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曦點了點頭。
吃過飯，眾人散去，鄭虎在楊媽和沈沐曦地攙扶下，醉醺醺地往回走。
他突然看了眼沈沐曦，指著天空接近滿月的月亮，說了三個字：「月之女……」
沈沐曦不解，腳步稍微頓了一下，楊媽正好往前走，差點把鄭虎摔倒，沈沐曦趕緊大手一撈，穩住了他的身子。
楊媽瞪了她一眼，低聲訓斥：「小心點……」
兩人將鄭虎扶回屋子蓋好被子，又服侍楊落雨卸妝、沐浴、休息。
回去時已經接近午夜凌點了。
楊媽鎖好門，轉身對沈沐曦細細交代，「今天晚上千萬別出門。」
「要想起夜呢？」
楊媽突然拉開一扇木門，裡面竟然有個小隔間，還擺了一個塑料桶。
「在這方便。」
沈沐曦又點了點頭。
繼續問：「月之女是什麼？」
楊媽身子一頓，回頭瞪了她一眼，「不是告訴你了嗎？不瞎看，不多嘴……」
「好的。」沈沐曦語氣有些低沉地跪坐在榻上鋪床。
楊媽嘆了口氣，「也不是什麼好詞。」
***
與此同時，青山雪子風塵僕僕地與穆乙趕到太陽國。
她的臉已經貼上一張極為普通的女人臉。
一進門，便給穆白行了個古武禮。
「穆少主，感謝你要幫我奪回家族。」
穆白微點下頭，將電腦轉過去，「在動青山家族前，先看一下這個……」
青山雪子走過去，認真看起來。
越看眉頭皺得越緊，「穆少主，你要調查山櫻一族嗎？」
「嗯，沐曦已經進入山櫻一族了。」
青山雪子臉色瞬間白了，「這個家族受了詛咒，萬萬不能碰……」
「為什麼？」
「我小時候聽我父親提起過，山櫻一族是武神後裔，因為觸犯某種禁忌被月神詛咒，每隔四十年家族就會生下一個妖怪。後來有傳言，這個家族會在滿月來臨之際在門口懸掛紅繩，以求月神息怒。」
「家族之人更是在這幾天裡不能讓紅繩出現響動，因為響動代表了月神發怒，他們就要挑選家族中的男人和女人在當晚選為月之子和月之女，獻祭給家族裡的妖怪……」
青山雪子說到這，身體微微打顫，這件事是父親曾經在她淘氣時講的，讓她嚇了好幾天。
「獻祭後會怎麼樣？」
青山雪子搖了搖頭，「父親就說了這些，應該會被妖怪吃掉吧？」
穆丙推了下眼鏡，有些無奈地回：「你說的每二十年會生下妖怪，有可能是某種未知的遺產病。四十年為兩代人，這個遺傳病是隔代遺傳。」
青山雪子怔了一下，搖頭道：「我聽家族裡的老人說，那妖怪力大無窮，速度猶如鬼魅，如果不拴上鏈子，誰也追不上他們……」
穆白的臉瞬間沉了下來，看了眼穆丙，他立即明白自家爺的意思，直接拿著電話走了出去。
「怎……怎麼了？我說錯話了麼？」
「沒有……你提供了一個很好的線索。」穆白嘴角彎起，笑了起來。
青山雪子鬆了一口氣。
***
午夜——
沈沐曦突然聽到女人的哭聲，似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嚶嚶嚶有些瘮人。
她轉頭看了眼已經睡熟的楊媽，慢慢坐起身，輕輕點了她某個穴位，打開屋門，沒入夜色中。
白天美如畫的庭院，在夜晚反而像個迷宮一樣，沈沐曦轉了半天才找到正確的路到達哭聲的地方。
不知是不是這裡太過安逸，夜裡連個守夜的人都沒有。
只有那片強勢的勢域不時在院中延展，估計那位高手在練功。
沈沐曦小心地避開勢域，順著越來越大的哭聲來到某個類似祠堂的地方。
這裡的守衛多了些，實力都在大武宗。
圍在院牆各個門前，似乎怕裡面的人逃出來。
裡面的哭聲不是很大，隱約中帶著一絲異樣。
沈沐曦爬上某個房頂，小心地屏住呼吸，往裡面望去。
篝火下，一個高大的人形長毛怪物趴在一個年輕女人身上，興奮地嘶吼。
他們在幹嗎？
過了十幾分鐘，山櫻族族長突然出現，對著長毛怪的身子出了一掌。
長毛怪反應不弱，竟然躲開了，速度快到驚人，沈沐曦呼吸一滯。
山櫻族長勉強應下，嘴裡大喊：「去把人撈回來。」
立即有人上前抄起地上的裸身女人跑了出來。
長毛怪一見瞬間發怒，回身就是一抓，五道像是野獸一般的抓痕出現在那人背後。
山櫻族長趁機打向長毛怪的後背，終於將他打翻在地，命人立即鎖門。
長毛怪發怒地大吼，在這靜謐的山谷里顯得異常響亮。
山櫻族長握住女人的手，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回去好好休養，為我族誕下強者。」
沈沐曦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最後離開了屋頂。
***
鳥啼聲響，萬籟俱寂的黑幕中露出一片魚肚白，漸漸地白色越來越多亮了半個天際。
沈沐曦睜開雙眼，看了眼旁邊，楊媽已經坐起身穿衣服。
她立即起身，穿衣服。
「昨晚沒出去吧？」楊媽突然問。
沈沐曦心下一顫，搖了搖頭。
「那就好，這個家族比較封閉，有很多禁忌不能碰……」楊媽又絮叨了一遍，沈沐曦點了點頭。
「今天，夫人會去山谷里藥浴，我們需要跟著去。」
「用準備什麼嗎？」
「帶一條新的內衣。」
沈沐曦想了想，「是要下水嗎？」
「對，我們要泡溫泉……」
沈沐曦心下一緊，她的這張臉不怕涼水，就怕熱水。
只要沾40度以上的熱水，麵皮材料就會融化。
「楊媽，我能不去麼？」沈沐曦面帶猶豫。
楊媽眉頭輕皺，看了她一眼，「你怕水？」
沈沐曦點了點頭，「我小時候被河淹過……」
「你在岸上伺候，不用下去。」
沈沐曦只得勉強同意，但是她直接從行李箱裡翻出口罩戴在了臉上。
楊媽看了，眉頭皺得更緊了，「戴什麼口罩？」
「我怕喝水。」
「……」
沈沐曦低著頭，兜里揣著口罩，跟在楊媽身後進入熱氣騰騰的溫泉山谷。
沿途，她們還看到三位身穿白色斗篷的女人在一群女人的簇擁下來到這裡。
楊落雪有禮地避讓，因為前面兩個身穿白色斗篷的女人肚子已經顯懷，很顯然這三個女人都是孕婦。
沈沐曦好奇地看了眼最後一個女人，她的臉色很是蒼白，眉頭緊蹙，眼裡全是不安。
她就是昨夜在那個偏僻小院裡見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