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曦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虛空子心下嘆了口氣，如果有可能他也願意她一直當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但是古武界的規則非常殘酷，如果沒有很高的實力，她無法坐穩那個位置。
半個小時後，穆白的車子停在了一個環境安靜的川菜館。
門口站了三個人，在看到穆白後，全都鬆了口氣。
爺昨天二話沒說就跟虛空子單獨走了，讓他們提心弔膽了很久。
「爺，老師——」三人異口同聲地喊了聲。
穆白微點下頭，虛空子看了眼這三個人，笑道：「你們三個這幾年進步不少。尤其是你，天賦果然高！」
穆丁木然的臉因為這句話竟然有些泛紅。
「就是腦子不聰明。」
穆丁臉上的笑僵住了。
緊接著虛空子點了下他的額頭，一小股「勢」順著他的經脈快速遊走。
穆丁的臉瞬間白了，「咚——」的一聲巨響，穆丁捂著頭直接跪在了地上。
這股「勢」太霸道了，所到之處不停地破壞他的經脈，疼得他生不如死。
「丁哥，抱元守一，快調動體內的勢，順著經脈走。」明萊見狀趕緊提醒道。
穆丁咬牙，一個翻身盤腿坐下，調動自己全身的「勢」跟在那股霸道的「勢」後面遊走於經脈中，一個破壞一個修復。
漸漸地，穆丁的臉色稍微恢復了一些血色。
「還不算愚笨，你們派個人看著他。」說完，虛空子背著手，向店裡走去。
「師父，丁哥沒事吧？」明萊擔憂地回頭看了眼。
虛空子點了下她的頭，「不破不立，這都撐不過去，這輩子都別想突破了。」
「是只要撐過去就肯定能突破嗎？」
「自然！他本身底子就好。」
明萊眼前一亮，「師父……我也想突破……」
「你還不行！你身體素質沒他好，這樣突破會傷到根基！回去把你師姐的薄甲穿上，每天跑步去……」
「好嘛……」明萊嘟著嘴回。
***
這是川菜館，所有菜都是辣的。
在進去時，穆白看了眼穆乙。
他有些不情願地掏出一瓶藥，「爺，吃了藥也要少吃辣菜啊！」
他家爺太不讓人省心了，分明對辣椒過敏，還為了這師徒四人，訂了川菜館。
現在只能靠吃藥再進去了。
幾人來到一個環境不錯的單獨小包間，這個包間不在屋內里，而是一個用竹子圍成的小院。
院內有個小園亭，裡面是吃飯的圓桌。
小園亭的周圍鋪著鵝卵石小道，小道周邊是綠色的草坪，旁邊還有人造小溪，裡面養了金魚。
乍看一眼，這裡還真不太像吃飯的地方。
「這地不錯！有心了……」
點菜時，師徒四人基本按照辣味程度點餐，看得穆乙心裡都揪起來了。
直到沈沐曦突然問：「穆哥，你不是過敏嗎？」
穆乙的眼睛瞬間亮了，還是沐曦善解人意。
結果穆白回了句：「沒事……」
穆乙差點跪了。
爺啊！自己身體能有點數嗎？
當年是誰差點進醫院掛掉？
虛空子抬頭看了眼他，「我家明曦是無辣不歡，從小都拿辣椒當水果吃。」
穆乙突然感覺老師話裡有話，像是故意跟他家爺這麼說的。
果然等上菜後，他家爺夾了一筷子辣椒到碗中。
正當穆乙想要搶碗時，爺旁邊的沈沐曦和他換了碗，然後很認真地說：「穆哥，不能吃辣的就不要勉強。」
好感動！沐曦果然是貼心小棉襖！
***
幾人正吃著飯，服務員突然進來說：「穆少，外面谷家人求見！」
穆乙瞬間變了臉。
谷家竟然跟蹤他們？
簡直不想活了！
「打發走！」
「可是……她說是來找沈小姐的。她說自己叫谷蘭。」
「谷蘭？不是師娘妹妹的名字嗎？」明萊手裡拿著麻辣排骨一邊啃一邊問。
虛空子來了興趣，攔下穆乙，「讓她進來……」
穆乙看了眼穆白，見他微點下頭，只得壓下怒意。
過了一會，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谷蘭今天穿著一身藍色的旗袍，比上次在美術館見到時，鮮艷了一些。她身後跟著谷震。
「穆少主，沈小姐，這是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穆乙接過禮物放到旁邊。
谷蘭不會客套，對著沈沐曦，直奔主題，「之前我邀請過沈小姐參加下半年的入會考試，下周開始報名，所以過來讓沈小姐填一下報名表。」
「拿來我看看……」虛空子突然出聲，這才讓谷蘭注意到他，這一看不要緊，臉色瞬間變了。
因為她姐姐的關係，她有幸見過一次他，也知道他的身份。
他怎麼會在這？
不是不能出明山嗎？
立即守禮地對他行了一禮，「明先生。」
虛空子對她擺了擺手，「不必多禮，既然是春花的妹妹，那就是我妹妹，一家人不必客氣……」
明萊撇了撇嘴，小聲嘟囔：「又占便宜……」
谷震並不認識虛空子，但見他和春谷大師似乎很熟稔，心裡隱隱猜測他的身份是不是另外三派的人。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乖徒，既然是你師娘一直贊助的協會，你也加入吧！」
「好……」沈沐曦跟明萊要了筆，在申請表上籤上了名字。
谷震見沈沐曦如此痛快地答應了，驚得差點下巴掉了，又看了眼一直默不作聲的穆白，只覺得這事有些不真實，莫非他在做夢？
直到離開後，谷震還有些不敢相信，總覺得裡面是不是有詐，畢竟最近穆家和谷家關係不算好。
「阿蘭，這裡面會不會有事？」
「放心，他們可沒有穀雨那麼小人！剛才跟我說話的人是沈沐曦的師父，他同意了，穆家再不滿意也不能管。」谷蘭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
「難道他真的是……」谷震咽了下發緊的嗓子，輕聲說：「明山那四位之一？」
「如果不想谷家遭難，這事別告訴穀雨，他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出什麼么蛾子呢！」谷蘭警告了谷震一句。
谷震點了點頭，對於這個谷家家主，他也是無語到極點了。
既想借著春谷大師的名頭做事，又怕她名聲太大壓在自己頭上，簡直虛偽到極點。
「沈沐曦進了協會掛在誰下面？」
「誰也不掛，直接提成高級榮譽會員。」
***
另一邊，穆丁終於熬過了身體的重塑，突破到武宗，還直接衝到武宗3段。
他看著手錶里顯示的數值，高興地差點衝進餐館給虛空子磕頭。
老師不愧是老師，當年的點撥讓他邁入武師，現在手指一點竟然讓他直接到武宗。
要知道每突破一個大等級，都是萬分不容易的，除了實力要達到外，還要有悟性。
沒有悟性的人，就算再努力依舊無法前進，所以那些追求武學巔峰的人，都會跑到深山老林里頓悟，而且一去就是幾十載。
「小丁，明年的自由搏擊比賽，你終於可以一雪前恥了！」
穆丁木然的臉破天荒地揚起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