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日輪刀收回了刀鞘,程海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這具身體是漫畫鬼滅之刃的主角,平日裡就在與強大的鬼物作戰,身體素質強悍的可怕。

「喂!現在能放我下來了吧!」

林海燕被嚇得面色慘白,言語裡滿是埋怨之意。

鬼物都死光了,程海也就抽刀將她放了下來。

「你混蛋!」

重獲自由後,林海燕忽然怒從中來,一巴掌就朝著程海的臉上扇去。

她長這麼大,哪裡見過這麼刺激的畫面?

一群鬼魂在自己的身邊張牙舞爪,而自己被人捆得嚴嚴實實的,那是何等的絕望?

這個男人居然冷眼旁觀?!

啪!

女人的手被擋在半空,程海踏步往前,對著她的肚子就是一個膝頂。

林海燕慘呼一聲,像個蝦米般跪倒在地。

「冷靜。」

程海淡淡地說了一句,坐回了木架上。

在男女平等這一點上,他一直做得很好。

「嗚嗚嗚……」

林海燕感到一陣委屈,趴在地上哭了起來。

人就是那麼奇怪,明明對鬼無比地恐懼,卻又敢對幹掉了二十多隻鬼的人揮出拳頭。

「哭什麼,就你這破心理素質,要是跑出了我的攻擊範圍,那不是找死嗎?」程海冷淡地給出了解釋。

「哼。」

林海燕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抱著腿蜷縮起來。

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樣子,程海想了想,還是嘗試安慰道:「不就被綁起來而已嘛?平時你們干這些的時候還帶蒙眼的,叫的可興奮了。」

「你……啊呸!」

林海燕的腦子裡有了畫面,頓時羞紅了臉。

她還是個沒到三十的黃花大閨女,這種下流話簡直不要太愛聽。

「那……我們是怎麼到這的?」

恐懼瞬間消退,林海燕也正常了許多。

程海揚了揚下巴,指向村子裡。

「你是說……是村子裡的人乾的?」

林海燕眼神發散,想明白了關節,急道:「那我的同事們會不會有事?」

「不會的,以往的失蹤每次都是兩個人。我們來了,他們就不會有事。」

林海燕鬆了一口氣,旋即又有了新的擔憂。她下意識地離程海近了一些,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逃跑嗎?」

她們被村民送到了這裡,如果活著回去,無異於自投羅網。

程海:「等。」

林海燕雙手合在胸前,想說些什麼。但看程海不願解釋的樣子,也只能閉上了嘴巴。

……

涼快的清晨,姍姍來遲。

賓館裡,考察團的眾人漸漸從宿醉中醒來。

「啊……昨晚,喝太多了。」彬彬捂著額頭坐了起來。

「嘶……不知道為什麼,屁股痛……」偉哥捂著腰翻了個身。

「起來吧,該回去了。」

副領隊已經整理好頭髮,正在收拾東西。

他們的出差時間只有一天,等會還得趕車回去參加十點鐘的會議。

待到隊員全部準備好後,他敲響了隔壁門。

「海燕?海燕?組長?」

副領隊叫了幾聲,卻沒得到回應。

他向賓館的管理人員求助,結果只有一個空無一人的房間。

心知不妙,副領隊只好帶著人往村頭辦公室趕。

此時,李道儒也剛從家裡出來。

他戴著耳機,步伐輕快,身體不經意地跟著音樂的節奏律動著。

「完成了這次祭祀,又是三個月的收成,如果再買下六河鄉的那座山,下個季度的收入又能再提升一個點……」

正在心裡合計著,他便看到了心急如焚的副領隊,立即換上了笑臉,遠遠地打招呼道:「早上好,休息的還好嗎?」

「鄉長,我們的人丟了!」副領隊急得一頭是汗。

「丟了?誰丟了?」

李道儒掃視了一眼,又故作驚愕道:「我們昨晚把人送回房間了呀?你問過前台了嗎?」

「問過了,前台說海燕半夜自己走出去了,現在手機也打不通,我們找不到人。」

李道儒也沉下臉來,嚴肅道:「我讓人幫你們一起找吧。」

就在這時,有一個村民從村頭跑來,遠遠就喊道:「鄉長!不好了!」

「怎麼了?」

李道儒轉過身,面色有些不愉。

在外鄉人面前這麼驚慌失措,成何體統。

「村頭,村頭……」

看到考察團的幾人,那村民頓了一下,改口道:「你快去看看吧。」

「村頭?」

李道儒面色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

在外人的面前,提及那個地方是明令禁止的,但這村民的反應卻……

「我去看看!」

李道儒失去了那份平常心,也顧不得招呼考察團,快步向村頭走去。

田野的盡頭已圍了不少人,他們議論紛紛,眼裡說不清的驚慌。

「鄉長來了。」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紛紛轉過身來,對他求助的眼神。

「鄉長!」

「鄉長!」

「讓開!」

李道儒分開人群,看到田野下的景象時,頓時如遭雷擊。

「怎麼可能?!」

李道儒險些喊出聲來。

田野里,泥土翻飛,鬼物的屍體被排成了一片,異常駭人。

程海將劍鞘插在地上,正盤腿坐著,林海燕站在他的身邊,同侍女一般侯著。

「喲!鄉長!」

程海看著李道儒,笑道:「你這裡好像進了點髒東西啊。」

氣氛,墜入了冰點。

村民們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刮在李道儒的臉上,讓他的手心裡全是冷汗。

他不知道他們昨晚的所作所為是否已經露餡,更不知道程海為何能殺死怨靈。但現在,他卻不得不作出回應!

「組長!」

副領隊的眾人遠遠地喊了一聲,帶著人跑了下去,卻被林海燕遠遠地阻止了。

「請問程先生此舉何意?」

李道儒換上了笑臉,有些僵硬。

他忽然覺得,自己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擅長逢場作戲。

「昨夜酒席散後,我和這姑娘被邪崇擄到了這來,然後便遭到了他們的攻擊,所以我想找鄉長要個解釋。」

「邪祟?你是指這些稻草人?」李道儒心跳加速。

「你說呢?」程海神秘笑了笑。

「會不會是程先生昨晚喝多了,做了一個夢?」李道儒試探道。

難道……他在示好?

「也許吧。」程海不置可否。

這句話如同一根救命稻草,給了李道儒莫大的希望。

他立即板起了臉,轉身呵斥道:「你說說你們,昨晚把別人灌成那樣,出事了怎麼辦!快去備車,考察團十點還要趕回去開會!老劉!帶程先生去老宅,別磨磨蹭蹭地耽誤人家的時間!」

村民們先是一愣,立即應和起來。

林海燕看了程海一眼,鬆了一口氣。

至少,這些村民不會狗急跳牆,他們暫時還不會有事。

見目的已達到,林海燕正要離開,程海卻對她伸出了一隻手。

「拉我起來。」程海低聲道。

林海燕:「啊?」

「這姿勢保持太久,我腳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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