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恩-皮特最近為自己小酒吧的生意忙活的不可開交。自從結束業餘拳擊的生意,改做體育直播後,這個小酒吧的人氣又慢慢旺盛了起來,因為凱爾特人在總決賽中的表現實在是太出色了。

第三場在洛杉磯比賽當晚,西部時間的晚上七點多,在波士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但是這絲毫沒有阻擋波士頓球迷的熱情。南區大量的凱爾特人球迷湧入皮特的酒吧,在酒吧的電視上一起觀看比賽。

第三場比賽是凱爾特人季後賽當中打的最驚險、最激烈的一場,上半場當球隊落後的時候,酒吧里的啤酒銷量激增,因為球迷需要用酒精去平復緊張的心情。到了下半場凱爾特人奮起直追的時候,酒吧中的聲浪幾乎將頂子掀翻。

而當卡爾-馬龍因傷下場,阿里納斯投入關鍵的三分時,透過自己的小酒吧皮特甚至能夠感覺到,整個波士頓都沸騰了。這和去年的總決賽是全然不同的感受,冠軍已經近在咫尺了。

所以,在第四場決賽即將開始的晚上,皮特要好好準備今晚的看球集會,多多準備酒精、飲料,好好布置他的小酒吧,既為凱爾特人的冠軍慶祝,同時也好好的賺上一筆。

「把旗子掛高一點,高一點……把fo、fo的旗子放到旁邊一些,對,不要擋到客人的視線。」現在是下午四點多,皮特在和店員一起給酒吧里掛旗子。有仿製的凱爾特人冠軍旗,也有皮特自己畫的「fo、fo、fo、fo」的旗子,總之他要讓這裡充滿冠軍的氛圍。

到了晚上七點多,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兩個多小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陸陸續續地開始有年輕的球迷來到酒吧里喝酒聊天,同時一起等待著比賽開始。皮特感到相當的滿意,總決賽這幾天賺到的錢比之前兩個月的收入都要高。

所以皮特再不能像之前那樣可以安然地坐在高腳椅上發獃了,他必須和酒吧的侍從一起招呼客人,在吧檯後面給客人們調酒。

這時,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坐到了皮特面前,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露出有些禿頂的腦袋說道:「一杯龍舌蘭,最好是墨西哥的。」

來酒吧的年輕人要麼直接喝啤酒,要麼會來點調製的雞尾酒找找刺激,只有這樣的中年人會直接點龍舌蘭,而且從他的衣服、氣質,皮特能看出來這是一個計程車司機。

「最近生意怎麼樣?雨天客人會多一些吧。喝了酒可就不好上班了。」皮特開口問道,兩個人年紀差不多,可以聊起來。同時遞給了他一杯墨西哥產的agave酒。

「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這裡我可是第一次來……南區這鬼地方。」中年人一邊說道,一邊把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原本有些疲憊的臉龐馬上舒緩了起來,散發出獨特的光彩。

「見的人多了,總能分辨出他的職業,尤其在酒吧這種地方。我這輩子只對一個人完全看走了眼,其他都還好。」皮特說完又給這個中年人來了一杯。

這回中年人沒有一飲而盡,而是把酒杯放到嘴邊慢慢品味,品味龍舌蘭那獨特的味道。

「我是聽說這裡可以看nba比賽才來的,我寧願放棄下半夜的生意。我記得過去波士頓的很多酒吧,在晚上都可以看nba的直播,那時候還是莫斯特的解說,我們會把電視機的聲音關掉看。」中年人提到了波士頓的籃球往事,那時候約翰尼-莫斯特是波士頓電台的籃球解說,波士頓的球迷從六十年代起就習慣了他的聲音。所以即便後來有了電視直播,電視台有專門的解說,博波士頓人還是習慣把電視機聲音關掉,打開收音機,邊聽莫斯特的聲音邊看電視轉播。

提到這古老的回憶,皮特也笑了,看樣子兩個人都是波士頓黃金時代的老球迷,這樣的老球迷相遇總有說不完的話題,講不盡的故事。乘著酒吧人還沒有爆滿,皮特和他聊了起來。

「說真的馬爾科,我可沒想到現在還可以看到凱爾特人這幅模樣,經歷過90年代我都要徹底絕望了。」皮特說道,那個中年人名叫班傑明-馬爾科,是波士頓的一個普通計程車司機。

「我也是,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只能在車上和乘客吹牛皮,說過去的凱爾特人多麼的輝煌。每年我就會購買凱爾特人重要比賽的門票,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攢錢,希望有一天能再到花園球館看總決賽。不過在2000年我放棄這個希望了,我把錢拿去買了一輛喜歡的汽車……哈哈,所以現在我只能到酒吧看比賽了!」馬爾科自嘲地笑道,現在凱爾特人總決賽的門票早就一票難求了,而且照目前的形勢看,總決賽不會再回到波士頓了。

皮特笑了笑,湊上去對馬爾科悄悄說道:「你知道嗎,我這個酒吧過去是個業餘拳擊的場子,那邊,現在放座位的地方,是個拳擊台。我靠舉辦拳擊賽和賭局賺錢……後來我們這兒有個拳擊手,得罪了南區的黑社會。弗蘭克你知道嗎?那個傢伙竟然逃出生天,把自己送進監獄躲過一劫,最後你猜怎麼著?」

面對皮特賣關子,馬爾科急忙問道:「什麼?這和現在有什麼關係嗎?他死了嗎?」

皮特神秘地笑了笑,說道:「他當然沒有死,如果他死了,就不會有現在的凱爾特人了。他就是現在凱爾特人的主教練,福克斯-萊昂。」

聽到這裡,馬爾科一臉的震驚,而皮特則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對於這個小秘密他一直相當得意,他很享受其他人知曉這個秘密時吃驚的樣子,就好像告訴別人他認識刺殺甘迺迪的兇手一樣。

不過很快,馬爾科恢復了平靜,他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龍舌蘭,同樣湊到皮特跟前說道:「其實我也有一個小秘密。三年前我曾經送過一個乘客去凱爾特人的總部大樓,當時他說他是凱爾特人的工作人員。這個乘客我印象很深,他長著黑色的頭髮,看上去有些沉鬱,但很有精神。因為他是凱爾特人的工作人員,所以我就把他的車費給免掉了……後來我才在電視和新聞上看到他,一眼就認出了他。」

皮特聽著馬爾科的敘述,看起來並不像說謊的樣子,而他也知道,馬爾科說的到底是誰了。

「看樣子我們很有緣分,因為凱爾特人,因為福克斯-萊昂……來,干一杯,希望今晚夢想成真,希望榮耀重歸波士頓。」皮特舉起了手裡的酒杯,和馬爾科兩人一飲而盡。

到了東部時間的十點,電視台把鏡頭對準了千里之外的斯坦普斯中心球館,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2004年總決賽的第四場,決定冠軍歸屬的一戰,奧布萊恩杯已經被工作人員擺放到了球場邊。

無數的球迷都在關注著這場比賽,尤其是在波士頓,這註定將是一個不眠之夜。北岸花園球館在沒有比賽的情況下爆滿,大螢幕轉播著這場比賽的實況畫面,數萬名球迷一起通過直播關心著凱爾特人的命運。

波士頓警局今晚全部加班加點,沒有人休息,鎮守在波士頓的大街小巷,一旦比賽結束,凱爾特人奪冠,大遊行和狂歡將不可避免。

里德-奧爾巴赫留在他波士頓的公寓里,在自己的小書房裡,他打開收音機,點燃一支雪茄,躺在舒適的皮椅上,關注著的比賽的全進程。醫生早就告訴奧爾巴赫不要熬夜,但今晚,奧爾巴赫知道自己註定無眠。

「那個小子,終於要完成這一切了嗎?哎……覺得,還是和做夢一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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