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萬可法有些心煩,這家律所就像是他的孩子,他對律所是有感情的。他前半生把全部心血都傾注在了這家律所上,他不想讓自己的孩子仰人鼻息,被人利用。

同時,萬可法也是一個有情懷的人,萬華聯合律師事務所在建立之初就設立了綠色通道制度,這個制度的作用只有一個,讓窮人請的起律師(法律援助對象除外)。

因為在萬可法執業的這些年裡,看到了太多因為交不起律師費,又不符合法律援助要求的當事人,只能自己拿著起訴狀上法庭。結果在庭審中當事人說不到點上,證據不足,法官又不能拉偏架,最後只能判當事人敗訴,明明有希望贏的案子,就這樣輸了。

當然律所不可能無限制的敞開綠色通道,是有一定比例的,畢竟光靠情懷是留不住律師的,律師也要養家餬口。

這也是為什麼同類的案子萬華聯合律師事務所的收費相差很大的真正原因。要幫窮人,同時也要讓律所盈利,只能如此。

一旦資金方進入律所,萬可法相信一切都會發生變化,不賺錢的業務很快會被無情的剝離或者取消,一切都會向錢看。

在萬可法看來,不管是國內的資方,還是國外的資方都一個德行。所以他非常牴觸資方進入律所。但是以他一己之力真的能扛得住資本的戰車嗎?

在萬可法犯愁的同時,雲喬也在犯愁,根據大媽林婉寧的「指示」,她要給方軼和雲梅的接觸製造機會,可這二位,一個整天撲在案子上,忙著賺錢;另一個整天弄茶葉,一出差就是一個星期,見個面都難,咋整啊!愁死個人!

這無間道的工作又不能一點進展都沒有,雲喬水汪汪的大眼中滿是憂愁,想來想去,只有施展「拖」字訣,先把師父家裡人對姐姐雲梅的態度搞清楚再說。

雲喬嘆了口氣:這經費不好拿呀!

就在雲喬拖著腮幫子發愣之時,辦公室的門開了,方軼走了出來。

「雲喬,跟我出去一趟。」方軼提著公文包,走到她近前說道。

「好嘞,馬上。」雲喬迅速調整狀態又變回了那個天真無邪充滿朝氣的小姑娘。

「你會開車嗎?我是說上路,不是指駕照。」方軼問道。

「會,我大學就開車上高速了,怎麼說也是六年級的老司機了。」雲喬嘿嘿一笑。

她話音剛落,方軼將豐田車鑰匙扔了過來。

「師父,咱們去盛豐集團是談案子,還是聯絡感情?」雲喬駕駛豐田車出了車庫後,看了一眼方軼,問道。

「盛豐集團是我的顧問單位,這次不是他們公司的事,是高金蘭總經理朋友的事。

對了你沒見過高總吧,高總可是個傳奇人物,女強人。平時喜歡人叫她蘭姐……」在去盛豐集團的路上,方軼將蘭姐和盛豐集團的事大概介紹了一遍,讓雲喬有個大體印象,以後常來常往的方便。

雲喬將車停在樓下停車位後,方軼特意下車又看了一眼車停的是否規矩,只要一到盛豐集團,方軼必先下車看下停車入位的情況,以免被訓,都落下毛病了。

「蘭姐,聽說你們又開發了一個樓盤,恭喜!恭喜!」方軼一走進辦公室的大門,便衝著裡面的蘭姐說道。

「沒什麼,經常給別人蓋樓,這次找了點關係,拍了一塊地,咱們自己干。這位是?」蘭姐一眼瞄見了方軼身後的雲喬,一愣,她看向方軼的眼神頓時意味深長起來,那意思仿佛在說:都是過來人,我懂!

也難怪蘭姐會往那方面想,這些年方軼一直單著,現在房也買了,錢也賺了一些,來個老牛吃嫩草再正常不過了,只要雙方都樂意,完全合法合規。

現如今哪個老闆身邊不帶個小秘啊,白天是秘書,晚上是啥那就不好說了。反正這事很常見,這也是她為什麼一直不給於滿堂配年輕女秘書的主要原因。

在律師圈裡曾經瘋傳過很多已婚男律師和女助理的段子,無風不起浪,現實中也確實爆出來過很多例醜聞。

曾經有人說過一句很有哲理的話:沒有一個圈子是乾淨的,都他媽一樣!

方軼的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但又不好當面解釋:「這位是我的徒弟,雲喬。現在跟著我辦案子。」

「哦,雲律師。快坐。」蘭姐很熱情的招待道。

「呦呵,這不是方兄弟嗎?有日子沒見了,一會兒咱們喝點?」門口處傳來了於滿堂的聲音。

隨著話音落下,於滿堂提著安全帽,走了進來,看那意思是要去工地。

「哎呦,於總越來越年輕了,等我跟蘭姐談完事,我去找您。」方軼見是於滿堂,起身說道。

「兄弟,你別聽他的。集團弄了個小食堂,全便宜他了,一天到晚的喝。」蘭姐瞪了於滿堂一眼:「你要是沒事,給我去工地盯著去,別跟我說你要冬眠。」

「兄弟!你看到沒,你蘭姐現在用我就跟用民工似的,我老慘了!咦……這小姑娘是誰?你秘書?!」

說完,於滿堂衝著蘭姐說道:「你看看人家的秘書,年輕、朝氣蓬勃;你再看看我的秘書,六十開外,動不動就得去醫院拿藥,我還得整天照顧她的情緒,工作量大了還不行。人家秘書一天干八小時,我是一天被迫干八小時。太不人道了。

不行,咱今年啟動的房地產項目,你必須給我配一個年輕,能帶的出去的女秘書。」

「你給我滾一邊去吧,我再嗶嗶,我把隔壁得腦血栓的吳老二請來給你當秘書!瞧把你嘚瑟的。趕緊幹活去,我跟方兄弟有正事談。」蘭姐一臉不爽的回懟道。

「得!我不說了還不行,回頭你再把吳老二他媽請來!」說著於滿堂跟方軼打了聲招呼,忙去了。

雲喬一直靜靜的聽著,心裡想笑,又不敢,只能憋著,那憋的是相當難受。

「蘭姐,到底啥事?」方軼重新坐下後,問道。

「這事是我們集團一個合作方的事,跟我們沒關係。具體情況,一會兒你問合作方吧,我讓人安排了飯菜,咱們中午一邊吃一邊聊。我先問問她到哪了。」說著,蘭姐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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