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剛才我點了一下名,就差陳雪玲沒有過來。」朱成勝站起來說道。

「這個時候都沒有過來?」李快來愣了一下,「她有沒有請假?」

朱成勝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收到陳雪玲的請假條。

這時,與陳雪玲同村的陳日秋站了起來:「陳老師,我聽我爸說陳雪玲不讀書了,今天跟我姐去省城打工。」

「什麼?」李快來叫了起來,「為什麼不讀?」

「她家沒錢了。」陳日秋嘆著氣,「聽說她要打工,是為她爸賺醫藥費,可能現在她要跟我姐坐車去縣城了。」

李快來聽陳日秋這樣說,顧不上那麼多,往外面跑去。

走廊上,疾走的李快來把吳大鵬撞倒在地上。

「我靠,李快來,你搞什麼鬼?」吳大鵬慘叫著。

現在李快來與以前不一樣,他是龐光輝的得意手下,自己惹不起了。

「吳大鵬,你幫我看一會初二(4)班,我有事出去一下。」李快來說道。

坐在地上的吳大鵬說道;「我也有課啊。」

「那你打電話給級組長,讓他叫人幫我看班。」話音未落,李快來已經跑到樓梯間了。

李快來一邊跑,一邊給宋曉芳打電話,得知對方正在市場裡買菜,一時間回不來。

李快來跑到校門,見漢伯正騎著一輛二八大杆自行車回來。

他二話不說,衝上去搶過漢伯的二八大杆:「漢伯,借你的車用一會。」

漢伯還沒有反應過來,李快來就跳上二八大杆,拚命地往前面踩著。

「這……」漢伯抬頭還沒有說上話,李快來已經出到那邊了。

此時的李快來鼓著勁往前面沖,很快就衝到糖廠門口。

糖廠門口左邊就是大公路,去縣城的公交車都要經過這裡。

李快來正想去公交車站時,見到一輛去橫江的公交車往這邊駛過來。

李快來急忙衝過去,對著公交車揮手,示意對方停下來。

可能司機見李快來駛著自行車,不像要坐車的樣子,並沒有停,反而繼續行駛。

因為這是鎮圩,公交車開的速度並不是很快。

李快來急忙騎車往前面衝去,搶在前面,一個急調頭,自行車停在公路上,攔住開過來的公交車。

司機見狀,嚇得急忙踩剎車。

「吱」的一聲,公交車裡的乘客慣性般往前面衝去。

「司機你是怎麼開車的?」乘客們生氣地罵著。

司機對車外的李快來生氣罵道:「你想找死,也不要來害我啊。」

李快來怕司機開車離開,所以並沒有挪開自行車,讓自行車留在公路上,他跑到公交車的門前叫道:「快開門。」

「怎麼了?」司機感覺有點不對勁,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車門。

「雪玲,你下來。」李快來擠上公交車,大聲叫著。

現在公交車太多人了,李快來想看陳雪玲在不在車上,但看不清楚。

於是,李快來乾脆拚命地大叫著。

「原來是找人啊,但也要注意性命啊。」司機繼續生氣地罵著。

他想著剛才的情景真是危險,如果不是他的精神集中,一早踩了剎車,李快來可能被他撞了。

這一撞,可能自己的麻煩事就多了。

「車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吧?你都叫了這麼久,都沒有人回應。」售票員對李快來說道,「你下車吧。」

李快來見是這樣,有點失望地想要下車了。

就在這時,車廂角落裡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李老師。」

「雪玲。」李快來聽到這聲音,定睛一看,發現陳雪玲被眾人壓在後面的角落裡,別人擋著她,難怪他看不到她。

「您有事嗎?」陳雪玲問道。

剛才旁邊的姐姐叫她不要出聲,但當她看到李快來下車時的傷心悲痛樣子,心裡就不忍了,情不自禁地叫出聲音來。

李快來點頭道:「有事,你先跟我下車。」

「她要跟我去打工。」一個站在陳雪玲身邊,年約二十歲的姑娘說道。

李快來說道:「你是陳日秋的姐姐嗎?」

「我是。」姑娘點點頭。

「雪玲去不了了,你自己去省城打工吧。」李快來擠過人群,拉住陳雪玲的小手,往外面拖。

剛開始陳雪玲還有點不想下車,但被李快來抓住小手後,她沒有再說話,任由他拖下車了。

陳日秋的姐姐在車上叫道:「雪玲的行李還在車上呢?」

她已經訂了今天去省城的車票,如果不去的話,會耽誤明天上班了。而陳雪玲不去省城的話,她是不會幫對方看行李。

很快,一個黑色的大行李被推了下來。

「李老師,我媽讓我今天要去省城打工的,還出錢買了車票。」陳雪玲著急了,顧不上李快來還拉著她的小手。

李快來一聽就發火了:「你不能打工,你要繼續讀書。」

前世,陳雪玲就是這樣去省城打工,沒幾年就嫁給一個外省人,過得非常不好,還要照顧四個小孩。

這麼好的學習苗子,怎麼能埋沒了呢?

「我家沒錢了。」陳雪玲的眼睛紅了。

本來她想著年前賣對聯賺了一千二百塊,可以交她的學費。

但沒想到年初三吃年例時,她父親與別人喝酒,喝得過度導致身體出事,還在醫院住了幾天。

家裡的錢沒了,還借了親戚一些錢。

母親跟她說過,現在父親的病還沒有好,還要繼續花錢治療。

如果她不出去外面打工賺錢給父親治病,到時她就沒有這個父親了。

這已經上升到救命的問題,而不是讀書了。

陳雪玲見是這樣,只得抹掉眼淚答應出去外面打工。

李快來聽了陳雪玲這樣說,不以為然道:「你不用擔心,我來處理這個,你現在跟我回學校上課,從現在開始,你一節課都不能落下。」

「我……我想要去打工。」陳雪玲抹掉眼淚無奈地說道,「我爸的病要治療,需要錢。」

如果是以前的學費問題,她會纏著母親要讀書。但現在為了救父親,她別無選擇。

她不能因為自己,而丟掉父親的性命,那樣顯得她太自私了。

李快來明白了,難怪前世陳雪玲捨棄喜歡的學校去打工,原來主要的問題是因為她的父親。

如果是前世,他聽到這個消息也無能為力,畢竟他只是一個窮老師,哪有錢幫助陳雪玲?

不說別的,就是負擔陳雪玲的學費,他都難以支持,更不要說陳父的醫藥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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