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綠的火焰散落四處,發出幽幽的綠光。

「呵呵,看來這塊地方可不是你康普勒伯爵說的算啊。」

程海戲謔一笑,將黯淡的符文劍收入儲物袋裡,又給自己點了根煙,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偷襲得手後的帕里也沒有戀戰,快速地退回了護衛的身邊。

他的體型比康普勒要小上一號,武器為掌心間突出的刀刃,從臉上獸化的特徵來看,他的血統應該也是狼神一脈的。

「你盯著很久了吧,帕里。」

康普勒拔掉腰間的尖刺,隨手扔掉,儘量不讓自己顯得太失態。

「不不不,你不要誤會。」

帕里伯爵連忙擺手,臉不紅心不跳地解釋道:「我就是正好路過,路過嘿嘿……」

「正好路過然後上來給我一刀?」

康普勒在心中腹誹不止,但卻沒有理他,而是盯著程海道:「你贏了,狡猾的傢伙,今天我先不找你麻煩。好好舔你的帕里伯爵,否則下次你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今晚算是他低估了程海,沒有第一時間跟著馬庫斯他們過來,造成現在這個局面怪不了別人。

「遵命。」

程海站直行了個戰前禮,隨後伸出了舌頭:「reoreoreoreoreo……」

「咕……」

虛淵的喉嚨聳了聳,差點沒繃住。

程海總是能用出其不意的方式,把別人鋪好的台階給踹飛。

「哈哈哈……」

帕里伯爵捧著肚子笑了起來,指著康普勒說道:「你這是在灌輸你曾經的上位守則嗎?」

康普勒本來還能忍得住,但隨著帕里的放聲狂笑,最終還是被激怒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狗屎!你想開戰嗎!」

「喲喲喲,被刺到痛處了啊?」帕里譏諷道。

雖然他正面不是康普勒的對手,但在對面只有三個人的情況下,還真不怎麼怕他。

「這裡頭有什麼故事嗎?」程海好奇道。

「你不知道還……」

帕里先是一愣,正想解釋,康普勒便是一刀劈來,兩方人就這麼荒唐地戰在了一塊。

「嘖嘖嘖。」

程海單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的「表演」。

雖然康普勒這邊死了一個希拉,帕裡帶來的護衛實力也直逼康普勒,但他們畢竟少一個人,一打起來便能看出明顯的劣勢。

「他奶奶的,你就這麼看著?!」

打了大約有五分鐘這樣,帕里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他算是看出來了,程海這傢伙就是個混球,能噁心康普勒,也能噁心他。

這種人,絕對不能跑到他這邊來!

「我這不是看好你嘛~」

被帕里點名了,程海也慢吞吞地站了起來,雙手虛拉,黑色的雷霆在他的手中不斷凝聚,繃緊了無形的弦。

上方交戰的五人在同一時間都產生了一種被大炮瞄準的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那可是被壓縮到了極致的虛無之雷,傷害不比任何一個S級巫術差,任誰突然挨這麼一下都不會好受。

遠處出現了零散的人影,感受到劇烈波動的兩方勢力也並沒有一直在冷眼旁觀,正在趕來支援。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康普勒一刀震開了帕里護衛的金剛臂,閃出了幾十米之外。馬庫斯兩人也於同一時間撒手,退至他的身側。

帕里鬆了一口氣,倒是很默契地也沒有追擊。

打了這麼久,他們都算是冷靜了下來。

雖然這裡是他們的地盤,但內外覬覦著他們的勢力同樣不少。再加上現在正值黑潮角斗的前夕,要是真的打上了火,只會便宜其他人。

「我們走!」

「是!」

冰冷地看了程海一眼,康普勒一行人帶著火氣走了。程海將手中的箭射向空處,終究還是沒有點燃這個火藥桶。

見到康普勒吃癟的樣子,帕里自然是喜笑顏開,下方的程海也因此變得順眼了不少。

「卡契,我這麼幫你,你要不要考慮和我聯手,我們一起對付康普勒?」他說道。

「行了,你為什麼來,你心裡還沒點數嗎?」

程海嗤笑一聲,也不吃他這一套,「達到目的了還不走,難道想要我給你做頭髮不成?」

一山不容二虎,他吸引帕里來這自然也不是為了成為他的附庸的。

「你TM!」

帕里一口氣卡在喉嚨,手指顫抖不止,竟是笑了出來。

「很好,希望你能繼續發揚這種不要命的精神,下次康普勒再對你出手的時候,你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滾吧,白痴。」

程海擺擺手,慢悠悠地朝著黑爪幫的駐地走去。

「我們走!」

另一頭,帕里也冷著臉朝著自家的方向飛去。

「伯爵,這傢伙放著不管真的好嗎?就他剛才展現出的法則之力,留久了恐怕將來必康普勒都要棘手。」一旁的護衛突然開口道。

「不急,現在我們處於劣勢,不能讓康普勒這麼順利地在黑潮中獲得高名次,卡契越有潛力,頭疼的也該是康普勒才對。」

帕里已經恢復了平靜,眼裡充滿了睿智的光芒:「而且那所謂的法則,我感覺不像是真的。」

「不是真的?不可能吧?」護衛皺眉道。

法則的力量非常的明顯,他不可能看錯。

「你注意到他那把劍了嗎?法則的力量其實是從那裡面散發出來的,但是卡契並不用劍,你明白了嗎?」帕里眯眼提示道。

「你是說……」

年邁的護衛倒吸了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說道:「這個卡契是假的?!」

卻不想,他的這個猜測引來了帕里伯爵鄙夷的目光。

「米勒,你該多看點書了,不然你這一輩子也只能做個護衛了。」帕里搖頭嘆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額,我不太擅長動腦,還請伯爵指教。」米勒虛心道。

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從來不用劍的人突然能使出蘊含著法則的劍術來。

「雖然時間倉促,但我也大致了解了卡契的資料。他只是一個子爵,突破使徒級也只是幾天前的事情。我本來也以為他只是個瘋子,不過今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這傢伙雖然很狂,但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不可能會被突破沖昏了頭腦,以為自己能夠輕易地在主星占據一席之地。」帕里慎重地分析著。

「嗯……確實。」米勒微微地點頭。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的仰仗就是那把劍!」

帕里伯爵想起程海緊張地把劍收回儲物袋的情形,忽然兩眼放光,「我們卡塔尼人幾乎都不用劍,而我所知道的用劍最厲害的一個群體,是那群早已絕跡的修仙者們!我懷疑那傢伙是在某種遺蹟中獲得了那個東西,並能藉助它的力量引動法則!」

「啊這……」

米勒驚呆了,頓時對帕里的推論佩服得五體投地,恭敬道:「還是伯爵的思維更活泛,一下子就想到了這麼深層的東西。」

「不要總顧著拍馬屁,多學學我平時分析的思路,你以後單獨行動的時候能夠少吃很多虧。」帕里語重心長地說道。

「嗯嗯,我學會了。」

米勒忙不迭地點頭,隨後又皺了皺眉,又問道:「可是那個卡契沒拿出劍的時候也能引動部分法則限制對手,這是不是代表他已經從那把劍身上獲得了好處?」

「你進步了。」

帕里欣慰地露出了笑容,繼續道:「修仙者的手段一向不簡單,如果只是那柄劍厲害,他來這裡撒野就是找死!」

「那我們要不要……」

米勒的手掌在身前虛抓,產生了陰暗的想法。

能感悟法則的東西足以讓每一名使徒級的強者心動,就這麼放著不拿,他實在是心痒痒。

「我說了,不急。」

帕里擺擺手,目光變得凌厲起來,「那個女奴的空間法術尤其厲害,我們沒有留住他的手段,要是被他跑了,這東西只能便宜其他人。就讓他多活幾天,等到他的女奴死在黑潮角斗場裡,我們就可以動手了。」

「原來如此……」米勒恍然大悟。

他看過虛淵的戰鬥力,也就6900點,而且不是那種軀體強大,善於恢復的種族。

所以先不說黑潮角斗賽比她強的狠人有多少,那一級級的車輪淘汰賽留下的創傷若是無法修復,她甚至會死在戰力更低的角鬥士手下。

就算她真的有命挺到後面,那幾個親王培養的怪物們可是一個比一個恐怖,6900這種虛的戰鬥力真的不算什麼。

等到虛淵死了,他程海的生之法則再厲害,也扛不住他們幾人的合力壓制。

「只是……康普勒伯爵那邊呢?」米勒又想到了一個大問題。

這個問題帕里能想到,康普勒多半也可以。那種級別的寶物要是被米勒先下了手,那他們以後的日子可能就不好過了。

「加緊人手盯著吧,他們死了一個希拉,天平稍稍朝著我們這裡靠了一點。到時候誰能拿到那東西,就只能各憑本事了。」帕里嘆道。

像程海這種若是群體,他還可以稍微安排一下。但像康普勒這樣和他同級別的存在,那就得從長計議了。

只是帕里並不知道,

程海一向是玩得最花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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