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宇驚住了，抬頭看去，就見某個通風板被人暴力打開，一根吊繩從上降下。
他速度極快地拽住繩子向上爬，竟然爬到了那間密室的上面一層。
而一頭銀髮的沈沐曦正站在那裡，旁邊還有一個矮小的機器人。
繩索就是從它身上降下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還有兩分鐘，跟我來。」
她迅速帶他向破壞的牆體方向跑。
一路上，機器人在前方開路，兩人如奪命狂奔般向外跑去。
突然，一聲巨響，整個牆體開始劇烈的晃動，兩人板著臉，奮力一躍，抓住了機器人射到對面樓上的繩索，直接滑了過去。
在整座大廈倒塌的瞬間，小機器人也安全著陸在他們旁邊。
明曦擦了擦它螢幕上的土，如孩子般拍了拍它的頭。
穆宇癱坐在樓頂看著對面的廢墟，心有餘悸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那？」
「鄭霄龍告訴我的。」明曦席地而坐，從兜里掏出一塊毛巾，擦著機器人身上的土。
「他……」穆宇失笑了。
鄭霄龍安排給沈沐曦的藥是他換的，鄭家人被抹殺後，也是他把鄭霄龍帶到國安部的看守所里。
他沒想到他會選擇救他。
「鄭霄龍說顧慕雪是M夫人測試你忠誠度的棋子。她是顧臨淵和一位研究員生的孩子，臉上貼著與我母親相像的麵皮。而案發現場的血也是她故意留下的，就是為了引來你調查這件事……」
穆宇的臉頓時變白，他為了調查顧慕雪的身份，以找鄭家資料硬碟為由，讓她帶自己去了不少鄭家實驗室，但是拷貝的資料並沒有傳到M夫人那裡。
所以她才會扮成顧慕雪的模樣來親自測試他的忠誠度。
他看向手裡的微型硬碟，外殼雖然普通，但是儲存畢竟是有限的，而自己一直沒有換拷貝硬碟。
他大意了……
「一會有人來接你。」
明曦站起身看了他一眼，準備帶著機器人離開。
穆宇這才注意到她的裝束，一身旅行裝，一副隨時出遠門的模樣，不由地問道：「你要走？」
「嗯……」
「穆白知道嗎？」
「知道。」
「去哪？」
明曦沒有回，從樓頂順著繩索滑了下去。
樓下停著一輛普通的小車，她帶著機器人直接鑽進車子，開車遠去。
穆宇：……
怎麼有種弟媳帶娃離家出走的感覺？
***
車子開到無人處突然停下。
明曦靠在駕駛座上，向旁邊的機器人伸出胳膊。
「主人，放輕鬆，明阿呆要給你注射了。」
穆白的聲音從明阿呆的嘴裡歡快地說出，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感覺。
明曦看了它片刻，嘆了口氣，「明阿呆，真的不能重設聲音嗎？」
明阿呆一邊熟練地用注射器吸液體，一邊歡快地說：「不能，明阿呆只有這一種聲音。」
明曦：……
「主人，摁好棉簽十五分鐘，計時開始。」
明曦無奈地摁著棉簽，她發現明阿呆的性格很明萊很像，就和小管家婆一樣，如果不聽它的，就會開啟絮叨模式。
「主人，這是神經抑制劑，可以緩解肌肉疼痛和神經興奮。」
明曦微點了下頭。
這次為了騙過聖山的監管者，保住他師父，她選擇了用最偏激的方法自斷經脈。
雖然她是按照某種特定的方式斷掉經脈，但還是傷了根底。
經脈上的重傷讓她無法連接自然界中的「勢」，更無法通過身體為媒介運用它們。
所以按照國際武盟協會的實力評判標準，她此時的實力已經掉到大武士9段。
但是她的速度和身體強度依舊沒變，除了無法修煉「勢」外，她似乎與以前沒有任何區別。
「明阿呆，把密碼箱拿過來。」
密碼箱是一個銀色箱子，只有她能打開。
在掃完瞳孔和指紋後，一聲「咔」箱子便自動打開。
裡面只放了三樣東西：
一塊通體白玉，是穆白在她臨走前硬塞給她的。
一本黑色筆記本，裡面寫滿了化學符號。
還有一摞用小夾子仔細夾好的紙張，裡面是一套簡單的拳法。
她拿起紙張，認真地翻閱起來。
最近，她一直在研究這套拳法，令人驚喜的是，她發現每次練習這套拳都會產生不一樣的感悟。
就像這套拳法包羅萬象，無所不有。
突然，她冒出一個想法，立即將拳法從後往前翻，沒想到這竟然是一套新的拳法。
她想在腦海里演練一遍，卻發現自己根本想不出它的招式，就好像去繁化簡，返璞歸真了一樣。
這個拳法很神奇，竟然是從有到無。
「明阿呆，去找最近的拳館。」
「好的主人。不過主人，你剛注射完藥需要靜養三天，不能劇烈運動。因為劇烈的運動會導致你的神經信號傳遞變快，肌肉神經……」
「明阿呆。」
「在的，主人。」
「安靜。」
「好的，主人。」
明阿呆胸前的指示燈亮了兩下，便陷入暫時的休眠狀態。
車內終於安靜下來。
明曦扔掉棉簽，一腳油門向明阿呆選得路線開去。
***
明曦將車開進拳館後，戴著鴨舌帽低調走了進去。
這是一家私人拳擊館，面積不大，一共有兩層。
門口前台是位滿身肌肉的男人，黃色的短髮支棱著，髮根有些黑，耳垂帶著黑色骷髏耳釘，看起來很酷。
「一間房。」明曦放在桌上一張卡，冷淡地說。
男人正在玩手機，有些不耐煩地說：「150一小時，自己找空房間。」
明曦默默地收回卡，拖著變成旅行箱的明阿呆，往裡面走去。
繞過前台，後面是一個較大的練拳場地，最中間是一個小型的拳擊擂台，周圍是沙袋和健身器材。
此時拳擊館的人很多，大多都是身材魁梧的男人。
穿著跨欄背心，露出的臂膀充滿了肌肉，看上去十分有力量。
其中有幾個人的右臂上還紋了五顏六色的花紋。
他們在看到明曦時，臉上很是驚訝，因為來這裡的人基本都是練武的人，還沒見過這麼瘦小的人來這裡，而且還是推著旅行箱來。
「小兄弟，需要陪練嗎？」正坐在某個器械上推臂的男人突然問。
他身上穿著與店面logo相同的背心，應該是店面的教練。
明曦看了他一眼，本想拒絕，但是他竟然對她使了個眼色，似乎在顧忌誰？
明曦轉頭看去，只看到幾個右臂有花紋的大漢。
「小兄弟，我看你是生面孔，乾脆我帶你去二層單間吧！」
說著，那位男教練走了過來，還要幫她推旅行箱。
但明曦沒讓他推，「麻煩帶我去單間。」
男教練眼底一喜，對明曦做了個請的手勢。
「老大，那混蛋又拿咱們做筏子攬活。」正在跑步機上的小黃毛臉上微怒，啐了一口。
「就是，要不是這破地方就這一個拳擊館，老子早就不在這忍這鳥氣了。」旁邊的小紫毛回了一句。
「老大，我們要不給那混蛋點教訓怎麼樣？」
「我看行……省的天天拿咱們當搖錢樹。」
幾人臉巴巴地轉頭看向那個躺在機械上練舉重的男人。
男人長得很年輕，頭髮也沒有染成五顏六色，就是從脖子到肚臍，整個上身紋滿了紋身。
他的脖子戴了一條金色項鍊，手腕上還帶了兩串佛珠，看起來有些不好惹。
「待不了兩天就走了，別惹事。」
「老大，我忍不下這口氣。等咱們走時，一定要給他好看！」小黃毛看了眼樓上，恨恨地說。
***
二樓單間。
教練殷勤地把屋內的各項設施打開，一臉熱絡。
「有測過武力值嗎？咱們旁邊的儀器可以測試。」
明曦看了眼測試儀，搖了下頭。
「那我給你測個值吧！最近咱們市的武盟協會在招新，只要實力到達大武士，就能進協會。外面那幾個混混就是奔這個來的……」
明曦想了下，點頭同意了。
她也想看看自己現在的實力是什麼？
「咱們測試儀是單獨收費的。」
「多少錢？」
「50一次。」
明曦點了下頭。
教練給她戴上拳套，指著靶心說：「用力打這裡。」
明曦點下頭，收著力迅速擊向靶心。
「稍等一下，大概十幾秒後會出現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