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小劉帶兩人走得是員工通道，像是防賊一樣不時地看一眼她們身後。
沈沐曦不解地回頭，身後也沒有什麼人。
齊菁菁小聲跟她說：「凌言太出名了，怕有私生飯……」
「嗯？」
「回去給你科普啊！」
沈沐曦點了下頭。
「李哥，人到了——」
小劉敲了敲眼前的休息室門，很快門被打開，屋裡站著一位中年男人，長得很高，氣場很強。
他是凌言的王牌經紀人李洋。
「進來吧——」
李洋話不多，看起來有些嚴肅。他這個性格曾經還被凌言的粉絲噴過，怕他給凌言招黑樹敵。
屋裡是套間，外面的房間裡站著一位黑衣保鏢，雖然極力在收斂身上的高階武者的氣勢，但仍叫人不敢直視。
齊菁菁不由地貼近沈沐曦。
沈沐曦看了看他，不露痕跡地與齊菁菁換個位置。
站在角落裡的穆電瞥了眼沈沐曦，身上的肌肉瞬間緊繃。
一種無形的較量一觸即發。
「等一下！」
李洋疑惑地看了眼一向不怎麼說話的穆電。
就見他走到沈沐曦面前，居高臨下，目光警惕地打量，像是要看出花來。
「怎麼了？」李洋眼裡浮現出警惕。
這時，凌言打開小屋門，正對上沈沐曦看過來的眼，頓時被口水嗆到了。
臥槽！這不是小祖宗帶回家的女孩嗎？
「啊——男神！我是你的忠實冰激凌，能給我簽個名嗎？」
齊菁菁一看到凌言，頓時將周圍的緊張氣氛拋到腦後，滿腦子都是眼前的男人，兩頰泛紅，激動得眼睛都瞪圓了。
「啊，你好……都進來吧！」凌言打開門，讓她們進去。
穆電退後一步，讓沈沐曦過去，但他卻緊緊地跟在沈沐曦身後盯著她。
這個女孩身上的武力值不弱於他。
齊菁菁坐下後，立即從包里掏出一個白色的防塵袋，還戴上了手套將梳妝盒拿出來。
凌言壓抑著激動，快步走來，小心翼翼地接過梳妝盒，仔細端詳。
越看眼睛越亮，小聲讚嘆：「太驚艷了……」
旁邊的齊菁菁臉上的狂熱已經從凌言臉上移到梳妝盒上，不由地屏住呼吸。
「你這個多少錢買的？」凌言突然問。
齊菁菁愣住了，下意識地看向沈沐曦，「是我表姐送我的。」
凌言炙熱的目光立即移向沈沐曦，他突然想起她出現在穆白書房的場景。
莫非這是從穆白那買的？
越想越覺得這個梳妝盒是從穆白那得來的，使勁咬著牙根。
該死的臭小子！竟然騙他是幫別人保管？寧可給小姑娘也不給他一件……
一旁一直看凌言的齊菁菁見他臉色不對，心下一緊，關心道：「偶像，你沒事吧？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凌言立即恢復笑臉，誇了一句：「你這梳妝盒真不錯！」
每說一句讚揚，凌言心裡就怨一句穆白。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麼，笑眯眯地對齊菁菁說：「這位同學，你能幫我經紀人去車裡拿一下我落下的東西嗎？」
多年的默契讓李洋僅是眼睛微眯了一下，便站起身配合：「麻煩幫我拿一下凌言給粉絲準備的禮物可以嗎？」
「好的好的……」齊菁菁立即站起身，一臉激動地連連點頭。
待兩人離開後，凌言看向沈沐曦的表情變得有些殷情。
「這位同學，你叫什麼呀？和我家小白白什麼關係？」
屋裡的穆電一聽這話眼睛瞬間瞪大，一副吃驚的模樣。
她竟然認識爺？
「沈沐曦，朋友。」
凌言眼裡的笑容變得有些古怪，繼續問：「這梳妝盒是不是從穆白那拿的？」
沈沐曦點了點頭。
凌言眼中的目光亮了，將椅子向沈沐曦拉近不少，賊兮兮地問：「那你知道他那還有多少件像這樣的工藝品嗎？」
沈沐曦想了想，回道：「15個。」
凌言呼吸一滯，眼中的光芒更亮了，激動地直結巴：「那……那……那你能幫我跟他再買一件嗎？」
沈沐曦疑惑地看了他片刻，搖頭道：「不用買，送你！」
「送……送我？」凌言怔住了，隨即想起穆白那腹黑性格，立即搖頭，「不不不……他可小氣了，根本不會給我，他還騙我說是幫朋友保管，連看都不讓我看……」
凌言一說起穆白來，就氣得直絮叨，將他從小到大的事數落了一遍，聽得穆電在心裡默默給自家爺點了根蠟。
「所以啊！他就是又小氣，又腹黑，還喜歡坑人，性子超級惡劣……」
「不會！」沈沐曦直搖頭。
凌言以為她又是拜倒在穆白西褲下的女孩，一臉同情地感嘆：「那是你不了解他……」
沈沐曦撩起運動服袖子，露出裡面的智能手錶，「他很好！」
「他就是這種……臥槽！你怎麼會有這個？」
凌言在瞥到智能手錶後，震驚地直接站了起來，就連穆電也站直身子往前走了幾步，一臉嚴肅地盯著沈沐曦的手腕。
「他送的。」
「送……送的？」
凌言不敢相信地看了沈沐曦一會，面色一斂有些嚴肅，「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朋友。」沈沐曦眼帶疑惑，低頭看了眼手腕。
「你們怎麼認識的？」
沈沐曦想了想，「打架！」
「打架？怎麼可能，他從不跟女人動手，更何況你還這麼小？」凌言不相信，立即拿起手機撥打穆白的電話。
響了幾聲卻被無情地掛斷了。
凌言：……
臉上寫了一個大寫的尷尬，有些心虛地說：「他可能在忙！」
沈沐曦看了眼手機上給她發穆白照片的穆乙，點了點頭。
【乙：可憐的沐曦，爺又開始給你畫難題了！圖片.jpg】
照片上穆白正坐在沙發上，臉上罕見地戴著一副眼鏡，手裡舉著一本高中版「五三」認真看著。
自從那30斤雞腿被沈沐曦收下，穆乙和沈沐曦的友誼直線升溫，兩人不僅加了好友，穆乙還經常給她發自己偷拍穆白的照片，吐槽他剛才又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
每次沈沐曦都會發他一個摸頭安慰的表情包。特別能治癒穆乙受傷的心靈，感覺終於有人懂他了！
***
凌言複雜地打量著沈沐曦，覺得她和自家小祖宗肯定有什麼特殊的關係，還想再問點什麼，李洋和齊菁菁回來了，只能將疑問壓在心底。
兩人兩手空空，李洋還一臉淡定地指責：「凌言，那批粉絲禮物已經被人搬走了。」
凌言配合：「啊？抱歉抱歉，我忘了這件事，害你白跑了一趟。」
齊菁菁搖頭，臉頰泛紅，眼睛帶光。
臨走前，凌言跟兩人近距離合了幾張影，還在齊菁菁準備的應援本上簽名，把齊菁菁激動壞了。
在車上，一直抱著手機和應援本傻笑。
沈沐曦默默地從褲兜里掏出前兩天穆白給她要的凌言簽名照遞給她。
齊菁菁頓時震驚了，臉上的表情從不敢相信到幾乎樂瘋，「我天！沐曦，你太棒了——」接過簽名照重重親了一口。
「沐曦，我愛死你了！凌言很少給粉絲髮簽名照！」
沈沐曦點了點頭。
早年凌言剛出道時，有兩個冰激凌元老粉為了他的簽名照差點鬧出人命，他便再也不發籤名照了。
齊菁菁摟著沈沐曦的胳膊蹭啊蹭，高興地又叫又笑。
「沐曦，我決定了，回去閉關練舞，今年藝考一定要考上京城電影學院，我要做凌言的小師妹！」
沈沐曦捏了捏另一兜里給蔣曉月準備的簽名照，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