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又輪到黑夜執掌這座城市。

將鑰匙塞入了門鎖,程海一個踉蹌,倒在了牆壁上。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夾雜著鮮血,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最後的結果,是他輸了。

范疆那小子玩不起,在最後一拳即將打中的時候又加了幾成力。那速度徹底超過他的極限,差點沒把場館的地板給打塌了。

事後,范疆賠了不少錢,程海也獲得了體外脫離的素材。

但作為輸家,他今晚要帶范疆打聯機。

「咿?」

一個小東西飛到了程海的跟前,有些疑惑。

「你醒了?」

程海笑了笑,撐著牆壁站了起來。

雖然經過了處理,但他的雙手還是腫了一大圈,渾身的骨頭裂開的疼。

這身體的主人十鬼蛇王馬因為預借用的太多,身體也是被折騰的亂七八糟的,和他倒是挺配。

「昨晚你暈過去了,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那就把你帶了回來。你現在要回墓地嗎?我可以送你。」程海打開了燈。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救過一命的原因,他看到妖精的時候總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妖精歪著頭,似懂非懂地看著他。

程海猶豫了一陣,提起了手裡的袋子,問道:「要不……先吃點東西再走?」

一聽到這妖精就精神了,她飛到了袋子的旁邊,伸進一個腦袋,以為還有昨晚的燒雞。

程海把她從袋子裡抓了出來,哭笑不得,「這些都是生的,你得等我煮熟才能吃。」

妖精迷惑地看著他,飛到他的肩膀上坐下。

程海到客廳放下了袋子,從裡邊拿出了一套小裙子。

妖精這可憐兮兮的樣子,他看不順眼很久了。

所以他在回來的時候順便去了一趟玩具店,買了一個公主娃娃,然後扒了衣服,把人給扔了。

「過來穿穿看。」

程海招呼妖精過來,幫她把衣服穿上。

小東西好奇地看著自己身上的東西,不明所以。

程海滿意地點點頭,拿來一面鏡子,想給妖精自己看看。

然而妖精放眼看去,鏡子裡只有一條飄著的裙子……

妖精:「咿?」

程海:「……」

他好像忘了,這隻妖精是隱形的。

就在程海尷尬不已的時候,妖精閉眼默念了兩句咒文,她的身影漸漸在鏡子裡顯現了出來。

「你……不是純靈體?」

程海去掉了靈態視覺,果然還是能看見她。

也許是看到見到鏡子裡的自己,妖精開心地在天上飛來飛去,像個三歲的小孩子。

就是這樣一個小傢伙,以後會成為莫大的禍害?

程海皺起了眉頭,想像出她擺出了一副超凶表情的樣子……

「咿呀!」

……

那可真夠凶的……

「我做飯去,你自己玩。」

程海扶著膝蓋站起,走向了廚房。

妖精疑惑地看著他,跟在他的身後。

麻利地洗乾淨鍋,程海從冰箱裡拿出幾個雞蛋。

嘩!

滾油一燙,程海當即向後跳出了一大步,然後頂著圓形的鍋蓋,如同英勇的斯巴達勇士一般向前推進。

按理說,獨居的人在料理方面都挺有一手,可程海就不一樣。

由於性格的問題,他平日裡就比較喪,也就沒心情研究這些東西。

現在的交通也便利了,一個電話就有人把飯送到家裡來。久而久之,程海會做的就只有煎蛋了。

現在想想,都是那些人的錯。

畢竟是壓箱底的活,雖然過程有點狼狽,但結果還是好的。

幾分鐘後,妖精的面前就擺了一盤散裝煎蛋。

「你先吃吧,我還有個菜。」程海回身去忙。

妖精吃的很少,他自己卻要加菜。

由於很久沒動手了,程海只能上網搜索視頻,邊看邊做。

過程很順利,程海炒出了一碟青椒牛肉,看著倒是有模有樣。

不過在吃下去的第一口,程海卻吐了。

「好咸……」

程海猛灌了一杯水。

鹽沒攪勻。

妖精好奇,也想嘗嘗,卻被程海給搶了過去。

「吃這個。」

程海推了推那碟雞蛋。

家醜不可外揚。

把妖精送回去之後,他還是繼續點外賣算了……

「話說,你一直住在墓園裡嗎?」程海忽然問道。

不知怎的,他想起了往生街那個賣咕嚕猴的傢伙。

這小傢伙要是被人抓了,估計也會被賣到那個地方去吧。

妖精點了點頭。

「能記得你是從哪來的嗎?」程海又問道。

如果能了解到妖精是什麼生物,說不定可以和徐秋凡打聽打聽,幫她找到自己的族群。到時候,他們就兩不相欠了。

小傢伙仔細地想了想,指向了窗外。

「外邊?」

程海望向了窗外,聳立的住宅樓背後,是漫天的繁星。

「天上?」程海試探道。

妖精想了想,點頭,看向那一輪彎月。

「月亮?」程海眼角一跳。

妖精又點了頭。

「月之民……」

程海的心沉了下來。

月亮,可是被血月給毀掉了呀……

「那在地面上還有你的族群嗎?」程海皺眉道。

妖精茫然地搖頭。

她能夠感應到和月亮的羈絆,也僅僅是本能罷了。

思忖了許久,程海最終建議道:「要不……你先住這吧?」

那些四處搜尋珍奇生物的往生街販子們還是小問題,但扯到血月,問題就大了去了。

在月面戰爭結束後,血月一派並沒有占領月球。

發動一場戰爭付出的代價可不小,程海不相信他們的目的僅僅是為了那可笑的征服感,月之民說不定對月神一派有著特殊的意義。

雖然他們的活動範圍在華國北部,離萩海市挺遠,但血月的手下有不少的眼線,萬一有誰剛好在萩海發現了她,那可就危險了。

這妖精畢竟救過他的命,在懂事前總不能把她一個人扔在外面。

「麻煩啊……」

程海從懷裡摸了一根煙,輕輕地嘆了口氣。

這三天以來,他先是在教堂幹掉了男巫,然後中了瘦長鬼影的詛咒,被黑夜女士嚇得不輕。

遇到了因為亞勒斯沉睡了十幾年的范疆後,他到了往生街,差點被雙子給陰死。一回家,撿回來的妖精又是因為血月而來到地球的戰後遺民。

生活中到處都是這群使徒留下的痕跡,就像是令人生厭的蒼蠅一般,無處不在。

也不知下一個找上門的,又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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