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干戈玉帛

玉冰顏一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連一邊坐著的凌晨與正在愁眉苦臉揉著腳踝的衛萱萱也是笑出聲來!霎時間,三個少女都笑成了掩口葫蘆。若不是顧忌不能失去女兒家的矜持,恐怕三女早已笑的捧著肚子滾倒在地!

看著這位玉三爺五大三粗宛若黑猩猩一般的樣子,怎麼也不會想到他能夠與人比試文采,更別說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了!凌天這廝也是實在太促狹了點,竟然要求一個雄赳赳的武夫跟自己比琴棋書畫,實在不知道是怎麼想出來的。

玉滿天霎時間愣在當地!瞪著眼睛張了張大嘴,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不由得暗罵自己糊塗,這傢伙明擺著就是一個書生,自己能跟他比什麼?他會的自己會嗎?自己會的他明顯是不會,自己要是真「打贏」了眼前的人,那自己的名氣可就真大了,估計得標名史冊,只不過是「遺臭萬年」,你想想玉家一代高人,堂堂金玉級別的大高手,「打贏」了一個不會武功的文弱書生,那不是遺臭萬年是什麼?!

看到玉滿天張口結舌,不知所措的樣子,凌天都幾乎笑出聲來,勉強咳嗽兩聲,止住了笑意,擺出一個比玉滿天的臉上表情更加匪夷所思的神色:「呃……玉三爺……您該不是……該不是要小生跟您老人家比武吧?!」

「你這廝!……」玉滿天臉色發黑,一頭黑線!鬱悶了半天終於又說出一句話來,卻還是那三個字:「……你……這廝!!」

「哦,」凌天一副心中瞭然的樣子點點頭,似乎完全明白了玉滿天的意思:「原來三爺果然竟然是來找在下這文弱書生比武來著,咳咳咳,這個嘛,確實有些為難小生,小生自幼苦讀萬卷書,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這個……要比武,」凌天搖了搖頭,很是遺憾的聳聳肩膀,「只能跟三爺說一聲,您,真的找錯人了,若您一定要比,小生認輸就是,卻是讓前輩白走了一趟!」

說完,凌天臉上一片黯然,似乎為自己竟然不能滿足玉滿天比武的要求而深感慚愧!

旁邊,三女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紛紛捂著肚子,趴在了案幾之上,一邊痛苦的一隻手揉著肚子,卻還是止不住銀鈴般的笑聲不斷的傳出來。

玉三爺僵立在當地,宛若變作了一尊石像,臉色由紅變白,由白變黑,再由黑變作了死灰色,一向不知道害羞的玉三爺,今日竟然破天荒的感到慚愧起來,臉上滴滴冷汗滾落了下來!不是因為天熱,而是臊的!

這不用比了,自己今天是一定遺臭萬年了,自己一個在全天下都數得著的高手,放到那裡也是鼎鼎大名的角色;竟然主動來找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文弱書生比武!!欺負人也不是這麼欺負的吧?玉滿天突然感到自己很卑鄙起來!太無恥了!實在是太無恥了!怎麼會這個樣子?!

此刻,玉滿天生平第一次感到了什麼叫做進退兩難!突然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傻子,十足的傻子,只是從大哥嘴裡知道此人不凡,怎麼怎麼厲害,便不服氣的跑了來,卻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不凡?往返足足兩千里路啊!光是騎馬都把屁股顛地疼;玉滿天有些欲哭無淚起來,尤其我還遇到了那兩個瘋子……吃了生平第一次敗仗,雖然打得挺過癮!唉!真是何苦來由。

現在自己該怎麼辦?比武?那是連想也別想得了,對方連絲毫的還手之力也沒有,那還比個屁!比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那還不如直接要了自己的老命來的清爽!

當然,凌天肯定是要給玉三爺提供一個下台的機會滴!看到玉三爺偌大的人呆呆的站在當地,便如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般手足無措的模樣兒,凌天強忍住要爆笑出口的衝動,眼珠一轉,道:「話又說回來,且不說比試什麼,單是玉三爺遠道而來,凌天就應該先好好的招待招待啊;凌天這裡也沒什麼好東西,能夠入得三爺法眼,好酒倒是還有幾壇,只是不知道三爺有沒有興趣?」

聽到有好酒,玉三爺立即便醒過神來,下意識的晃了晃猶自拿在手中的兩個空酒罈,頓時裂開了嘴:「這種酒。呃,你還有啊?你早說啊!在哪呢,我幫你去抬!」

說話之間,玉三爺臉上表情極其迅速的變化了起來,原本有些羞慚,有些尷尬,一句話未說完,已經變作了一片貪婪之色。帶著幾分討好的意思,還透著幾分饞涎欲滴!剛剛品嘗過美酒的粗大舌頭,也不由得伸了出來,繞著上下嘴唇舔了一圈。

玉冰顏有點笑抽了,自家三叔太那個了,現在再說不認識這個人貌似不行了,丟人啊!

「切!」凌大公子露出一個不屑一顧地神色,「這算什麼好酒?!這個是給下人喝的。比這個好的,小生這裡自然還是有的!」

玉滿天已經忘了自己剛才是如何的尷尬羞臊,頓時一步便湊到了凌天的眼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搓著手,「呵呵呵呵。兄弟,你…….說的是真地?」玉三爺激動之下,竟然稱兄道弟起來。渾然忘記了自己前來乃是來找人家麻煩的!

「那有什麼真的假的?三爺少坐,我去拿酒來!」凌天轉身就走。

「啪!」玉三爺一巴掌拍在凌天肩膀上。哈哈大笑:「好!兄弟夠意思!記得多拿幾壇來。」

凌天哈哈一笑,轉身而去。而神經大條兼心過於情激動的玉三爺絲毫沒發現自己剛才那表示友好的拍肩膀的一掌,對方竟然若無其事的承受了下來!要知道玉滿天力大無窮,適才那一掌乃是他與江湖朋友打招呼地親熱方式,雖然並未刻意運用內力,但那強大的力量也不是一個文弱書生就能夠承受得起的!

看著凌天遠去的背影,玉三爺臉上笑開了花:「這傢伙,有點兒意思!」一轉身。卻看到了自己的侄女玉冰顏,已經笑地扶著桌子快要直不起身的地步。頓時老臉一熱,擺出一個威嚴的長輩表情,喝道:「笑什麼笑?!你三叔不是愛喝兩口嗎?不行啊!大姑娘家家的這麼不知體統,敗壞門風啊!」

玉冰顏有點傻,三叔這是說什麼呢?說到敗壞門風,還用我嗎?您問問在場這些位,您一來。還用得著我敗壞咱玉家地門風嗎?

玉滿天說出這句話來。自己卻是突然一怔,頓時想起來自己今天前來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阻止自己的侄女與這個傳說中的紈絝子接觸,怎地竟然與這傢伙稱兄道弟起來了?

想了一想,不由自我安慰道:喝過了他的酒,再說吧,時間早著呢,再說這小子看起來貌似也不是令人很討厭的樣子!怎麼也得先喝了再說,剛才的酒真不錯,好酒啊好酒!如此一想,玉三爺頓時心安理得起來,舒舒服服的坐在了竹椅上,只將竹椅坐地「咯吱」一聲,差點散了架……

不多時,凌天便快步走了回來,身後跟著護院首領王通,兩隻手各拎著兩大壇酒,搬運工似的走了進來。

玉滿天從竹椅上一躍而起,哈哈大笑,直接躍到了剛進院門的王通身前,張開雙臂,一把就把四個酒罈全部攬在懷中,宛若突然得到期盼了好久的玩具的小孩子,滿臉的眉花眼笑,那輕功、那速度,足以進入當世第一流輕功高手行列。

王通只覺眼前一花,手中的四壇酒竟然已經到了別人懷裡,不由神色一緊,瞳孔收縮,一雙眼睛之中射出刀鋒般的神色,右手悄悄地攢成了手刀地手勢!

凌天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輕輕一擺手。王通頓時會意,並不多言,一躬身退了出去。

玉滿天呵呵一笑,看著王通退出地背影,一咧嘴,道:「你這個護院武功不錯嘛,為何不讓他出手試試呢?」玉滿天雖然神經大條,但是作為武者對危險的敏感卻是一點也不遜色於任何人!適才王通地些微敵意雖然隱蔽的很好,卻也未能逃出他的感應?

「三爺遠來是客,豈能對三爺無禮?剛才是家僕失禮了!」凌天淡淡的道,微笑著抬起頭來,「何況,聽說三爺武功蓋世,凌府區區一個護院,又怎能放在三爺眼中。」

玉滿天眯起了眼,若不是雙手正在抱著酒罈,便要再拍他肩膀一巴掌,「哈哈哈,不錯不錯,三爺不跟他一般見識。」大步走到桌前,小心翼翼的將懷中酒罈放了下來,迫不及待的便拍開了一壇的泥封,一股濃郁的香味傳出,玉滿天陶醉的閉上眼睛,張開了大嘴,深深的呼吸了一口。

凌天白袍飄飄,來到他身邊,伸手將其中一壇拎了出來,向三位美女露齒一笑:「這壇酒,卻是給三位美女特別準備的,今天我特別的高興!值得慶祝一番。」至於慶祝什麼,為何高興,凌天卻是沒有說出來。但在一邊的凌晨卻當然知道他為何高興,驀然的便紅了臉蛋,急急忙忙的將臉轉到了一邊。側面看去,連那晶瑩玲瓏的小耳朵也泛起了一層粉色。

凌天哈哈大笑,一掌拍開泥封,頓時一股飄渺而又虛幻的香味幽雅的浮在了空中,如夢如幻,正是凌天獨創,絕世美酒「女兒心」!

凌天親自給三位美女每人倒了一杯,含笑看著三女端起杯來。玉冰顏與衛萱萱奇怪的對望一眼,心中暗自納悶這些本來應該是凌晨的活兒,怎的凌天這位大少爺卻搶著乾了起來?隨即輕飲一口,頓時便被這充滿了夢幻色彩的美酒征服了,美目中異彩漣漣,不由得又是緊接著喝了一口,讚嘆不已。

凌天卻湊到凌晨身前,貼著凌晨的小耳朵,嘿嘿笑了兩聲,小聲逗道:「晨兒,這酒味道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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