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嗎?」

眼見程海站了起來,紀幽竹不由得擔憂道。

「呵,你見過男人說自己不行的嗎?」程海雙手扶著手杖末端,正對蕭岩。

「不是,我是怕他出問題……」紀幽竹扭捏道。

程海的厲害她見識過,一搞起來地動山搖的。蕭岩跟他打,怕是得鬧出人命吧……

「哈?!」

這麼一說,蕭岩頓時就不樂意了。

看不起誰呢?

我能打不過一個普通人?

「唉,希望蕭岩不要打得太過火吧……」

兩名同伴無奈地對視一眼,不禁對蕭岩露出了同情的神情。那表情仿佛是在說,老哥咋還是不明白呢?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盲目自信的。

以蕭岩以往的性格來看,這個男人要倒霉了啊。

「蕭岩哥哥加油!」

煙燻兒面露笑容,表情期待,內心的活動卻截然相反:「對不住了,蕭岩,唯獨這一次我希望你輸。加油啊!身殘志堅的大哥哥!」

「放心吧,我有分寸。」

雖然對這個人抱有一絲同情,但程海已經失去了耐心,將紀幽竹拉到了身後,說道:「最多見一點血。」

「見血?」

蕭岩低頭一聲嗤笑,忽而冷不防地出手,腳下的瓷磚驟然破裂!

「小心!」

作為國家級格鬥選手,他的速度自然不是吹出來的。紀幽竹的聲音才剛傳到,蕭岩的拳頭就已經襲上眼前。

拳風呼嘯,伴隨著骨頭噼里啪啦的舒展之聲,威勢駭人。再看蕭岩此時的腳步,不丁不八,穩如泰山,充滿了剛猛之意。

這步法,屬於百家拳中的八極拳,而這如鋼鐵洪流般的拳意,又為八極中爆發力最高的崩拳。

簡稱八極崩!

「該用什麼方式反制呢?」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程海仿佛還在思考。

他的袖口藏著一張符紙,觸之即發。但澤符的效果是召喚出污穢之物困敵,這裡可是他家,萬一晚上吃不下飯怎麼辦?

要不幽步+鐵碎?

不行,失了先手,他這個不完全版的幽步真不一定能躲過這傢伙的攻勢,要不要是澤符吧?

見程海呆若木雞的樣子,蕭岩的同伴不禁失了期待。

果然,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嘴硬是沒有效果的。

「看來真的要見血了……」

「希望蕭老大下手不要太重。」

就在所有人都暗自嘆息的時候,程海卻笑了一聲。

「嘿……」

世界在那一瞬間變得輕鬆了血多,他伸出手,輕描淡寫地握住了蕭岩的手腕,將手杖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什麼?!」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表示難以理解。

程海的速度並不快,甚至可以說很慢!

但不知道為什麼,硬是接住了這一拳。

難道是……蕭岩放水了?

「怎麼回事……我為什麼忽然動不了了……」

身為當事人的蕭岩更是一頭霧水。

他抬頭看向程海,卻發現他的瞳孔忽然詭異地眨了一下。

「你終於肯醒了。」

感受到眼裡傳來的情緒,程海頓時心情大好。

仗著自己的骨頭硬,他就想著要不試一下苦肉計,結果禁忌之眼就真的出來了。

這小東西還是愛自己的。

「躲著我幹什麼?不是說了不關你的事嗎?」

戰鬥仿佛已經不重要了,程海今天已經得到了最大的收穫。

禁忌之眼——不開心,你套路我。

「你看我們多強,一個月的時間從無到有,連使徒都幹掉了。你要是躲起來,接下來的好戲就看不見了。」程海繼續安慰道。

禁忌之眼——我怕發生意外。

「就當長教訓了,誰還沒失手過一次呢?」

程海繼續哄著,就跟哄孩子似的。

見程海在發獃,蕭岩心念一動,就欲打掉他劍形態的手杖。

就在這時,程海冷不防地咳嗽起來,手中劍也因此抖了一下,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口。

「嘶!」

冰冷的觸感,讓蕭岩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想程海的手要是抖得再大一點,他喉嚨就沒了!

心悸之下,他不敢再亂來,趁著程海身體僵直的空隙,朝著遠離刃口的方向抽身狂退。可程海的腳步也隨之動了起來,虛無縹緲,宛若烈火。那冰冷的手杖一直和他的脖子保持著相同的距離,追出了兩米之外!

「你最好先別急著走。」

程海的目光重新恢復了神彩,笑道:「我們的帳還沒算完。」

他忽然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弱。

不少被他幹掉的鬼都沒有達到發放技能和神降的獎勵要求,被折成了身體素質的屬性點。雖然一次也只有一兩點,但積累起來,他的身體也比要正常人強多了。

「我,我爺爺都沒有砍過我!傷了我,我的家族一定不會放過你!」蕭岩不禁露出了驚慌之色。

這裡可不是鬥氣大陸,就算他有和小說主角同樣的名字,但這劍鋒已經貼在了脖子上,稍微一挑就能割斷他的動脈,他哪裡敢拿自己的命賭?

「放心,我不是讓你叫我爺爺。」

程海的眼眸里泛著明亮的光,看得蕭岩心底發慌,「回去好好睡一覺,如果不想你的家族像夢裡發生的一樣,以後就別來惹我。」

「夢裡?」

蕭岩一臉的迷糊,就如同他不懂自己為何會輸的一樣。

他還能知道自己會做什麼夢不成?

程海卻不做解釋,坐回了他的椅子上。

「去吧。書架和精神損失費隨便賠個一兩萬就夠了,自己掃碼付款。否則再打起來,那就不是流點血的事情了。」

幾人面面相覷,終究還是沒有把握,黯然地退去。

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一切,紀幽竹仿佛置於夢中。

那個拿過國際中量級搏擊金腰帶的蕭岩,就這麼簡單地輸了?

「你來這裡幹什麼?」程海忽然問道。

「哦……林羽沐說你不會做飯,我想想老出外面吃也不好,就給依一弄了一些。」紀幽竹道。

程海:「……」

她們是怎麼知道自己稀爛的廚藝的?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唄?

「那個,我幫你收拾吧。」

說著,紀幽竹便彎腰拾起地上的木屑。

「不必了,等會有人收拾。」程海制止了她。

禁忌之眼既然醒了,這種事情找兩隻倀鬼做就好。

紀幽竹悻悻地停下,尷尬道:「那……我先走了……」

「等等!」

程海算是服了這個自卑的女人,只能開門見山地說道:「剛才那人我看著挺不爽的,你幫我揍他一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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