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興鎮每逢初五都會有大集,十里八鄉都會聚集到一個小廣場擺攤賣東西。
沈沐曦與穆白來到這裡進貨,主要是茶米油鹽醬醋茶,還有一些肉類和放得住的菜。
兩人騎著鎮上最常見的電動三輪車,風馳電掣地趕大集。
一個前面騎,一個後面坐。
畫面太美不敢看。
某個正在路邊吃餛燉的男人,看到他們後,差點沒嗆著。
趕緊摸了摸自己的偽裝眼鏡。
這倆人怎麼來了?
難道進劉家了?
虛空子給黃朗發了個信息。
那邊回了一行字: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虛空子暗罵了一句:老東西!
端起碗,淡定地把餛燉湯喝完。
另一邊。
兩人已經到達大集,人山人海,萬分紅火。
沈沐曦拿著一長條清單,穿梭於各個攤位。
穆白則跟在後面搬東西。
這種人多的地方,難免會碰到小偷,而且還是團隊作案。
他們一般會把目光放到生面孔身上。
於是沈沐曦成為他們眼裡的肥羊。
幾個人互相看了眼對方,圍了過去。
一隻手伸向沈沐曦的兜,沒想到被她抓個正著。
「做什麼?」
半大的小子眼底一驚,使勁掙脫,但被牢牢抓住,根本掙脫不開。
他的同伴一見,立即上前,也被沈沐曦抓住了胳膊。
躲在人群里的老大,見事情不妙準備離開時,被穆白攔住了去路。
三人被報警趕到警察帶走。周圍人一片叫好。
正在某個小樓二層喝酒的幾個男人,聽說自己兄弟被抓,吐了口花生米皮,站了起來。
「走,去教教那兩個多管閒事的人規矩!」
沈沐曦和穆白買完東西,騎著小三輪準備離開時,突然一個男人沖了過來。
穆白立即剎車,但那男人故意撞到車前,倒在地上。
「哎呦,撞死個人了——」
沈沐曦跳下車后座,來到男人面前,「我看看……」
但男人捂著腿,一直叫喚,就是不給她看,旁邊頓時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
這時,來了五六個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小年輕,最前方的男人年歲大一些,剃了個圓寸,還染著各種顏色。
男人一見地上的人,臉上帶著浮誇的表情,「狗娃,你怎麼了?」
「老大,我被他撞了。」地上的人捂著腿指著穆白。
男人捏了下鼻子,伸出一隻手,也不說話。
沈沐曦沒看懂,跟地上的人說:「去醫院。」
旁邊的人全笑了,尤其是染髮男,伸手推了下她,「裝什麼?賠錢——」
沈沐曦的身子紋絲不動,染髮男竟然沒推動,反而差點被她震一跟頭。
染髮男眼底浮上怒意,抹了把鼻頭,「呦呵——有功夫?」
沈沐曦看了他一眼,這聲音很像在劉家外面罵街的那個人。
她一把拽起地上的人,如提小雞仔一樣,嚇得男人立即大喊:「救命啊!要殺人了——」
男人的腿根本沒事,在沈沐曦的拉扯下,還健康地走了幾步。
沈沐曦抿了下唇,看著他說:「你沒事。」
男人身子一愣,立即裝腿瘸,又抱著腿坐在了地上。
周圍有人小聲勸:「小姑娘,你賠點錢得了。」
沈沐曦看著他那耍無賴的模樣,平靜地問:「你要多少?」
男人沒想到她這麼痛快,一時愣住了。
「2000,不對,5000塊……」男人剛說完2000,就被染髮男踢了一腳,立即改口。
沈沐曦回頭看了眼穆白,他下了車,嘴角揚起一絲笑:「5000一條腿?」
男人呆楞地點了下頭,穆白拿起手機痛快地給他轉帳。
兩人這才被放走,沈沐曦坐在三輪車後面,空彈了一下。
訛人的男人突然跪在地上,痛苦哀嚎。
「啊——」
周圍人指指點點,「人家都走了,就別演了。」
「快走快走,他又要訛人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圍在旁邊的人一鬨而散。生怕被他們訛上。
染髮男踢了他一腳,「狗娃,人都走了。別裝了……」
但地上的男人已疼到滿臉慘白,青筋暴起。額頭上全是汗。
「狗娃……你怎麼了?」
等送到醫院診斷,他的骨頭沒有任何問題,但他就是腿疼得不行。
骨科醫生神色莫名,最後說:「讓他去看武醫吧!」
染髮男目光一緊,武醫像來只給習武之人看病,人數少,診費貴,普通人很難掛上號。
他立即去找劉家旁系僱傭他的人,請了個武醫。
得出的結論是:經脈斷了。
武醫一臉慎重地問:「你們今天惹誰了?這一看就是被高手所傷。」
染髮男頓時想到那一男一女,那男人好像說了句5000一條腿,難道是他們?
他有些猶豫地問:「高手可以不接觸人體就能打傷人嗎?」
這話一出,屋內人全都變了臉,劉家旁系人看了眼武醫,一臉嚴肅地問:「你詳細說一遍他受傷的經過,不許隱瞞!」
染髮男見狀,神色一緊,將上午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劉家旁系人眼底的光越來越亮,那兩個人絕對是高級修武者,如果拉攏過來,何愁回不了古武界?
「你們務必找到那兩個人,把他們請過來。做好這件事,我再給你們10萬。」
染髮男臉上一喜,頻頻點頭。
「劉繁錫那邊的進展怎麼樣?」
染髮男一臉自信,「您放心,這事包在我頭上了。保證讓他們三天內交出東西。」
***
與此同時。
劉家旁系劉凡那一支人來到了劉繁錫家。
劉家旁系一共五個支脈,劉凡算是目前對嫡系還算友好的一脈。
「家主,這昨日都已談妥,為何又不行了?」劉凡壓著火問。
劉繁錫喝了口茶,淡淡地說:「昨日我問過父親,這傳承里有不少禁忌,為了你們一脈人的安全,最好在這裡修習……」
劉凡目光暗了幾分,如果來這裡修習又和以前一樣了。他們好不容易分出去,自然不願意再回來供奉嫡系人。
「家主,咱們已經分家了,再在一起,不太合適。」
劉繁錫看了他一眼,「只是學武而已,與外面的武館沒有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我們沒有收任何錢。」
「你……」劉凡被噎得臉色鐵青,手指緊緊地捏著椅子把手。
這時,坐在他旁邊的年輕人突然開口:「劉繁錫,現在叫你家主是給你臉,別給臉不要臉……」
話沒說完,旁站站著的劉家嫡系弟子,直接潑了他一臉茶水。
「好大的口氣,你算什麼東西?去外面打聽打聽去,提到劉家最先想到的是哪家?就算分家了,你們也代表不了劉家。」
「你……」年輕人頓時怒了,拍桌而起,「既然如此,古武規矩來,我現在挑戰你!敢不敢應戰?」
嫡系弟子攥著拳頭,呸了一口,「還真是不要臉,比我高一個境界也敢說挑戰?劉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年輕人笑著說:「那沒辦法,誰叫你們這連個武師都沒有。我又不能真的大逆不道去挑戰家主?」
「放肆——」
「亦星,退下。」劉凡淡淡地回,站起身對劉繁錫行了個古武禮。
「家主,劉家規矩里有一條,當嫡系無才無能之時,旁系可以通過比武取代。前提條件是所有旁系族人簽下挑戰書,其他四家均已簽字,我也該回去簽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