真厲害,像施了魔法一樣,要是……」

「要是什麼?」

「要是去中國開跌打損傷館,估計能成中國首富了。」

陸源用中文和教授開玩笑,倒是把沃爾特逗樂了,感情這小子把自己比喻成賣狗皮膏藥的了。不過她倒是不在意,開開玩笑就開開玩笑,陸源直率的個性她很是喜歡。

而陸源也覺得這個教授非常的親切,就是不知道這股親切感從何而來,反正絲毫不覺得緊張。相反,像萊奧這樣古靈精怪的中年老油條,反而在沃爾特教授面前非常拘謹,進來半天了,屁都沒敢放一個。

最後,教授從抽屜里拿出一張便簽,在上面寫了一些傷後需要注意的地方,並給了陸源一個網址,讓他回去以後上這個網,上面有一些關於傷後康復的理療知識和動作,可以幫助他良好恢復不留後遺症。

陸源接過便簽,自然是萬分感謝,沒想到在美國,竟然有一個這麼厲害的運動學醫生,還是個中國人!

就在四人準備離開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清脆的高跟鞋「嗒嗒」聲,接著陸源就聽到中氣十足的女聲說道:「我警告你趙銘,別老借過來查帳的機會騷擾我,這破花你自己留著插頭上賣去,別來送我,屁用沒有,放哪兒都礙事!」

這人說的同樣是中文,奧利弗一家聽得是一臉懵逼,而陸源卻聽出來了,看樣子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過來送花,結果被殘忍地拒絕了。

「趙銘?這個名字好熟悉啊……」陸源聽到這個名字,覺得很熟悉,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想起來是來舊金山之前,詹森曾經和自己說過,到舊金山以後如果遇到麻煩,可以找一個叫趙銘的人。

可陸源根本不認識人家,真有了問題,又怎麼好意思聯繫一個陌生人。就是不知道這個趙銘,是不是詹森說的那個,雖然是在美國,但舊金山的華人可不少。

沃爾特教授也聽到了聲音,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點無奈的神色,對陸源說道:「回去以後,切記休養生息,不要仗著年輕逞能。不管你以後打不打籃球,身體終歸是自己的,要好好保護。」

陸源聽了連連點頭,他感覺這個沃爾特教授說什麼,他都聽得進去,雖然她年級看上去有六七十歲了,但卻好像媽媽一般。

和教授道別出了辦公室門,陸源就看到另一個辦公室的門口,站著一個男的,中國人面孔,手裡還捧著一大坨白玫瑰,看樣子就是那個趙銘。

這個趙銘也看到了陸源,他盯著陸源看了一會兒,上前問道:「喂,你是不是陸源?」

陸源一愣,點點頭回道:「是…是啊。」

「在洛杉磯威爾遜高中讀書,和詹森住在一起的那個。」

「對,沒錯,你是趙銘吧?」

「我是趙銘,我問你,你是不是有病?」

「啊?我…我有病啊,但我看好了。」

「不對,你有病但沒看好,來把這束花拿著,到這間辦公室里去看病。」

說著,趙銘把話塞到了陸源的手裡,不容他分辨,把辦公室的門一開,然後把陸源給推了進去,嘴裡還說道:「記得把花放到桌上!有問題喊我!」

陸源就這麼被莫名其妙地推進了辦公室里,手裡還捧著一束白色玫瑰花,這間辦公室和另外一間完全不同,房間的布置完全就和家裡一樣。房內光線很暗,家具、地毯都是暖色調,有一張大的皮沙發,甚至還有一個老式壁爐,不過看起來應該只有外形,不能真的燒木頭的。

房間裡還放著一張大辦公桌,一個年紀約莫三十多的女人正翹著二郎腿看著陸源,她個子看起來很高,一雙眼睛大而有神,樣貌上和沃爾特教授有幾分相像。

陸源覺得有些尷尬,這樣突然抱著花闖進來,他抓了抓腦袋,慢慢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把花放在了辦公桌上,然後說道:「那個,你的花。」

「你是陸源?」這個女人突然問道。

陸源一驚,心想怎麼全都認識他,難道他已經這麼有名氣了?隨即他點點頭,還補充道:「那個,我沒病。」他生怕這個人和趙銘一樣,問他有沒有病。

這人搖了搖頭,說道:「洛杉磯威爾遜高中的陸源,15歲,來自中國江蘇溧城,寄住在莫里斯-詹森家中。現在你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聊。」

陸源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人怎麼知道自己的情況,而且突然要和自己聊聊。

「聊…聊什麼?」

「隨便,你的學習,生活,家庭,我想了解一下你的情況。」

陸源簡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好好的跑到這裡來,要和他聊聊家庭、生活情況了?難道這是腹股溝治療後的輔助治療嗎?

「詹森沒有和你提過這件事嗎?」

「提過什麼啊。」

「你的父母知道嗎?」

「我父母?我…我媽肯定不知道吧,我媽不懂英語,她沒法和詹森聊天的。」

「沒有父母的同意,我是無法給你進行治療的,不過可以和你隨便聊聊,如果你有興趣的話。」

「我…我沒興趣,我要回家了。」

陸源說完,對這人點頭致意,便轉身開門離開了辦公室,然後看到趙銘還有奧利弗一家人站在門口,都直勾勾看著他。

趙銘率先說道:「怎麼樣?聊的如何。」

陸源回道:「聊什麼啊!真是莫名其妙,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趙銘摸了摸下巴,嘀咕道:「原來詹森沒有和他講過這件事,那看來只能下周再說了,反正正好……」

陸源不知道這個趙銘在打什麼主意,薇拉上前問陸源怎麼回事,陸源搖搖頭,他也弄不清到底怎麼了,他都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認識自己的。

陸源心想,肯定是詹森的問題,這傢伙,不知道乾了什麼「壞事」。

總之,陸源的傷病問題已經解決了,戴利城劉鑾那裡他是不想再去了,也不想再見到周君露,正好跟著奧利弗一家回洛杉磯。

因為沒有票,下午的麥當勞全明星賽他是看不成了,不過在薇拉的威逼下,萊奧把票讓給了陸源,然後眼睜睜看著這小子帶著自己的兩個女兒進場看比賽,而他只能在門口的小店裡喝咖啡。

人生啊,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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