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曹曉慧與金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想退都退不出去,只能與金總同舟共濟,雖然這個舟在四處漏水,有沉下去的危險。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驚醒了在梳妝檯前發獃的曹曉慧,是金總打來的,要她去公司開會。

化完妝後,提起驢包,曹曉慧正要出門,睡眼朦朧的方安志從臥室走了出來。

「媽,你又去加班?」方安志站在臥室門口,揉著眼睛問道。

「嗯,公司要開會,最近這段時間媽媽比較忙,一會兒你爸過來接你,去伱爺爺家住幾天,反正也考完試放假了,你過去散散心也好,記得帶上作業,別光顧著傻玩。

媽媽趕時間,早飯在桌子上,別忘了吃哈。」說完,曹曉慧拿著車鑰匙下樓去了。

自從他跟母親曹曉慧搬來市裡後,好像母親就沒有閒過,不過收入也是蹭蹭猛漲,他早就習慣了。

上午十點多時,門鈴響了,方安志打開房門,方軼出現在了門口。

「小志,你媽又去加班了?」方軼進屋後掃了一眼開著門的主臥,問道。

「嗯,我媽說最近公司比較忙,一早就走了。」方安志一邊收拾背包,一邊說道。

「之前你媽說要買房,選好了嗎?買那個小區的房?」方軼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問道。

「選好了,就在實驗中學後面那個小區,有九十多平,大兩居。聽說是五年前建的,看著挺新的。不過那房子現在租出去了,下個月到期才能交房。我媽交了定金了。」一提起新房,方安志十分興奮。

「嗯,快點收拾下,咱們出發,爺爺給你做了好吃的,在家等你呢。」方軼微笑道。

進入七月後,天氣更加的悶熱,程武非法拘禁的案子,二審終於開庭了。

程武的媳婦李華特意跑來旁聽,對面的女檢察員中年長些的那位姓李,方軼曾找她探討過案情,但是李檢察員堅持認為程武涉嫌非法拘禁,不會改變公訴意見。

……

「下面由上訴人程武陳述上訴理由。」審判長沉著一張大臉道。

「我沒有限制被害人華成的人身自由,我跟被害人索要的款項都是經過法院判決的,有合法的手續,我不構成非法拘禁罪。」程武道。

「上訴人的辯護律師發表上訴理由。」審判長道。

「辯護人認為,原審法院對案件的定性及法律適用不當。被告人程武的行為並未達到剝奪被害人華成自由的程度,不構成非法拘禁罪……」方軼道。

「上訴人程武,你對一審判決書認定的事實及罪名有無異議?」審判長問道。

「有異議。我沒有限制被告人的自由,只是跟著他要欠款,他要幹什麼我從未干涉過。我不認為我構成非法拘禁罪。」程武道。

「下面由檢察員就一審判決書認定的事實對上訴人進行發問。」審判長道。

「好的,審判長。上訴人程武,你在追債過程中,採用了什麼手段?」李檢察員問道。

「我每天跟著他,同吃,同住,出行也跟著他。」程武道。

「討債期間,你是跟他住在同一個房子裡嗎?」李檢察員問道。

「開始是住在一間房內,後來他的廠房被拍賣了,我就跟著他去了分廠那邊的辦公室。那地方只有一個鋼絲床,我一開始在酒店住了幾天,後來我讓同事拿來了野外帳篷和睡袋,就住在產區里。」程武道。

「在追債過程中,你有沒有打過被害人?」李檢察員問道。

「沒有,只是偶爾氣急了會踢他一腳,那不能算是打。」程武道。

「你有沒有對他進行語言上的威脅?」李檢察員道。

「我只是催促他聯繫家裡人和親戚朋友,儘快籌集資金還款,沒威脅他。」程武理解的威脅怎麼也得拿個刀槍棍棒之類的,臉上凶一些吧,赤手空拳的咋能算是威脅呢!

「根據出警記錄,在春節前,華成曾多次撥打電話報警,稱你恐嚇、威脅他及他的家人,上面還有你的簽字,這個怎麼解釋?」李檢察員問道。

「春節前,公司急用資金,我一著急就說了些氣頭上的話,但是華成欠我們公司的錢這是事實。我確實沒打他,否則警察早拘我了。」程武狡辯道。

「也就是說,你承認春節前曾對被害人華成及其家人進行了多次語言威脅,是不是?」李檢察員道。

「我只是對華成說了些氣頭上的話,欠錢不給誰趕上都會氣憤,說些氣話應該不算威脅吧,我沒對他的家人進行過威脅。」程武道。

「在華成死亡前一天,你為了討債對他進行了辱罵,然後把他辦公室內的電暖氣、茶具、桌子、水壺等全給砸了。最後還把他睡覺的鋼絲床也扔到了路邊。是否屬實?」李檢察員道。

「有這事!」程武道。

扔鋼絲床,砸電暖氣、茶具和水壺等生活用品的事,之前程武在一審庭審時都承認過。

「上訴人程武,你是從什麼時間開始催債的,我指的是採用同吃、同住等方式催債。」李檢察員問道。

「具體時間我記不清了,大約是從春節前一個月左右開始的,直到過完年後,華成自殺。」程武道。

「過春節期間你也跟著被害人華成嗎?」李檢察員問道。

「是的,當時我讓他回家,他不去,怕我跟去家裡,他春節期間一直在廠子裡。」程武道。

「審判長,我問完了。」李檢察員道。

「上訴人程武的辯護人發問。」審判長道。

「程武,被害人拖欠你們公司款項有多久了?」方軼問道。

「有三年多了。」程武道。

「你在討要欠款的過程中,華成和你的日常費用是誰出的錢?」方軼問道。

「我的日常吃喝都是我自己掏錢,華成的吃喝錢都是他媳婦給的,他媳婦在超市做理貨員。有時候我也會買些酒菜,跟他一起吃,聊聊天,催他儘快想辦法還錢。」程武道。

「你們公司經營狀況如何?」方軼問道。

「這兩年業務不好做,公司也在裁人,我實在沒辦法,要不也不會天天跟著華成,催款。」程武道。

「審判長,我問完了。」方軼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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