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依舊凌冽，只是被那硝煙污染了氣味。
長劍比在傑尼龜的脖子旁，程海語氣中帶著幾分惱怒。
「這一次，你服不服？」
六次了！
這畜生坐下頓悟六次了！
雖然每次的提升不多，但總能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
雖然此時的傑尼龜已經不服之前的勇猛，身上滿是杭口，手臂都耷拉了一隻。但程海的劍也好不到哪去，已經砍出了多個崩口，差不多沒法繼續用了。
如果這畜生這次還要再打，他就直接用虛無之雷乾死這畜生！
「唔……」
也不知是否是感受到了程海的殺意，傑尼龜這次終於認輸，低下了高昂的頭顱。
「真是日了……」
用精靈球將傑尼龜給收了回去，程海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
消耗的時間太久了，這波實在是有些虧。
但罵歸罵，思考了一陣之後，程海將傑尼龜和比比鳥都召喚了出來，給他們各發了一枚回復丹藥。
耗費了九個小時，才收了三個精靈，魂也沒積攢多少，接下來一定得加快速度了，這些消耗品省不得。
「啊！啊！好吃！」
比比鳥嘎吱嘎吱地吞下了丹藥，兩眼冒出精光。
「你還會說人話？」程海驚道。
這傢伙不是一頭隼嗎？
該不會還有什麼鸚鵡基因吧？
「比比！」
比比鳥向他跑過來，興奮地點點頭。先前的拆家之仇，仿佛在這段時間裡便煙消雲散了。
「再叫也沒了。」
程海白了他一眼，隨後想了想，又拿了點壓縮乾糧丟給他，說道：「只有這個，愛吃不吃。」
比比鳥可不挑食，低頭吧唧吧唧地就吃了起來。
「傑尼，告訴我其他野獸領主的位置，最好能加快我收服的效率。」程海開門見山道。
傑尼龜回頭看向身後的群山，隨後拍了拍比比鳥的肩膀，向它使了個眼色。
「比比？」
比比鳥從壓縮乾糧的誘惑中抬起頭來，滿臉的不悅。
卻見傑尼龜小聲的和他說了幾句，後者當即興奮地點點頭，滿是期待之色。
「？」
程海的頭上升起了一個問號，有了一個奇怪的猜測。
這傢伙……不會是要充當翻譯吧？
「啊嘚兒兒兒兒兒~~~~~~~~」
卻見比比鳥打了一個超長的彈舌，看著他道：「在那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藍精靈。」
程海：「？？？」
什麼玩意？
怎麼扯到藍精靈了？
「他們活潑又聰明，他們調皮又靈敏……」
「停！」
程海打斷了他，逼問道：「你什麼時候會的人類語言？」
「我……」
比比鳥眼咕嚕一轉，回答道：「我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錚！
碧水錚鳴，直接別在比比鳥的脖子上。程海的雙眼逼近了它，惡狠狠道：「我沒有在開玩笑！」
上一個會說人話的怪物是黃沙領主，這鳥的語言比他要流利多了，相當的不正常！
「額……」
豆大的汗珠從腦門邊滑落，比比鳥下意識看了傑尼一眼，隨後斜眼看向一邊，裝傻道：「阿巴阿巴……」
「阿巴阿巴？」
程海皺了皺眉，雙手拍在了它的腦袋上，洶湧的精神力瞬間就沖入了它的意識之中。
「我讓你阿巴阿巴！」
眼前的景象一陣的虛幻，記憶泡沫布滿了天空，密密麻麻。
這隻巨大的怪鳥，看起來已經活了有幾百年了。
「告訴我，你為何會人類的語言！」
此時程海的命令就像是聖旨，相關的記憶自發地運動，來到了他的眼前。
滲入了記憶之中，視野漸漸清晰，回退到了幾年前，那時的比比鳥還是那個睥睨雪山的惡鬼隼。
在一個寒風同樣凌冽的夜晚裡，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從奧斯爾街中跑了出來，然後被它給盯上了，並帶回了自己的巢穴里。
但由於已經備有儲糧，那個可憐的人類沒有立即被吃掉，而是圈養了起來。
幸運的是，那個人是一名魔術師。因為不想這麼死去，他試圖給比比鳥表演節目，討他的歡心。
事實證明，這的確起到了不錯的效果。
惡鬼隼很喜歡他的表演，也就認同了他的存在，一直讓他活在自己的巢穴之中。
久而久之，一人一鳥之間的關係不斷變好，惡鬼隼漸漸學會了人類的語言。而那個人類的精神也脫離了崩潰的指標，沒有落得個被幻覺吞食的下場。
人類是一個很能創造奇蹟的物種。
這也算是程海看到的第三個擺脫幻覺影響的人了。
只是他的命運並沒有能一直這麼幸運下去，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裡，他的人生終於走到了終點。
那一日，惡鬼隼被一群打鬧的節肢生物給吵醒，睡眠不安生，懶得出去捕獵。
於是，他就把那個幸運兒給吃了。
……
沒錯，
就是這麼突然。
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童話可言。
殘酷才是這裡的主旋律。
惡鬼隼喜歡那個人，就像是人類喜歡狗一樣。
朋友？
呵呵……
「哼！」
從惡鬼隼的記憶中退了出來，程海狠狠地瞪了它一眼。
疑惑勉強算是解開了，惡鬼隼的智力不錯，在人類的身上學會了一些語言，但因為心虛，所以才不肯和他說出真正的原因。
換做是以前在地球的時候，程海還會對它下殺手。但今時不同往日，在這個被遺棄的星球里，容不得他物種主義泛濫。
「以後我還是叫你比比鳥，但我不希望你對我耍第二次花樣！」他警告道。
「比比！」
比比鳥哆嗦地應和著。
由於被收服了的關係，它和程海是有一定的心靈感應的。所以它很深刻地知道，自己剛剛才鬼門關走了一遭。
「繼續吧，你幫他組織語言，這次說得詳細一點。」程海看了傑尼龜一眼，囑咐道。
他可沒空和他們打什麼藍精靈的啞迷。
比比鳥委屈地看向傑尼龜，一副都是你害我被罵的樣子。
傑尼龜聳了聳肩，用這個世界的獸類語言向他介紹，後者負責對此一一進行複述。
「奧斯爾山脈一共有二十七座山，能夠入我眼的野獸一共有四十三隻。其中又以第三山谷的魔沼蛙，第六山巔的恐暴龍……」
「在距離最西側靠海的地方有一個臭名昭著的藍魔鬼部落，他們奸滑狡詐，侵害了不少雪山霸主的利益，但由於勢力龐大，以個人之力無法剷除。所以我建議先把那個地方蕩平，帶著首領黑啾啾的腦袋前去拜訪，以彰顯武力，可以避免很多無謂的鬥爭。隨後……」
隨著比比鳥的態度變得端正，闡述也變得清晰了許多。程海一邊聽一邊點頭，對傑尼龜定下的戰略路線表示認可，唯剩下那麼一個疑問。
「這裡有沒有什麼長得特別可愛的無害生物？」
「？」
傑尼龜對此表示疑惑，一副你問這個幹什麼的表情。
「你說就是了。」程海道。
他原本想弄一隻皮卡丘給程依一玩的，但看現在這神降的畫風，估計真有內定的皮卡丘也不會萌到哪裡去。
總得找那麼一隻顏值高的替代品，回去逗她開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