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孝生覺得小兩口打架不叫事,過幾日老丈人氣消了,買上些禮物去家裡看看,這事也就過去了。可案發當晚警方就把他傳喚到了派出所,然後就再沒出來。隨後縣檢察院指控杜孝生犯強姦罪,向縣法院提起了公訴。

「事就是這麼個事,小兩口打架,親家居然報警了,這也太不懂事了。現在鬧得附近幾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以後這親家還怎麼處!

最可氣的是,派出所說我兒子構成強姦罪,這以後讓我怎麼見人啊!」大姨抱怨道。

李三才瞄了自家大姨一眼,心道:大姨啊!你可真能忽悠,我表哥出事了,也沒見你閒著啊!今天這聽課,明天哪投資的,整個村裡就你最忙,心最大!

「大姨,我問下哈,這事您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您去鄧家了?」方軼一臉疑惑的問道。

案發地點又不是在自己家裡,她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方軼心裡畫了一大串的問號,開始判斷她的話的可信度。

「啊,可不我去鄧家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也得去問問是怎麼回事呀,當時村主任和鄧家人都在,我跟他們吵吵了一下午。

我讓他們把案子撤了,把我兒子保出來,他們推脫說做不到,我看他們就是故意的,想讓我兒子蹲大牢。

當天三才也去了,我們去了好多人,差點打起來……

後來我找縣裡的律師去看守所見了我兒子,剛才我跟您說的話,有部分是律師說的,也有一部分是對方說的,要不然我也不可能知道這麼多。

但是我覺得縣裡的律師水平也就那樣,所以才托三才從市裡找律師。」提起這事,大姨一臉的氣憤。

其實她分不出來律師水平的高低,主要是因為兜里有倆錢,覺得自家兒子被抓了,怎麼也得找個市裡的律師辯護才踏實。要是擱在以前,大姨恐怕連各村串的張大腦袋都請不起。

「大姨,您別急,咱們聽聽方律師的意見。」李三才規勸道。

「大姨,這事鄧家人說的沒錯,人被抓了,他們即便現在去公安機關也沒用,刑事案子跟民事案子不一樣,只要立了案,後面就不是被害人能控制的了,不是您想讓停就能停的。

這就跟上火車似的,上不上車咱們自己能決定,但是不到站,想臨時起意下車,那是不可能的,火車不受咱們控制,您明白我的意思吧。」方軼解釋道。

「這樣啊!」大姨一怔,張著嘴,大腦有點反應不過來,不知道該說什麼。

「方律師,我們不懂法律,您是專門搞這個的。那您說我表哥這事,有沒有希望?會不會被判刑?」李三才問道。

「我問下哈,之前您表哥與表嫂因為感情不和,是否起訴離婚?」方軼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村裡人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去法院鬧離婚,都是私下協商解決。我表哥結婚時,給了鄧家不少錢,鄧家得了便宜,一直勸鄧瓊英回去過日子。之前鄧家人的態度是勸和不勸分。」李三才說道。

「鄧家人肯定不願意讓閨女離婚,因為他們家還有一個兒子在市裡讀大學,我兒子結婚給的彩禮錢,鄧家準備娶兒媳婦用。他們家是賣了女兒,買兒媳婦。」大姨一臉不忿的補了一句。

「嗯,案子的情況我大概聽明白了。

這麼說吧,丈夫違背妻子的意志,在婚姻關係存續期間,採用暴力手段,強行與妻子發生關係,是否構成強姦罪,在刑法理論和司法實踐中存在爭議。

前幾年,我曾經辦過一個類似的案件,當然那個案子是夫妻雙方起訴離婚,判決書都下來了,但是尚未生效,在此期間丈夫強行與妻子發生關係,最後法院判丈夫構成強姦罪,判了緩刑。」方軼說完看向二人。

大姨的眼神中立刻露出驚恐之色:「方律師,我兒子冤啊!我去年托關係在縣裡的郵局給他找了個工作,這要是被判了,工作可就沒了,您給幫幫忙……」

「是呀!方律師,我表哥要是進去了,不僅工作沒了,在十里八鄉的名聲也就臭了。」

李三才的意思很明確,強姦罪不比打架鬥毆,這要是腦袋上頂著強姦犯的名字,以後誰願意用啊!到哪都比別人矮三分,沒人瞧得起。

「李總、大姨,伱們聽我說完,杜孝生這案子還是有機會的,不一定就會被判強姦罪。

他們兩口子雖然感情不和是事實,但是還沒有鬧到去法院的地步,雙方也沒到見面就你死我活,跟仇人似的,否則他去老丈人家,人家也不可能讓他進門。

而且案發當晚鬧出了那麼大動靜,他老丈人也沒說圍住人不讓走,要不是鄧瓊英昏死過去,叫了急救車,我想鄧家人也不會報警。

我說的對不對?」方軼說完,看向大姨和李三才。

大姨剛想爭辯幾句,被李三才拉住了。

「咱們關起門來,我說兩句公道話哈,大姨您別急,雖然杜孝生是我表哥,但是他乾的這事確實有點差意思。當天晚上鄧瓊英都被送醫院了,誰家的閨女誰不心疼。有錯咱得認。

但是杜孝生畢竟是我表哥,是自家人,我們不希望他被關進監獄。」李三才說完看向大姨。

「對,我兒子辦事有些欠妥,他有錯在先,我不否認,可他們兩口子感情不和,這也說不上誰對誰錯。清官難斷家務事!」大姨補充道。

「方律師,您剛才說我表哥這案子有機會,不一定會被判。是啥意思?有多大把握?」李三才問道。

「我是這麼認為的,您表哥他們兩口子的婚姻關係仍然存續,雖然他強行與媳婦發生關係,但與普通的強姦案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法院一般不會一刀切判案。但是,我不敢保證縣法院的法官怎麼想。畢竟各地審判的標準不是完全統一的。

之前我說的那個強姦案就是在咱們縣法院判的,這次這個案子又在咱們縣法院。所以我覺得有機會,但是我不能給您兩位任何保證。我只能盡力。」方軼說道。

「方律師,我表哥的案子要是委託給您辦,律師費得多少錢?」李三才看了一眼大姨後,問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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