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軼知道李書明比較看重杜希,所以想賣給李書明一個人情,也讓杜希對李書明感恩,踏踏實實的在輝煌做下去。

「好,謝謝您,方律師。」杜希鬆了一口氣,這個律師費數額他是能承擔的起的。

之前他諮詢的律師跟他要五萬元,少一分都不行,方律師卻只要五千元,相差十倍,由此可見,人家方軼確實是看在李總的面子上給他打了很大的折扣,這份人情,他必須得領。

「今天因為時間倉促,我沒帶委託手續……」方軼話還沒說完,就聽李書明道:「委託手續的事好辦。明天一早,我讓司機開車送你們回縣裡辦手續,這事宜早不宜晚。」

「謝謝李總,謝謝方律師。」杜希急忙感謝道。

當他下午,方軼給孫主任打電話請假,說在外面談案子,明天一早回去。孫正義聽說方軼又有案子,心中驚訝,不過他需要方軼與盛豐集團打關係,很痛快便答應了,而且給他算是出公差,不扣工資。

當天晚上,杜希換了個班,在外面的飯店擺了一桌請方軼和李書明,方軼二人不好駁他的好意便答應了。

次日一早,方軼吃過早飯後,杜希沒用李書明的車,自己借了一輛同事的車載著方軼回了縣裡。

雖然昨天李書明說了讓司機送他們,但是杜希絕對不是那種死心眼的人,老闆表個態而已,他已經很感激了,還能真讓老闆派車送自己啊。

方軼又簽單的消息不僅孫正義知道,趙忠誠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更讓趙律師相信他的直覺沒錯,方軼的對手根據就不是他。他才不會像褚懷那個二貨一樣把方軼當成假想敵,做毫無意義的內耗呢。

趙忠誠突然有種直覺,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不爭不搶,以後所里的資源說不定會向自己傾斜。

不爭就是爭,不為就是為,這也許就是道家說的「無為而無不為」的意思吧,趙忠誠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感覺自己太聰明了,居然不知不覺中悟到了。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有修道成仙的天賦(還好這是現實,不是玄幻或者仙俠)。

在杜希辦完委託手續後,方軼立刻打電話給隔壁縣的看守所和法院,預約會見和閱卷時間。次日上午,方軼先去了看守所。

坐在方軼對面的男人鬍子拉碴,短髮黑白參差,臉色憔悴,即便如此,他仍然一臉的倔強,看得出來他心裡不服氣。

「您好,我是正義律師事務所的方軼律師,您是杜建軍嗎?」方軼問道。

「是。」杜建軍看著方軼。

「你認識杜希嗎?」方軼例行公事的問道,邊問邊做記錄。

「認識,他是我兒子。你是我兒子請來的律師?」杜建軍反問道。

「對。您兒子杜希委託我為您提供辯護。您能說下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嗎?」

方軼需要確認下父子兩人說的是否一致,畢竟杜希只是道聽途說,具體事實只有當事人杜建軍最清楚。

「我們村的土地被煤礦給占了,但是煤礦的老闆聶震給的補償太低,後來我就帶著人去找他談賠償的事……」

杜建軍一邊說,方軼一邊記錄,當然不可能每句話都記下來,只記錄重要的事實。杜建軍所說與杜希說的大差不差,但是杜建軍說的更詳細。

待杜建軍說完,方軼停下筆問道:「按照您的說法,您是想要征地補償,不是藉機敲詐勒索。」

「對呀,我一個小老百姓,我無緣無故的敲詐有錢有勢的煤老闆,瘋啦!再說了,我也是在部隊受教育多年的老兵,怎麼可能幹那種事。」杜建軍不服不忿的說道。

「檢察院來見您時伱是怎麼說的?」方軼問道。

「我就是這麼說的,跟剛才說的一樣。警察抓我時我也是這麼說的。就算是到了法庭上,我也這麼說。

別人占了我承包的土地,我為自己爭取點利益還不行啦?姓聶的反過來告我敲詐勒索,還要判我,這TM簡直就是強盜邏輯。

方律師,您給評評理,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杜建軍氣呼呼道。

「杜建軍,小點聲。有事說事,不許胡咧咧。」一旁巡視的警察聽到杜建軍大呼大叫,走過來訓斥道。

「是。」

杜建軍立刻矮了三分,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看守所這地方只要進來了,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不聽話有你受的。一句話,這就是個管人的地方。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是委託手續,和剛才我做的記錄,你看下要是沒有問題簽個字。」方軼將記錄和手續推給了他。

離開看守所後,方軼乘公交車去了法院閱卷。在去法院閱卷的路上他聯繫了負責杜建軍案的李檢察員,約好後天上午過去談論案情,交換對杜建軍案的意見。

從法院閱卷出來,已經下午三點多了,方軼回到律所後,開始整理案卷,書寫辯護意見,為明天見檢察員做準備。

晚上七點半,當孫主任從辦公室出來時,所里只剩下了方軼,他的桌上擺滿了案卷,還有刑法方面的專業書籍。

孫主任走過來時,方軼正在盯著電腦螢幕,查找相關案例和最高院的司法解釋。

「方律師,還在忙?」孫正義微笑道。

他還是很佩服方軼的工作熱情的,接到案子從來都是第一時間準備好相關法律文件,絕不拖泥帶水。

曾幾何時,他孫正義也是個對工作熱情滿滿的敬業律師,那時的他才拿到律師證不久,心裡所想的全是學校老師講的公平正義。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熱情被無情且殘酷的現實消磨殆盡,見過太多的爾虞我詐、狼心狗肺、狗屁倒爐的事後,他的心慢慢開始麻木了。也只有在接過大筆律師費的那一刻,他那顆已經冷漠且麻木的心才能稍微激動下。

現在的他已經兒孫滿堂,在法律行業打拚了幾十年,他已經疲了,人也老了,隨著他老去的還有那顆曾經奔騰,後來麻木,現在冷若堅冰的心。現在唯一支持他繼續做下去的只有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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