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的京城正值初夏,外面已有蟬叫聲。

陽光打在茂盛的樹葉中,形成無數個不規則的小光圈。

樹下,幾個小女孩正在這些小光點間跳著,似是要把這些光圈踩滅。

歡快的笑聲讓人的心情愉悅了不少。

在不遠處的長椅上,正坐著一位戴著口罩和帽子的怪人。

他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長袖,似乎從頭包到腳。

「師姐,這是你的證件!」

這時,一位身穿運動服的女孩匆匆跑來,額頭上還有未擦的汗水。

明曦接過證件,認真看了一眼,上面有她的照片、姓名、住址和一串很長的數字。

「師姐,你拿著這個就能進去報名比賽了。」

明曦點了點頭,站起身,雙手插兜,慢悠悠地向旁邊的會館走去。

今天是華洲自由搏擊賽報名的最後一天。

雖然穆乙並沒有強迫她報名,甚至也沒有人與她提起這件事,但她直覺上感覺一定要參加這場比賽。

之前她偷聽到穆乙和那位黃醫師的對話,似乎她參加這個比賽就能阻止某些不好的事情發生。

「師姐,你真的要參加麼?師父一直告誡咱們不要插手世俗的事。你現在這種情況應該儘快回明山修養……」

「比完賽再回去。」

「師姐,你答應我,這件事過後立即和我回明山。」明萊瞪著圓圓的眼睛,嘟著嘴,很是嚴肅地說。

外面太危險了,她師姐實力這麼高,還被人暗算失憶,穆哥更是為了找她,身受重傷,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師父不在了,她不能再失去師姐。

明曦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不禁開口說道:「別擔心。」

明曦報名華洲自由搏擊武王級比賽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陸雲震耳里。

「哈哈哈……陸家有救了!」

緊接著,他立即嚴肅地對報名處的陸家人說:「她參賽的消息是機密,我不希望比賽前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

與此同時,鄭家也得到了沈沐曦平安回到京城的消息。

鄭虎坐在書房裡,臉色難看地轉著手腕上的珠串,看了眼心腹鄭秋,沉聲問:「顧臨淵還沒聯繫到嗎?」

鄭秋搖了下頭,「自從輪船出事後,他就失去聯繫。疑似與沈沐曦一起墜入大海。」

鄭虎手裡的珠串停住了,似是在思考什麼,突然說:「晚上回落雨那。」

自從從太陽國回來後,楊落雨已經很久沒看到鄭虎,沒想到他竟然晚上過來了。

楊落雨臉上帶著喜色,立即招呼楊媽去準備鄭虎愛吃的菜。

「不忙,落雨,我有事和你說。」

「可是小南要回來了?」

「不是,你還記得楊落雪麼?」

楊落雨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有些不自然地回:「家主,好端端地提起她做什麼?」

「她有個女兒,這幾天回京城了。你不想漸漸嗎?她與你也算是同族……」

楊落雨合在一起手指死死地扣著,臉色有些泛白。

楊媽立即開口道:「家主,我家夫人和那邊的人並不親厚。這麼多年也沒聯繫了,這冒然……」

「就是因為不聯繫,才要恢復聯繫。現在沈家已不同往日,咱們鄭家初回京城確實要結交一下,如果可能聯姻也未必不可……」

楊落雨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

她一直不願回憶的往事也漸漸浮上腦海。

……

「大小姐,我們是最後親人,我自然不會害你,鄭家的野心很大,早晚會顛覆整個楊家,你們不能在與虎為謀了……」

「我是鄭家的夫人,你讓我毀了鄭家?你是何居心?」

「我不是……」

「楊落雪,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堂堂一個楊家嫡系女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事嗎?還有,你最好乖乖把楊家筆記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

楊媽見楊落雨的身子微微顫抖,眼底全是脆弱。

心疼地說:「家主,當初楊落雪的死就和咱們有關,您讓夫人怎麼面對那孩子?」

但是鄭虎卻笑著說:「放心,當初的事除了咱們,沒有人知道是落雨告的密。」

楊落雨在聽到這句話後,心臟像是被人揪在一起,臉色蒼白如紙。

當年她為了逼鄭虎和山櫻菊離婚,便用楊落雪的下落做交換。

也怪楊落雪太過天真,在得知她生活得不好,就想當聖母把她救出來。

她只是略施小計,便讓郭家人泄露了他們一家三口的行蹤。

但是她沒想到,楊落雪和她丈夫卻因此喪命。

這麼多年,她一直活在間接害死楊落雪的陰影中。

現在鄭虎竟然還要讓她去面對楊落雪的女兒,他有想過她的感受嗎?

楊落雨的眼眶漸漸泛紅,似是有水光浮上眼眶。

但是鄭虎卻視而不見,又說了一句:「這周日,我與萬家約好要去穆家看望穆少主,你正好陪我去吧!」

「家主……」楊媽一臉怒意地叫了一句。

但是鄭虎的臉卻沉了下來,淡淡地看向楊落雨,「夫人,這周日是不方便嗎?」

楊落雨含著眼淚,咬著嘴唇,搖了搖頭。

「那就這麼定了,給表外甥女的禮物就勞煩夫人準備了。」

待鄭虎離開後,楊落雨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

黃家醫院VIP病房。

明曦站在門口偷偷地看向病房裡的男人。

他此時正在看電腦,右手背上還輸著液。

「進來吧!」他突然沉聲說了一句,然後抬頭看向她。

明曦身子一頓,抿了唇,提著一個小飯桶走了進來。

穆白看了眼她手上的小飯桶,淡淡地說:「放旁邊吧!」

「師妹說要趁熱喝。」

「放這吧!」他把電腦往旁邊推了下,床桌上留出一大片空白。

明曦將飯桶放到桌床上,看了眼他的右手,又把飯桶蓋擰開,給他倒了一小碗。

「謝謝……」

穆白笨拙地左手拿勺喝湯。

「我喂你吧!」明曦主動說。

穆白看了她一眼,從善如流地把勺子給她。

門外的穆乙偷偷看來,嘴唇微微上揚。

他家爺裝可憐已經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他分明是左撇子。

明曦不知為何突然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片段。

手直接頓住了,左手抬起捏著眉間。

「沐曦,怎麼了?」

明曦抬頭看他,腦袋突然疼起來。

單手撐著頭,微微喘著粗氣。

「穆乙——」

門口的穆乙趕緊跑了進來。

「沐曦,是頭疼了嗎?」

此時的明曦,單手撐著頭,眼睛有些發直,呆愣地看著穆白,瞳孔似乎縮了一下。

「沐曦,你怎麼了?讓乙哥看看……」

但明曦臉色泛白地從嘴裡吐出兩個字:

「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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