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休息室。
穆白看著手機里狂轟亂炸的信息。
眉頭緊鎖。
剛想關機，螢幕里又蹦出一條信息：
【沐曦該回來參加考試了。】
發信人：耿秋生
穆白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盤腿而坐，認真打坐的女孩。
直接回：
【這學期她免考。】
沒想到對面頓時炸了，電話打了過來。
穆白立即摁掛斷，但對面鍥而不捨。
「耿老師電話？不會催師姐考試吧？」明萊正好路過，掃了一眼。
穆白又摁下掛斷，索性直接關機。
過了一會，明萊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竟然是沈老爺子的。
面色一緊，點下接通。
老爺子平日不會打電話，一般都是出什麼事才打。
「沈爺爺……」
「明萊，沐曦的手機怎麼一直打不通？沒出什麼事吧？」
電話裡面的聲音帶著擔心。
明萊看了眼入定的師姐，壓低聲音回：「師姐的手機壞了，一直沒修……」
沈老爺子頓時鬆了口氣，最近京城有些亂，沐曦呆在明山也好，只是剛才耿秋生打電話，語氣好像很生氣。
「明萊，跟沐曦說，課業別耽誤了，抽空給耿教授回個電話，他挺擔心的……」沈老爺子又囑咐了兩句，便掛斷電話。
明萊又看了眼自家師姐，無奈地嘆了口氣，武尊大人也逃不過考試的摧殘。
下了飛機。
明耀不等穆白開口，直接要帶兩個師妹去自己新買的房子住。
這是上次來京城時買的，就是為了防穆家人。
穆丙見自家爺瞬間沉下的臉，推了下眼鏡救場：「沐曦，耿教授給爺打電話通知你去考試，所以住以前的房子方便些……」
「不用，明虛派的房子也在華大附近。」
「她們的東西都在那邊。」
「我會派人去取。」
明耀把穆丙所有藉口堵死。
一副要和穆白劃清界限的架勢。
「沐曦，你想住哪？」
穆丙最後沒轍了，直接把皮球拋給沈沐曦。
當所有視線全部集中在她身上時，明萊似乎看到自家師姐腦袋大了一圈。
眼裡猶豫片刻後，看向明耀說：「我們先回原來的地方住，租金都交了。」
「交了多少？」
「很多，不住浪費。」沈沐曦又看了眼明萊。
她立即附和點頭，「師兄，我們交了好多錢，不住也要不回來。」
明耀目光暗了幾分，但為了不讓穆白得逞，沉聲說：「即然如此，那咱們就先住那裡。」
明耀提著行李跟著沈沐曦和明萊回到她們的住所。
這裡雖然長期沒回來，但屋子很乾凈，一看就是提前有人打掃過。
穆白看著明耀進屋的背影，冷聲說：「去把大學四年的書全拿來。」
穆乙打了個冷顫。
晚上——
正在看虛空子電腦的沈沐曦突然聽到明萊的喊聲：「師姐，穆哥給你送書來了。你下周要考試。」
沈沐曦身子頓住了，似乎變垮了些。
將電腦合上，小心地鎖進旁邊的銀色密碼箱裡。
在明耀難看的目光下，沈沐曦與穆白走進書房。
一連四天，除了吃飯、上廁所、睡覺，兩人一直呆在書房裡學習。
明萊看著自家師兄越來越黑的臉，默默地把他的茶水換成了敗火湯。
***
闊別幾個月，華大校園冷清了不少，現在正值寒假。
沈沐曦是趕在老師放假前過來參加考試。
全考場就她一個考生。
但監考老師高達六個。
穆白、耿秋生、張瑩、史國強包括兩個系的系主任。
十二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沈沐曦淡定地寫著試卷，從早上八點考到下午五點，中午就休息一個小時。
考完一門，就有人當場去外面判卷。
一連考了三天。
等成績全部統計出來時，除了穆白，五個人都陷入了迷茫。
全部滿分，沒有一道錯題。
就連考古系這種史學題都是每道題答到點上。
這可是他們親自從題庫里挑出來最難、最刁、最偏的題。
他們自己考都不一定考滿分，這丫頭寫得內容與答案幾乎一摸一樣。
甚至有道物理大題還給出兩種解答，因為題目出得不嚴謹。
這種實力，直接畢業得了。
「老師，這丫頭絕對是天才。不去研究所太埋沒她的才華了……」
耿秋生拿著沈沐曦的試卷，跑到穆家老宅勸說穆老爺子，但老爺子喝著茶一臉笑容，雖然頻頻點頭，就是不搭腔。
旁邊的黃淑珍給他倒了杯茶，瞥了眼自家裝深沉的老頭子，直言道：「小耿，要是早兩個月說或許他還能幫你，但現在他就算想插手都插不上了。」
「為什麼？難道師弟又出什麼么蛾子了？這小子成天帶著那丫頭亂跑，這不耽誤人家嗎？」
穆老爺子咳嗽兩聲，瞪了他一眼，耿秋生立即閉了嘴，他師娘是出了名護犢子。
誰也不許說她孫子壞話。
黃淑珍不高興地回：「她是古武界的人，老頭子可插不上手……」
耿秋生頓時愣住了。
黃淑珍涼涼地說：「她可不是普通人。」
***
華國武盟協會。
陸雲震板著臉，眼底藏怒地看著面前吵鬧的武宗們。
「要是讓老夫知道是誰在背地裡耍手段，老夫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他好過！」
「這武盟協會自從劉家沒了，真是越來越烏煙瘴氣。還不如劉家在時強呢！」
「就是，劉家雖然野心大，練了邪門歪道，也不至於被滅全族啊？這上面人也夠心狠的。」
「該不會是被人陷害了吧？」
……
陸雲震聽著這些家族的話，瞪了眼萬德仁，心裡大罵他虛偽。
劉家的勢力被萬家耍手段侵占大半，現在又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暗暗挑撥那些人敵視陸家，簡直不要臉到極點。
陸雲震輕咳幾聲，看了眼一直沒吭聲的穆丁，壓著火氣說：
「諸位，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這件事武管局已經開始介入調查，定會給大家一個說法。一會穆少主就到，他會諮詢大家一些案件相關的問題，還望諸位鼎力配合。」
屋內的聲音小了些。
萬德仁目光一緊，面色不善地說：「他來調查恐怕不妥吧！」
意有所指的聲音，讓陸雲震臉色沉了幾分，「有何不妥？穆少主一向公正，對查案很有經驗。他來調查再合適不過了。倘若萬家主覺得不妥，可以再提議別人，不過在華國能和穆家並稱的人，只有明山那位了……」
萬德仁語滯，轉著核桃的手停住了。
屋內大部分古武世家並不知道明山代表什麼？陸雲震這麼說，明顯在威脅他。
萬德仁眼睛微眯，口氣軟了一些，「陸會長，現在是解決問題，而非鬥氣。尤其現在武王被廢，敵對勢力對我們虎視眈眈，這六月的比賽尤為重要，我認為大家應該摒棄前嫌，一直對外，而非窩裡斗。至於穆少主調查的事就算了。他又不是古武界的人，他來調查不太妥當……」
他的話說得正氣凜然，讓坐在周圍的小家族頻頻點頭認同。
「就是，古武界的事讓一個外人來調查什麼？」
「他懂什麼是「勢」嗎？」
「一個練武廢柴還想管古武界的事？」
陸雲震沒有搭茬，反而看向穆丁，「你家少主什麼時候到？」
穆丁看了眼手錶，簡潔地回：「已到樓下。」
萬德仁見狀，拍桌而起，「這是武盟協會的高層會議。非武宗者不可參加。陸會長你這是何意？」
「萬家主，你又是何意？」
屋內氣氛劍拔弩張。
兩邊人全都火氣沖沖地看著對方。
「即然如此，恕我們先行一步。」萬德仁沉著臉直接站起身。
但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個清冷的女聲突然傳來：「回去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