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通訊聲一聲接一聲，趙桂蘭臉上的冷笑變成了諷刺，「看看，連電話都不敢接！」
周圍同學紛紛議論起來，「沈同學，你家不會被騙了吧？」
劉萌萌嘴角噙著笑，「也有可能是學生兼職家教。」
正說著，電話終於通了，裡面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沐曦啊，是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趙桂蘭一聽到聲音，立即趾高氣昂地問：「我是沈沐曦的物理老師，是你讓她看大學物理課本的？」
耿秋生疑惑地看了眼手機，剛要回復，一位博士生拿著實驗報告匆匆跑來，「耿教授，SG實驗出了點問題！」
耿秋生伸手對博士生比劃了一下，然後對手機話筒說：「稍等啊！」
沈沐曦的手機里傳來一個個令人聽不懂的專業物理名詞，斯特恩-蓋拉赫實驗、量子疊加、銀原子、Z方向自旋……
六班同學集體：……
默默地看向沈沐曦那張淡定，沒什麼表情的臉。
趙桂蘭嘴角諷刺的笑容漸漸僵在臉上，眼中的目光一點點變得嚴肅，甚至一動不動地看著手機。
大約過了3分鐘，對面又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抱歉啊！讓你久等了！你剛才說什麼？能再說一遍嗎？」
趙桂蘭：……
她現在只覺得臉上燒得慌，手機那邊的男人明顯是大學教授，水平比自己高得不是一星半點。
「喂？是信號不好嗎？喂……」男人的聲音帶著疑惑，像是在走動。
手機對面時不時傳來學生恭敬地叫耿教授的聲音。
趙桂蘭不好意思不開口，語氣客氣了許多，「您好，請問您是？」
「我是耿秋生，沐曦是出什麼事了嗎？」
趙桂蘭臉上一怔，隨即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然後是狂熱，徹底狂熱！
耿秋生？她沒聽錯吧？
是那個華大最年輕的物理教授？
是那個被國外深深忌憚的科研學者？
是那個華國物理界新銳帶頭人？
是……
趙桂蘭激動了，聲音帶著顫音，「沒有沒有，耿教授，我看沐曦上課看大學物理書，有點驚訝……」
這前後不搭的言語和態度驚爆了六班學生的眼。
這還是那個只有我們A班學生是寶，其他班級皆草包的趙桂蘭嗎？
六班學生陷入迷之茫然，只有少數幾個物理學霸知道耿秋生的名字，然後一副被雷劈到的模樣，張大嘴巴，木木地看著沈沐曦。
手機里繼續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哦是這個啊！沐曦已經把高中物理課本內容爛熟於心了，我就讓她學習大學物理………」
趙桂蘭眼睛蹬得老大，複雜地看向沈沐曦，怎麼也想像不到沈沐曦會把高中物理知識爛熟於心。
耿秋生繼續說：「沐曦啊！作為我的學生不用太低調，物理考滿分也不為過！」
沈沐曦想了想，問他：「不是80分嗎？」
「80分太少了！我不要面子啊？別的科目我不管，物理最少100分！」
「嗯……」
掛斷電話後，六班學生連同趙桂蘭全都一臉複雜地看著沈沐曦。
還是第一次看到老師和學生在討論考分時如此清新脫俗。
大佬！這絕對是個大佬！
接下來，趙桂蘭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對沈沐曦笑得那叫一個燦爛，「沐曦啊！你要聽耿教授的話考100分啊！」
沈沐曦鄭重地點了點頭。
得到保證的趙桂蘭又誇了一句：「好好學習，爭取跟你姐姐沈沐瑤一樣優秀！」
沈沐曦又點了點頭。
趙桂蘭回到講台，抱起教案，哼著歌走出六班。
留下的六班同學再次：……
過了好久，王夢突然問了句：「沈同學，你是京城『地產王』沈家人？」
沈沐曦不知道地產王，但錢秀之前一直說京城沈家，便問了句：「地產王是什麼？」
六班人再次陷入迷之茫然。
這位沈家人不會連自家做什麼產業都不知道吧？
該不會真的是私生女？還是沈家私生女？
***
沈沐曦是耿秋生學生這一消息在京城一中不脛而走，論壇上曝光消息的帖子爆紅！
【勁爆！高三校花沈沐曦竟然是華大耿秋生教授的學生！不知道耿秋生的同學請自覺上網查詞條！】
這條帖子除了被學生瘋狂傳播外，在老師之間也是瘋傳。
各年級物理老師激動地紛紛打探起沈沐曦的背景和班級。
熊廖今天去區里開會，並不知道論壇里的事，剛進辦公室就被其他老師酸了，尤其是實驗A班的趙桂蘭，此時酸的腸子都青了。
「熊老師，您可真是慧眼識金啊！」
「熊老師，以後高升記得請吃飯！」
「熊老師，這運氣真是人生贏家，直接躺贏啊！」
熊廖一臉懵逼，感覺今天畫風有些不對。
莫非班裡臭小子又乾了什麼大事？
想到這，他也顧不上聽其他老師後面的話，匆匆向教室走去。
現在正值數學課，他站在班裡後門，透過玻璃向屋裡望。
後排幾個混小子依舊帶著耳機打遊戲，其他同學都還好，沒什麼不正常啊？
看著看著，他的視線看向沈沐曦。
難道是沈沐曦惹什麼事了？
***
下課後，王夢和劉萌萌一起上廁所。
王夢見劉萌萌一直沉著臉，以為她是怕沈沐曦以後物理成績會超過她。
安慰道：「萌萌，咱們班那幫人沒見過世面，不就一個華大物理教授嗎？沈家也就能請到他了，要是萌萌家肯定能請到科學院的專家學者。」
劉萌萌怪異地看了她一眼，但沒說什麼。
回去的路上，她們正好碰到齊菁菁和同學迎面走來，雙方打了下招呼。
待齊菁菁離開後，劉萌萌狀似不經意地問：「沈沐曦是沈家人，齊菁菁的媽媽也是沈家人，但是她們怎麼好像不認識啊？」
王夢猛然想起昨天中午在食堂的事，眼中像是知道什麼大新聞一樣，低聲對劉萌萌說：「這沈沐曦百分之百是沈家私生女！」
「應該不會吧！」
「肯定是！上不了台面的人自然得不到承認！」王夢臉上十分自信，絲毫沒看到劉萌萌嘴角揚起。
於是，沈沐曦是沈家私生女的消息在六班傳開了，而且傳到了劉一鳴的耳朵里。
中午，王旭和劉一鳴在操場與齊澤軒打球。
王旭好奇地問齊澤軒：「軒少，我們班校花真是沈家私生女啊？」
齊澤軒沒辯解，選擇避而不談，淡笑化之。
他早就聽說私生女傳言了，但他對沈沐曦實在沒好感，自然不會為她說話。
快速運球過人，一記三分拋出，籃球在空中劃了個弧線，落在了不遠處的球框里。
旁邊響起幾個低年級學妹的尖叫聲。
王旭低聲嘟囔：「還真是私生女啊……」
劉一鳴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睛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