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第四排坐下,兩名神職人員並沒有繼續對他糾纏。

「這些人好像對你有很大敵意。」紀幽竹擔憂道。

「正常,黑與白自古以來都是水火不容的。」程海道。

絲襪除外。

這個已經被證實了。

「黑與白?」

紀幽竹眨了眨眼睛,皺眉道:「他們才是黑的吧!」

由於一些歷史緣由,不少涉及到教會的文學創作作品,都將他們和君主的政權對立起來,塑造成一個掌握實權的腹黑組織。

於是,在華國,教會的風評被害。

「噗,那些二次創作的東西做不得參考。在立場上,他們的屁股還算是正的。」程海忍俊不禁。

「我不管,反對我們的才是邪惡的。」紀幽竹表示不服。

程海是唯二肯幫助她的人,她的屁股自然也很正。

「哈哈哈,我開始喜歡你了。」程海笑道。

和混亂中立的人交流才有意思。

「不是,那他們對黑白的評判標準是什麼啊?」紀幽竹有些臉紅。

程海總喜歡說一些讓人誤會的話。

「大概是我召喚出來的東西都比較丑吧,這是原罪。」程海半開玩笑地說道。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邪惡在哪。

別的不說,他的所作所為要是曝光出去,第一個就會遭到植物保護協會的口誅筆伐。

紀幽竹:「丑……」

這理由還真是令人難以吐槽。

閒聊之間,神父的婦女大會已經到了尾聲。他從位置上站起,將大媽們送到大門外。

「話說這邊的教堂,都是幹這種事的嗎?」紀幽竹十分訝異。

在她的印象中,教堂都是一群木訥呆板的人。

嗯……

就和後面那兩個人一樣。

「我們這幾乎沒什麼聖教信徒,平時也就是一些留守在家的老人會過來,做完禮拜之後就聊聊天。這裡與其說是個教堂,不如說像個樹洞吧。反正有工資拿,神父也是樂此不疲,是一個比較有趣的傢伙。」程海笑道。

「哦……」紀幽竹點點頭。

聽起來,神父的人似乎還不錯。

「你怎麼來了?」

神父看了一眼後方的兩名主教,坐到程海對面。

雖然對程海的印象還行,但見到他總會隱隱地感到不安。

「聽說你們這裡爆炸了,所以過來看看。不過……看起來你應該沒什麼事。」

程海的目光瞥向周圍,上次破壞的地板已經被修好,頂上的吊燈也換了一個。雖然看起來沒有之前特意定做的華貴,但價格應該也不便宜。

公家對文化外交的基建上,也真是夠捨得花錢的。

「爆炸?你說我的廚房?你怎麼知道的?」神父驚訝道。

程海:「廚房……」

看來昨天晚上,神父睡得很香。

「後面那兩個人呢?他們告訴你什麼來頭了嗎?」

「哦,聖教本部過來的,上面只要求我給他們提供房間,也不影響什麼,我就沒問。」

「沒問?」程海狐疑道。

神父也算是接觸過超自然事件的人了,好奇心居然這麼不顯。

「咳咳……」

神父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解釋道:「其實是語言不通,你懂得。」

「你不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嗎?怎麼會語言不通?」程海驚了。

他記得進重點大學的人,英語都是離滿分不遠的那種。

「以前考試的時候只用從ABCD里選出一個,那我當然會。畢業之後一年都用不上兩句,不還給老師,還留著當傳家寶嗎?」神父理所當然地說道。

程海:「……」

這也太真實了吧……

「他們是什麼時候過來的?」程海轉移了話題。

「他們有問題?」神父眯起了眼睛。

以他對程海的了解,他來到這肯定不是單純為了敘舊。

「想聽?」

「想。」

「還記得我之前和你提到過的斷指嗎?」

「聖徒的斷指?」神父疑惑道。

此話一問,吉斯和納什主教再次沉下臉來。

納什:「他也知道聖徒斷指的事!」

吉斯:「來者不善!」

程海皺眉,轉過頭道:「不用驚訝,斷指的事差不多全世界都知道了。所以,你們要不要一起?你們這些知情人肯配合,我也少繞一些彎子。」

「我們絕不與邪惡為伍!」納什主教堅定道。

「華國的神父,雖然我無意干涉你的行動,但我奉勸你一句,別引火上身!」吉斯主教也正色道。

「唉……麻煩。」程海嘆氣。

「他說什麼?」神父一臉懵逼。

「真聽不懂?」程海還是難以想像。

畢竟他一個沒上過大學的都能無障礙交流。

禁忌之眼——「?」。

「我又不用到外國出差,這很正常好不好?」神父辯解道:「換做我用文言文跟他們說話,他們也聽不懂啊!」

「不,我們能聽懂。」吉斯主教開口道。

這一次,他用的是中文。

神父:「……」

程海:「……」

紀幽竹:「……」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豈可修!爾能言,何故言之鳥語?」神父惱羞成怒。

「汝不知,汝亦不問,非某之罪也。且『豈可修』此語,非古人言也。」吉斯主教面色如常。

程海和紀幽竹同時看向了神父,後者面露尷尬。

「淦!」

神父服了,咬牙切齒道:「是我拉低了整條街的文化水平,我給你們拖後腿了,好了吧!」

真就人人多才多藝除了我唄?

「彆氣彆氣,雖然你不會英文,但你依舊是西城區最靚的仔。」程海笑著打圓場。

別看這倆主教年紀輕輕的,但系統給了A級的評價,多半也是些用了秘術延壽的老頭子了,多會一些東西很正常。

「繼續吧,說說他們的事。」神父怨念十足。

「和上次一樣,昨晚上的事情也是惡魔乾的。」

「上次?」

納什主教面色一變,用中文問道:「什麼上次?」

「啊?和上次一樣?!」

神父沒有理他,而是看了一眼頭頂。

上次的男巫被幾百公斤的吊燈砸到後背,結果屁事都沒有。如果又是這種怪物過來,他得有多危險啊。

「別怕,這兩個人就是來保護那個斷指的,順帶應該會照看一下你,否則容易引起糾紛。」程海說道。

「可是我在這裡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你說個那個的東西啊。」神父苦惱道。

他其實很不明白,一根手指頭為何值得如此大費周章。

「或許上次我應該留那頭惡魔一命,興許還能問出點什麼。」程海嘆氣道。

「是啊是啊。」神父連聲附和。

「等等!你們說的上次的惡魔是怎麼回事?!」納什主教再次插嘴。

他急了他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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