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又兩年。
沈林濤說不難過是假的。
他自己一人走出機場時，三個弟妹誰也沒說話。
偷偷看了眼占著副駕駛的包。
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款挎包，鼓鼓囊囊看起來裝了許多東西。
三人很想知道包里裝了什麼，但是他們二哥看的緊。
他們一次都沒翻到過。
他們偷看到的漂亮姑娘就像曇花一現般消失了。
「二哥，大嫂讓她表妹住家裡了。」
「嗯……」沈林濤頭也沒抬地看著眼前的筆記本電腦。
「二哥，你不會還在等那姑娘吧？」
沈林濤敲字的手頓了下，「有空關心我，不如進公司幫我。」
「我們不是關心你嗎？爸現在天天著急你的個人大事。大嫂也惦記把表妹塞給你。你就不著急嗎？」
沈林濤合上電腦，好笑地看著小弟沈林潭，「你二哥妥妥鑽石王老五，想要什麼姑娘不都手到擒來？」
「距離上次見面好像過了五年吧？包里的信紙好像都拆完了吧？」
沈林濤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
「去去去，我正忙著呢！你要是閒，就去洛城新公司幫我拓展業務去。」
「別了，我的夢想就是當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沈林潭立即跑了，臨關門前，他還是說了兩句：「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爸已經開始給你物色對象了。作為沈家下任家主，單身可不利於家族穩定。」
辦公室沒了沈林潭頓時安靜下來。
沈林濤點燃了一根煙，打開了屋內的電視，站起身走到窗旁，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腦海里浮現了袁落雪那張帶笑的臉。
「濤哥，我兩年後一定回來。」
兩年又兩年，這是第八年了。
按照數字里九為大，就等你九年。
屋內的氣氛有些壓抑，只有電視里播報新聞的聲音。
「我國最大的生物製藥公司楊氏集團實驗室發生特大爆炸事故，目前事故原因還在調查中。實驗室負責人顧臨淵教授及學生正在送往醫院搶救。早前，楊氏集團就被人曝光從事非法藥物研發，目前楊氏集團的董事長及相關負責人已被武管局帶走問話……」
沈林濤在聽到顧臨淵教授及學生幾個字後，迅速轉身，看向電視。
現場畫面，火光沖天，煙霧滾滾。
他愣在了原地，猶如掉進冰窟窿一般，從頭冷到腳心。
血液似乎凝固了。
小雪是顧臨淵的學生！
他發了瘋地向外跑去，開著車就往醫院趕。
他也不知道去哪家醫院，大腦就像當機一樣，就這麼一趟趟地跑。
從城西走到城東，從城南走到城北。
最後呆呆地坐在最後一家醫院門口。
像是傻了一樣。
手機在兜里不停地震動，直到沒電。
他也不知道去哪？茫然地看著周圍。
直到兩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找到他。
「請問，不就是沈林濤先生吧？」
沈林濤呆呆地抬頭看他們。
「有人想見你，請跟我們走一趟。」
「是見小雪嗎？」
兩人互相看了眼對方，神色有些異樣，「是。」
「好。」
***
沈林濤被兩人帶到一家偏僻的小白樓。
上面寫著黃氏醫藥研究中心。
他在這裡看到了五年未見的人。
她的頭髮花白，全身包著紗布，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輸液的手上竟然拴著鐵鏈。
應該說是四肢都拴著鐵鏈。
「小雪……你們是誰？為什麼拴著她？」
「她之前失控了。」
「失控？什麼意思？」
「你知道二十年前超級戰士叛逃事件嗎？」
沈林濤想了下，點了下頭。
不敢相信地看著病床上的人，「你說她是……不可能，她年齡對不上。」
這時，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厚重的男聲：「她是最小的超級戰士，楊教授的女兒楊落雪。」
沈林濤驚了。
轉過身看去，就見三個在電視上常見的男人走了過來。
最中間的是穆連海。
華國地位最特殊的人。
穆連海走到他面前，站定，「你就是沈林濤吧？」
沈林濤此時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不明白這些大人物為什麼在這，「穆教授……」
「她現在情緒不太穩定，醫生剛給她打完鎮定劑。我們請你過來，主要想讓你在這陪陪她。」
「她為什麼會這樣，她消失了八年……」
「抱歉，這是機密。我不能和你說。等她病好了，你就帶她走吧。」
沈林濤愣住了。
他被安排住進病房的隔壁，每天負責在楊落雪發瘋的時候安撫她的情緒。
他發現這裡除了她，還有許多關著的人。
他們都是從楊家秘密實驗室里救出來的倖存者。
每個人都與她有相同的症狀，平時很好，但是只要受刺激就會發瘋，且實力會攀升一個境界。
他在這裡才知道柔柔弱弱的楊落雪，真正實力已經達到武王境界。
所以他們才會用栓猛獸的鏈子拴著她。
沈林濤心痛不已，卻沒有一點辦法。
他痛恨自己沒有實力，沒有能力救她離開這裡。
直到一個早上，她再次睜開眼時，瞳孔終於露出了以往的靈動。
「濤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