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牌成深紅色,方方正正,手感有些涼,正面刻著兩個古體字,名為千機,背面刻著代表千機派的千機花。

遠處看就像一朵盛開的立體花朵,但離近看,這朵花是由千種花卉組合而成。雕工細緻入微,花朵栩栩如生。

「這是我師父給我的,你作為我的徒弟,我就把這個給你了。」

沈沐曦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一直被忽略的明耀,看了眼那木牌,心想自家師妹走運了,這可是千機派掌門令牌。

「誒?你不是老道家的大小子嗎?」

石清送完牌子,才注意到沈沐曦旁邊的明耀。

明耀笑了笑,「好久不見,石師父。」

石清拍了拍他的肩膀,粗著嗓子說:「你小子很久沒回來了,一會陪我喝兩口!這是給我買的酒吧?不錯,還記得我好哪口……」

明耀苦笑地答應了。

石清嗜酒如命,但酒量又不好,所以成天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做活也是為了換錢買酒喝,這也導致他的生活比他師父還要槽糕。

因此谷春花曾經有言道,誰再跟石清喝酒,就打斷誰的腿。

***

從後山回來後,明萊已經將所有禮物都分好了,還拿著毛筆在那寫字,一副小管家婆的模樣。

「師姐,咱們村一共28戶人家,每家都已經分好了。我把每家人的禮物都寫好名字,咱們就按照名字送。」

明耀看著每個禮物上面多出來的紅布條,好笑地招了下手,「明萊,咱們先去黃老頭那還錢。」

明萊一臉肉疼地往對門走,明耀敲了敲門,從裡面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跳牆那麼久了,裝什麼斯文人?」

明萊臉色微紅,向後退了幾步,一個助跑,輕車熟路地攀上了牆頭。

院內,谷春花正在藥圃邊上畫畫,黃老頭則蹲在藥圃邊當模特,嘴裡還念叨:「別踩我的藥苗——」

「師娘,我們回來了……」

谷春花抬頭看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狗叫半天了,你們才過來?」

明萊摸了摸鼻子,甜甜地說:「給您帶禮物了。」

「這還差不多,給她們開門吧!」

明萊立即跳下牆頭,從裡面把門打開了。

谷春花抬頭看向門口,在看到明耀時,直接站了起來。

「小耀,你怎麼回來了?」

「師娘……」

「臭小子,原來梁子在你這啊!」谷春花的毛筆直接扔了過去,明耀動作靈活地抓住毛筆,笑道:「師娘,您的筆……」

黃朗看了眼他的衣服,冷哼了一聲:「下山沒好好練功,連個墨汁都躲不過去。」

明耀低頭看了眼衣服,苦笑了一聲,好好的西服外套,賤了幾滴墨點子。

「師兄,快脫了,我給你洗洗……」明萊心疼壞了。

多好的料子啊!

黃朗扔給明萊一個小瓶,哼了一聲。

明萊大喜,趕緊打開小瓶,倒到明耀的衣服上,沒一會,墨汁就消失了。

「謝謝黃藥師……」

「藥典背了嗎?」黃朗問。

明萊臉上的笑僵住了,摸著鼻子,訕笑起來,心想完了,自己帶走的那幾本藥典手抄稿,自己一眼沒看,甚至之前背的三本也都快記不熟了。

黃朗氣得差點抄東西砸她,自己辛辛苦苦給她抄的好幾天的藥典,竟然一眼沒看?

這個臭丫頭,跟明老道一樣懶惰、不上進!

「這次背不完藥典,別想下山!」

明萊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乖乖地跑到書桌旁,拿起一本泛黃的藥典書,裝作認真地看了起來。

明耀從懷裡掏出支票,對黃朗說:「這是明曦欠你的藥錢,一共5300萬。」

但是黃朗僅是看了一眼支票,不甚在意地回:「不忙,明曦試試這個藥……」

黃朗背著手,從藥廬里端出一碗水,在裡面放了一個黑色的小藥丸。

藥丸入水即化,透明的水瞬間變黑,散發著一股魚腥味。

「什麼玩意?這麼臭?曦丫頭怎么喝啊?」谷春花捏著鼻子,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黃朗將杯子塞進沈沐曦的手裡,好脾氣地解釋:「春花,你別生氣,這是新配的藥,裡面有一味藥聞起來有點臭,但這個藥效很好,是之前的三四倍,明曦喝了可以半年不用再喝藥……」

話音未落,就聽「哐當」一聲,瓷碗掉地,沈沐曦一閉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幸虧明耀手快抱住了她,否則非磕破頭不可。

「明曦——」

「師姐——」

「曦丫頭,黃老頭,你又拿曦丫頭試藥?信不信我打死你……」谷春花頓時急了,一把推開黃朗,跑到沈沐曦的旁邊查看脈搏。

明耀臉色難看地掐著沈沐曦的人中,但她依舊昏迷不醒。

「哎呀,沒事啊!這藥絕對安全,第一次吃肯定睡個幾小時。」

「你個不靠譜的,臭道士要是在,肯定得揍你!」

「他敢——」

明耀小心翼翼地把沈沐曦放到藥廬裡面的涼蓆上。

沈沐曦的臉此時紅撲撲的,身上的溫度逐漸升高,身體里的「勢」時不時冒出來。

黃朗翻了下沈沐曦的眼皮,又把了把脈,沉思片刻,對明萊招了下手,「你隨我去藥庫拿些藥來,一會給她藥浴……」

「我師姐沒事吧?為什麼她會昏迷不醒?」

黃朗點了點她的頭,似乎不滿她問出這麼弱智的問題,「這藥作用在神經上,自然會昏睡過去。」

明萊擔憂地又回頭看了眼沈沐曦。

***

藥浴就是把半人高的大圓木桶架在灶台上,並在裡面放上各種藥材和山泉水,然後再把沈沐曦裸身放在桶中,慢慢加熱,一直控制水溫在40度上下,每隔一個小時加一次山泉水,直到藥水變淺。

藥浴時間大約五六個小時,但沈沐曦依舊昏昏欲睡,就是不醒。

把谷春花嚇得直捶黃朗,「姓黃的,不是說五六小時後就醒嗎?為什麼她還是不醒?」

黃朗又把了把脈,然後拿起一個黑色筆記本,翻到某頁看了起來。

「這是什麼東西?」

「楊家筆記!」

「楊……楊家?你拿楊家筆記給她配藥?黃朗,你瘋了!」

黃朗小聲安慰:「這藥劑對她有益無害。」

「她現在渾身滾燙,你說沒事?黃朗,你要敢走楊家的老路,我現在替明宗廢了你!」谷春花氣得直接揪著黃朗的衣領,大聲威脅。

黃朗有些無奈地說:「楊家當年是激進了些,但也有一些不錯的藥劑,這筆記里有一些配方很適合現階段的明曦。」

「什麼藥方,都是害人的東西。」

黃朗看著手裡的筆記本,惋惜地嘆了口氣:「春花,當年的計劃,初衷畢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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