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看看你想搞什麼鬼吧,小寶貝兒……」

攤手鋪開所有收集到的影像,卡契習慣性地捏著自己的耳垂,眼裡反射著冰冷的光。

「十九、二十和二十二號中繼站都沒有她的消息,說明她可能是從亂流空間中被甩出來的。」

「最早的目擊者看到的一共有兩人,但其中的男性受了重傷,在第一天的衝突中被吃得只剩下了個頭顱。然後她的路線是……醫所、黑市交易所,嗯……」

卡契的目光在黑市的俯視圖之中掃視著,最終鎖定了一個地方。

「哦~讓我給找到了,莫里多的飛船修理廠。特意沒有在那邊動手,是為了掩飾這個存在嗎?」

「哈哈哈……」

他咧嘴笑了起來,暢快中帶著幾分不屑。

世間的陰謀多種多樣,然而被困在卡塔尼這樣的一個星系裡,最終的目的不外乎就是想活下去。

而一旦鎖定了這個目的,再往前推敲就很簡單了。

之所以如此高調地定時殺人,那自然是因為她想讓別人知道她是定時殺人。以虛淵目前展現出來的實力,范博斯也不敢說能輕易拿下她,想要抓必須要用人堆。

而等到范博斯以為能掌握她出現的規律,抽走足夠多的兵力的時候,她再對中繼站發動襲擊,搶下一艘飛船,就可以逃離這個星球了。

「無趣。」

推敲虛淵的殺人目的後,卡契反而有些興趣索然了。

他雙手抱胸,抹去了眼前的光和影,冷笑道:「只是這點技倆,你就不怕被范博斯看穿,在中繼站守株待兔嗎?」

「不怕,因為有你。」

突兀響起的聲音,把卡契給嚇得不輕。

他高喊了一聲「帕奇」,同時反手後抽,卻被一道詭雷轟擊,瞬間就沒了半個身體。

三個的巨大狗頭從地底出現,分別咬住了他的下身、腰間和喉嚨。

「怎麼?平時把別人當狗看,現在就想起你的狗了,你連狗都不如嗎?」

程海從裂隙之中走出,一腳踩到了卡契的臉上,來回擰巴,算是去提前適應這個噁心的角色。

「敢動我?你到底是誰!」

卡契緊雙目灰白,牙齒都被踩掉了幾顆。但出於血統的優越性,他不會在這個邊緣的廢星上沖任何人低頭。

「我是誰?哈哈哈……」

程海笑了起來,陰惻惻的,讓卡契的心底直發毛。

而當卡契看到程海的臉時?他的心臟更是當場爆開?炸了深淵獵犬一臉的血。

「你……你是……你是我?」

「哦?我是你?」

程海蹲在卡契的面前,無論是肢體還是面部?都和他一模一樣。

「雖然很不想說?但主人您的笑聲實在是令人……難受……」

虛淵從後方走上前,體態婀娜多姿。

「難受就對了?怎麼說我也是研究過一陣演技的。」程海聳肩道。

「不,我的意思是……笑得很不自然。」虛淵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額……」

「你……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若是沒有被人這麼踩著?卡契也許還會興奮那麼一會。而現在?虛淵那曼妙的身姿在他的眼裡簡直宛若惡鬼!

「這就不是你該知道的了。」

程海打了個響指,卡契的身體被三狗先後分屍,只剩下靈魂捂著襠部痛苦地哀嚎著。

出於個人的憎惡,程海囚禁了他的靈魂?讓他好好回味這個感覺。

幽暗的密室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惡犬吞咽屍塊的聲音。

從地上撿起卡契的心臟碎塊,並通過禁忌之眼吸收,用於解析和保存。程海順手讀取了他的記憶,加深對范博斯的了解。

虛淵在暗室中走了一陣,拿起一本書籍翻了一陣?隨後在一個藝術雕像後撿起了一枚晶石。

「找到個好東西。」

她揚嘴一笑,用法力選擇了激活?顯示出了其中的影像。

「卡契的關係網,這幾百年有過交易關係的都在這上邊。」

「這麼快?我正想找呢。」

程海放下卡契的靈魂?眯起眼看。

再落魄的貴族都會有自己的交際圈,記下這些東西?對他以後去主星的行動很有用處。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所有想要的信息都已被程海記在了腦子裡。他轉向正被噬靈怪折磨的卡契?攤手道:「很遺憾,沒有類似於魂燈那種東西,那你就可以死了。」

「等……」

卡契還想要求饒,前者卻沒有那個耐心,碾碎了他的靈魂。

「那麼,我走了。」

虛淵對程海微微躬身。

「嗯,後天見。」

程海走向密室的開關,虛淵也在同一時間撤去了空間禁制,離開了此地。

「帕奇!」

剛出來沒兩秒,程海就模仿著卡契的語氣,板起了一張死人臉。

「我在。」

渾身金屬的帕奇快步進入,佝僂著站在程海兩米之外。

他並不是真的駝背,直起腰來大約有兩米五,所以不得不保持著彎腰的姿勢,以免被卡契看到。

「我給你五分鐘,把托尼給我叫回來。」

程海對他揮了揮手,十分的不客氣。

「是。」

帕奇領下程海的命令,沉默著離開,沒有問任何的問題。

「這就是血統論麼?」

程海看著他的背影,暗自冷笑。

這傢伙其實是一個S級的外星生物,戰鬥力上佳,就連卡契最大的敵人范博斯都忌憚無比。

然而面對一個貴族,他也不敢隨意反抗,否則就會落得個喋血角斗場的下場。

因為在成為護衛之前,這傢伙只是一個低賤的奴隸。

就在程海等待帕奇返回的同一時間,卡契的死對頭范博斯正在大發雷霆。

「混蛋!敢殺我的人,這傢伙真以為我不敢動他嗎!」

破爛的碎片掉了一地,范博斯正在衝著一艘破爛的飛船撒氣。

「不是我說,你還真不敢。」

心腹朵蜜拉暗暗地吐槽了一句,嘴上卻正經道:「以那隻靈長種的吸引力,他有想法也很正常。」

「可他殺了我的人!」范博斯憤怒地轉過身。

「但監視一名貴族本就不合規矩,我們也沒理由去找他麻煩。」朵蜜拉平靜道。

范博斯聞言倒是冷靜了些,旋即一腳將飛船踢上了千米的高空,捏拳道:「我咽不下這口氣!」

「放寬心。」

朵蜜拉從後面抱住了他,輕聲說道:「那個靈長種費盡心思,最後也要到我們這裡來。只要我們不上當,她自然會沉不住氣來強闖。而在我們的地盤,他卡契不敢動手,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們抓人,以他那個狹隘的脾性,你應該能想像他到時候的樣子吧?」

「這……」

范博斯順著她的語言想像,臉上的怒意漸漸消褪,轉為喜悅。

卡契那傢伙得臭脾氣是有目共睹的,要是他看上的東西若是沒法得到,他庭院裡的咆哮和慘嚎可以持續一個月不止。

要他眼睜睜地看著主星都不一定能遇到的高等靈長種落入自己的手中,怕是比殺了他都要難受吧?

而要是他忍不住,敢沖入他的地盤搞事。

那麼想辦法找個藉口弄死他,不也是大塊人心麼?

「還是你懂我。」

范博斯轉過身,反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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