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省高院認為,被告人李天軍殺害周博的情節惡劣,後果嚴重,應予依法懲處,檢察機關關於李天軍犯故意殺人罪的抗訴理由成立。

二審判決:一、撤銷中院的刑事判決;二、被告人李天軍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宣判後,旁聽席上李天軍的媳婦當場就昏死過去了。

「方律師,您說我弟弟這案子,還有機會嗎?」李天水眼睛潮濕的問道。

「律師基本上做不了什麼了,宣判後,死刑案件高院會依法上報至最高人民法院核准。雖然在最高院核准期間,律師也可以向最高院提交辯護意見,但是您弟弟的案子……作用不大。」方軼想了下道。

「這事都怪我,當初我就應該攔著他們兩口子,別瞎折騰。強哥說的對,這就是命,該死的活不了。」李天水嘆息道。

「走,咱們去律找那個白毛老律師要說法去。」餘三強磨著牙道:「太特麼黑了,人命他們也敢忽悠。」

「方律師,麻煩您了。我們先走,等這事解決了我再請您吃飯。」李天水說完,拿起手包,和餘三強出了門。

沒兩天,消息傳來,市內某律所進駐了五十多名民工,警察去了也沒轍,今天趕了明天來。

據圈內人說,經常上電視的李翔瑞律師出事了,被人投訴到了司法局,據說是私下收費被人偷偷錄了像。

最近這段時間李翔瑞有點不走運,電視台的節目停了,司法局找他談話,農民工住進了他的辦公室,兒子過馬路被個開泥頭車的撞進了ICU,據說是剎車失靈。

市區一家咖啡館內,夏軍腳步匆匆的來到李翔瑞對面坐了下來:「不好意思,堵車來晚了。」

「夏律師,上次你談的那個刑事案子,被告人家屬找來了,所里合伙人會議的意思是咱們得退費,主任已經催了。」李翔瑞蔫頭耷腦的看向對面的夏軍。

「李律師,這話您不應該跟我說啊。案子是我談的不假,可案子是您帶人辦的。您把案子辦砸了,被告人找上門,您讓我退錢,這合適嗎?我的損失誰賠啊?!」夏軍嘴裡叼著煙,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

「你……,咱們當初不是說好了如果退費,大家按照比例退款嗎?你怎麼提起褲子不認帳啊!」李翔瑞被氣的嗓門一下提了起來,引得周圍喝咖啡的眾人側目。

「別吵吵,咱們本來就是合作關係,你把事搞砸了,回過頭來讓我買單,我肯定不幹。再說了,咱們之間也沒寫字據啊,對不對?

我一會兒還有事,就不跟您磨嘴皮了。」夏軍起身走了兩步轉回身道:「哦,對了,忘了告訴您了,我已經轉所了,上周申請的,現在我在新所執業,有機會再合作。」

說完,呵呵一笑,夏軍離開了咖啡館。

李翔瑞突然覺得心裡堵著慌,下意識的捂住了心口,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快打妖二零,叫急救車,有人暈倒了。」咖啡店內,一名年輕的店員急忙跑了過來。

「別動,萬一賴在你身上怎麼辦?」另一位年長的店員一把拉住了年輕的店員低聲道:「先打急救電話。」

「哦,不對呀,咱們這兒有監控。」年輕店員道。

「監控有個屁用,外面大街上的更多,你知道那個好使那個不好使,到時候誤工費誰給你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快打電話去。」

說完,老員工轉頭看向店內的顧客大聲道:「現在有位顧客暈倒了,那位是醫生,我們需要一位醫生。大家不要怕,我們有監控,還有員工手機錄像,可以作證……」

幾日後,餘三強來本地辦事,中午請方軼吃飯,兩人聊起了李天水家的事。

「……當天我們去司法局和律協投訴完直接去了律所,當時就給姓李的律師堵屋裡了,他說這都是按照正常程序走的,有委託協議,讓我們去法院。

這種事我用大腳趾頭都能想明白,打官司要是能解決,早特麼世界和平了,我們當時就要求他退錢。他說什麼都不退。

李天水當年也是個狠茬子,這要是在十幾年前早就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了,現如今提倡和諧社會,都做正經生意,可誰知道碰到了不正經的人,非逼著我們上手段,惡人還得惡人磨……」餘三強邊吃邊嘮叨。

「後來怎樣?退錢了?」方軼好奇的問道。

「退了,全退了,我們給他們律所施壓,對方又多給了十萬補償,這都便宜他了。如果不是他們鼓動李天水弟媳婦,李天水的弟弟也不至於上訴。」餘三強滿嘴是油的啃著羊蠍子,說道。

「對了,最高院的死刑覆核下來了嗎?」方軼問道。

「下來了,前兩天剛下來,就等執行死刑了。這都是命。」餘三強將手中的羊蠍子扔在桌上,情緒有些低沉。

這一日,方軼剛走進辦公室,訴訟部律師助理便追了進來,將一份案卷交給了他,又是一件指定由他辦理的刑事案件,訴訟費十萬元。

方軼給當事人打了電話,約對方下午來律所面談案件詳情。

放下電話後,方軼突然感覺有點不適應,以前這些瑣碎的事都是周穎來安排,他根本不用操心,現如今周穎拿了紅本(律師證),已經被萬可法安排去法援組鍛鍊了。

方軼坐在沙發上琢磨著是不是招聘個律師助理,分擔一些瑣碎的事,比如報銷、打電話跟進案子等。

靠在沙發上的方軼聞著手裡的紅梅煙,暗自罵道:方軼啊方軼!你飄了!這剛賺幾個小錢就想進入舒適區,你差的太遠了。

下午二點半,律所樓上會議室,方軼對面坐著一位雙眼紅腫,看樣子有四十多歲的女士。她叫賈宗霞,是方軼接的刑事案子的被告人唐仁國的母親。

「賈女士,您剛才說您兒子要殺您老公唐明,是您看到的,還是您聽說的?」方軼盯著對方的眼睛,問道。

「我沒看到,我是聽之前的律師和我老公說的。律師跟檢察院的人溝通過案情,說是公安機關就是這麼定的,檢察院認為沒問題,後來就以故意殺人罪將我兒子的案子轉到了中院。」賈宗霞抽泣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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