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九點半,方軼剛到律所,就接到了吳美芹的電話,她已經到樓下了。

會議室內,一位身材略顯消瘦,中等身高,五官端正的年輕女子六神無主的看著對面的方軼和周穎。

「吳女士,您是怎麼知道您妹妹被抓的?」方軼問道。

「我媽昨天晚上給我打的電話說的。說是已經被抓進去一個多星期了,我父親從縣裡找的律師去看守所見過我妹妹,律師申請取保候審,公安局沒批。」吳美芹眼巴巴的看向方軼道。

「您妹妹是因為什麼被抓的?什麼罪名?」方軼問道。

「說是綁架罪,具體什麼情況我媽也說不太清。方律師,我聽雲總說您是刑事方面的專家,之前縣裡的律師說我妹妹可能會被判十年以上……」話未說完,吳美芹急的哭了起來,斷斷續續道:「我妹妹剛畢業參加工作,她絕對不是那種人……」

「您別急!現在事情還沒弄清楚,所以法院會怎麼判還不一定呢。即便真構成綁架罪,也有主犯和從犯之分,也許你妹妹是被脅迫的呢,這也說不準。」方軼規勸道。

吳美芹一邊擦眼淚,一邊點頭:「方律師,我妹妹這案子,能委託給您嗎?」

「沒問題,可以。」方軼點頭道。

「您看,我給您多少律師費合適?」吳美芹一臉誠懇的看向方軼。

「律師費兩萬元,一直到一審結束,如果上訴,二審單獨收費。」方軼道。

在他看來,吳美芹不過是個茶藝師,在雲梅手下工作,包吃包住一個月也就三千左右,一年下來賺不了多少錢,二萬元律師費對於她來說已經不低了。

「好,現在能簽合同嗎?我帶卡了。」吳美芹立刻答應道。

她與妹妹關係很好,因為家裡窮,她為了儘快工作賺錢,初中畢業後直接進了技術學校,省吃儉用的供妹妹讀書,結果妹妹在高考時發揮失常,只考了個普通大專。

去年大專畢業後,因為學校一般,就業困難,吳美芹的妹妹四處投簡歷,最後去了一家酒店當服務生。

辦完委託手續後,吳美芹離開了律所,周穎開始聯繫看守所會見。

次日下午,方軼和周穎來到看守所,會見吳美芹的妹妹吳美鳳。

吳美鳳跟她姐姐長得很像,身材略顯消瘦,只是更清秀些,看上去像是個未被社會毒打過的大學生。吳美鳳的臉色憔悴,精神很差,雙眼有些浮腫,應該是哭的。

「吳美鳳,你還記得案發時的情況嗎?」方軼問道。

吳美鳳搖了搖頭,雙眼無神的看向方軼:「是老闆讓我去找那個孩子的,不是我,不是我……」說著她痛哭起來。

方軼一見,心中暗道:壞了!她這是精神崩潰了!

「方律師,要不我試試?」周穎輕聲道。

方軼點了點頭,現在當事人已經崩潰了,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麼作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方軼與周穎換了個位置,周穎並沒有急著問問題,而是不斷的對她進行安撫,把話題引到了她姐姐身上。待到吳美鳳情緒穩定一些後,方軼開始旁敲側擊的詢問案情。

二十多分鐘後,方軼和周穎走出了看守所。

「方律師,咋辦?她能提供的信息十分有限,只說老闆讓她把被害人帶上車,然後酒店老闆開車將她和被害人帶去了酒店的地下室,把被害人綁了起來。」周穎道。

「目前吳美鳳的精神狀態不佳,咱們又看不到案卷,等案卷到了檢察院,咱們去檢察院閱卷後再說吧。」方軼道。

當事人目前情緒不穩定,語言表述不清,無法準確的描述案情,方軼也沒辦法,只能閱卷後再說了。

在回律所的路上,方軼突然接到了久未見面的歐陽傑的電話,歐陽傑準備帶個當事人來所里找他諮詢法律問題,問他是否方便,方軼與他約好時間後,掛斷了手機。

會議室內的歐陽傑戴著一副無框眼鏡,頭髮梳理的很規整,確認過是時下最流行的髮型,估計托尼老師費了不少心思,當然價格不菲。

久未見面的歐陽傑比之前成熟穩重了許多,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資深專業人士的勁兒,只不過在方軼這樣的行家眼裡,他的那股子勁兒顯得有些做作,不過忽悠非法律人士足夠了。

「方律師,這位是是從隔壁市來的金化鵬先生,他兒子因為故意殺人被抓了,具體情況,讓金先生跟您說吧。」歐陽傑清了清嗓子道。

「方律師,您擅長刑事案件,在刑事方面經驗豐富,是專家,所以我想跟您諮詢下我兒子的案子。」金化鵬一臉期望的說道,眼神中充滿了疲憊。

「『專家』我可不敢當,您兒子是什麼時候被抓的,具體案情您知道嗎?」方軼心道:專家現在的名聲可不好,我可不背這鍋。

「我兒子金利是去年七月份被抓的……」金化鵬將案情敘述了一遍。

金化鵬的兒子叫金利,在本市的一所大學讀大專,去年年初他談了個女朋友,後來兩人耐不住寂寞便一同搬到了校外租房。

七月份,學校放暑假,他沒有回家和女朋友一起在市裡的超市打工,當理貨員。

案發當日,他上夜班,他女朋友上白班。金利一覺睡到八點多才起床。起床後他聽到樓道里有動靜,便好奇的透過貓眼看過去。

只見對門的女住戶急著出門,無意中將鑰匙落在了地上。他見女住戶穿著不俗,認為對方家裡一定有錢,便起了貪念。

他見四下無人,便走出家門撿起了對方丟的鑰匙。然後他偷偷打開了對門的防盜門,溜了進去,四處翻找現金。但是找了半天一共才拿到一百多元。

他正在室內翻找之時,無意中透過窗戶向外看去,只見之前離去的女住戶騎著電動車又返了回來,已經到了樓下。

因為未能找到大額現金,他心有不甘。見對方只有一人,金利便打定主意準備將對方打暈後搶劫財物。於是他打開了防盜門的門鎖,在廚房拿了一個大擀麵杖和一把尖刀,藏在門後,準備打悶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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