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契丹兄弟的深厚感情讓中王殿下,立刻收穫了超過三萬忠誠的部下。

人都是崇拜強者的。

更何況他對契丹降兵一視同仁是已經有先例的。

更何況這時候的契丹人,早已經不再認為自己屬於胡虜。

更何況女真人對契丹人的壓迫實際從某種程度上說,是要超過對漢人。

這裡面有很多契丹人,都是以拉壯丁方式,被金兵強行從他們家園抓來的,這些年女真損失太重,從紹興和議之前到如今,短短三年時間裡數萬女真精銳倒在河南戰場,這些可都是真正的精銳,而整個女真總人口才多少?四十年後的大定末期,猛安謀克人口加起來才不過四百八十萬,而且猛安謀克裡面還有很多其他民族,就跟八旗一樣,真正的女真加起來這時候有兩百萬頂天了。

能出多少兵?

這種情況下為了彌補兵力不足,他們只能從占領區強zheng士兵了,河南山東的漢人他們不敢用,河北的漢人被他們殺到只剩十萬戶,說不定一上戰場立刻倒戈,那麼他們也就只能把契丹人抓來當炮灰了。

這樣的炮灰對他們當然也不會有什麼忠誠可言。

倒戈的契丹和漢軍對金軍的追殺持續到天黑。

最終連歸德城內加城外的亂戰還有楊豐自己的戰績,那些興高采烈打掃戰場的老百姓,一共在歸德城外堆起了一個由一萬多顆人頭堆成的京觀,同時楊豐也獲得了紅巾軍的第五鎮……

而且這個鎮擁有三個騎兵旅。

不得不說這時候女真人的最大用處就是來給楊豐送戰馬。

甚至他這時候戰馬都已經多到用不了。

無論契丹還是女真都是騎兵為主,不到一年時間他從各處戰場上獲得的戰馬數量已經超過四萬匹,這還不算用於拉車的馱馬,後者同樣多達數萬,畢竟女真人的後勤也大量依賴著馬車。而這段時間的戰鬥,基本上都是他吊打金軍,潰敗的金軍甚至連散落戰場的戰馬都顧不上管,更何況那些後勤的馱馬,所以楊豐手中馬匹數量已經急速膨脹到近十萬,一些劣馬為了補充耕牛不足甚至都官賣給了民間。

對比一下當年繳獲了八千匹戰馬就已經感覺有了夢幻配置的老岳,很顯然小岳才是最誇張的。

緊接著楊豐又開始了大移民。

儘管有點戀戀不捨,但歸德的數萬百姓,在中王的命令下還是不得不放棄了這座城市,這裡孤零零突出在外,一旦金軍反攻守衛困難,如果有楊豐坐鎮當然沒問題,可接下來他要南征那守歸德就不划算了,萬一金軍玩圍城打援還被動。好在這裡的老百姓只有不足八萬,在瓜分了大量官府倉庫的錢財和糧食,再加上楊豐承諾給他們下一批優先提供仙種之後,所有老百姓在第五鎮保護下也都滿懷憧憬地沿汴河而下。他們順便在沿途又捲走了六萬其他幾個地方的百姓,這支浩浩蕩蕩的遷徙大軍乘坐各種船隻,拖著長達百里的隊伍迤邐就到達徐州,然後又向東遷往郯宿邳之間。剩下的就是他們自己墾荒種田了,雖然現在已經過了種田的季節,但這不要緊,過不了幾個月又該種麥子了,中王殿下手中還有冬小麥的仙種沒有拿出來呢!

這時候冬小麥種植在北方其實已經很普遍,但仍舊無法超過穀子,這一點直到明朝才逐漸改變,而楊豐正好用小麥良種把稻麥輪種搞起來。

第五鎮的組建,讓楊豐終於解決了兵力不足的問題。

尤其是他不用再從各鎮抽調兵力來組建討逆軍了,這三個騎兵旅加兩個步兵旅,再配上他弟弟的炮兵旅,就足夠他完成討逆的使命。

而他提供的硝和硫磺也讓火藥產量急劇上升。

尤其是他的硝和硫磺那都是高純度,搭配優化的配方後威力劇增,同樣情況下消耗數量也大幅下降,總之目前情況下火藥已經夠用。

同樣由他提供幫助,由利國鐵廠工人建造起來的新式冶鐵高爐,還有煉焦爐也解決了他的炮彈供應,儘管這兩套也只是明朝標準的低端品,但一座高爐一次裝兩千斤鐵砂,每天能出四次鐵,這仍相當誇張,唯一的缺陷就是用含硫焦炭煉出的鐵不如木炭煉的,但也不是用煤炭煉出來的垃圾,造炮彈什麼的還是毫無壓力,實際上用來鑄造鐵件也沒問題。

這樣彈藥問題也解決了。

最終結果就是楊豐實現了他手下那些統制們每鎮一個炮兵營的理想,然後豪氣驟增,而且自從歸順之後也沒立過功的沂州鎮守使王勝,立刻帶領部下跑到莒縣去轟開了城陽軍的城牆,嚇得沂水金軍棄城而逃,大中與金國的邊界線推進至穆陵關。

楊豐的一連串瘋狂攻勢把金國方面搞得莫名其妙。

你不是南征嗎?

你怎麼跑來搞我們了?

「很簡單,本王是需要生存空間的,你們步步緊逼,壓得本王都快串不過氣來了,難道本王還不能有所表示?尤其是完顏宗敏的五萬大軍駐紮在離本王不到三百里的地方,你們這是希望和平的態度嗎?」

楊豐義正言辭地對高居安說道。

後者已經是博州刺史。

作為金國方面唯一一個與楊豐熟悉的官員,他主要任務其實就是充當外交官,這個傢伙在金國的官職並不低,而金國又不可能單獨設立一個外交官,所以乾脆讓他擔任博州刺史常駐聊城就近方便交涉,而按照他們之前和楊豐的默契,在他們支付開拔費和繼續往這裡送那些女人期間楊豐不應該再進攻的,你這屬於明顯的違約啊,更何況還把我們在河南的最高統帥抓了。

然而一聽楊豐這話哪怕對他充滿恐懼,高居安也很想啐他一臉唾沫。

還步步緊逼?

是誰步步緊逼?

我們吃瓜群眾當得好好的沒招你沒惹你,你跑去殺了我們一萬多人還說我們逼你?完顏宗敏的駐地離你都三百里,你居然還說他不給你生存空間?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

不過他也明白楊豐意思了。

「中王殿下,您是說我們之間應該拉開足夠距離?」

他壓著怒火問道。

「對,本王給你們劃一個駐軍的線,從東起依次算密州,青州,濟南,博州,曹州,亳州這條線你們可以駐軍,但這條線以內你們不准駐軍,宿州,單州,濟州你們的軍隊必須撤出,否則本王就親自動手,那時候本王可就見一個殺一個了,如果你們撤出這些駐軍,那麼本王承諾只要你們不入侵本王地盤,本王就可以暫時不揍你們。」

楊豐說道。

「中王殿下,那麼您是要與我們實現和平?」

高居安試探著問。

「和平?在實現家父遺願直搗黃龍之前,我們之間不可能有和平可言,本王以孝立國,這孝字是無比重視的,家父臨死前念念不忘直搗黃龍,那麼本王就必須實現他老人家的遺願,當然,這個時間可能會很長,畢竟本王的事情還很多,作為大宋攝政王接下來本王最重要的是討伐叛逆送祥興皇帝還宮,在這之前本王還是顧不上揍你們的,當然,你們要是敢不履行承諾,那本王也不介意再向北伐一伐。」

楊豐囂張地說。

祥興就是他給趙訓指定的年號,作為新君當然要改元,反正他是要做大宋最後一個皇帝,那麼就乾脆直接跳到祥興吧。

高居安憂鬱地看著他。

很顯然這傢伙的囂張已經突破天際了,搶了他們的地盤,把他們一萬多顆人頭堆京觀,還得逼他們把三個州的守軍後撤讓出緩衝區,但這一切換來的僅僅是他暫時不打了,而且就這一個口頭承諾,還是必須得在他們繼續掏錢收買的情況下。

然而他也無可奈何。

「那麼我們的邢王呢?」

他問道。

「完顏宗敏?本帥沒有釋放俘虜的習慣,所以你也別指望把他要回去,聽說你們當年俘虜了徽宗皇帝是扔在地窖里,本王也給他準備了個地窖,啊,也叫水牢。」

楊豐笑著說。

可憐的完顏宗敏這時候的確正在水牢里。

「中王殿下,您不能一邊羞辱我們,還一邊要我們卑躬屈膝地伺候著您!」

高居安忍無可忍地說。

「本王就羞辱你們了,你們能奈本王何?本王現在的確正準備南下討伐叛逆,可這叛逆就在那裡也跑不了,本王什麼時候去討伐都可以,那麼你信不信本王帶著船隊北上,在牛莊登陸一個人去直搗黃龍?本王在關內的確不方便隨意放毒,畢竟這關內都是本王的同胞,可是要到了你們女真人的地盤上那就不用在意這個問題了,那麼本王一座城市一座城市不停地熏,你覺得你們能撐到第幾座?」

楊豐獰笑道。

高居安哆嗦了一下,在曹州見到的那些中毒倖存者慘狀立刻出現在他面前。

「所以,你們沒有和本王談判的資格,本王說什麼,你們都只能聽從,同樣,本王要滅你們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但本王滅你們也是必定的,你們都只能洗乾淨脖子等著,然後祈禱這個日子會晚一天降臨。」

緊接著楊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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