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沙師弟,且入內來坐!」

山峰頂上那座精緻宮殿里,傳出了一個儒雅敦厚的聲音,言辭間很是平和,並無傲意,師南沙看樣子也是來的多了,並不在意禮數,說話間便已經走了進去,卻見在宮殿之中,布滿了書藉,卻非玉冊,而是真正的紙質經義,在一個高大的書架子旁邊,卻有一個穿著一身寬鬆白袍,披散了頭髮的男子正捧了經義在看,此人大約三十餘歲的外貌,身材高大,貴氣逼人,只生得劍眉星目,倜儻洒脫,說不出的氣宇斬昂,見到了師南沙,便招手喚他。他不可能逃得出來,而且天機宮處徒曾經推洐,這十年里,他那一縷曾經隱約不定的生機,也確實已經消失了,況且就算他沒死,以他如今的能耐,也不可能再對我們造成影響,那我們又何必非要壞他的名聲呢?呵呵,說句不好聽的。他的名聲也不必咱們再去壞了吧,已經成為了公認的魔頭了……」

說完了這一襲話,師南沙便皺著眉頭,十分不解的向呂奉先看了過來。

呂奉先聽了。卻是輕輕一笑,望著師南沙道:「南沙師弟,莫非還念著舊情?」

師南沙臉色一變,忙道:「南沙一片赤誠,還望墟主明鑑!當年那魔頭以及後來掌御歸墟大權的邪尊,都將歸墟視為自己私物。將我等四部之人視為奴僕,而師兄一入歸墟,便言歸墟乃太上道統遺地,我等皆為同門,與那魔頭和邪尊的做派高下立鑒,南沙當初便因為這一點,才立誓幫助師兄恢復太上正統,自那之後,從無二心,師兄莫非還不信我?」

呂奉先見到了師南沙這番緊張模樣,似乎甚是滿意,擺了擺手,笑道:「你不必緊張,我也只是開個玩笑而已,而且墟主這個稱呼,以後就不要再提了,既然說了咱們都是同門,那便沒有什麼墟主,我哪怕將來真正的成為了太上道統之主,那也只是掌教而已!」

說罷了,他微微一頓,微笑道:「至於你剛才說的這個問題,便是你不問,我也會解釋給你聽,你隨我來白玉京也已近三個月了,不知可否聽說過諸子道場的傳聞?」

師南沙神情一凜,低聲道:「曾聽過片言隻語,卻不甚分明……那似乎是,神州諸大宗神子將要拜入其中的至高道院,非一宗一族的道子級別,不可踏入此院!」

「不錯!」

呂奉先輕嘆一聲,道:「不過這諸子道場,並非一個真正存在的道院,而只是一種稱呼,如今,聖人於白玉京內布下大陣,牽引天上玄棺,大造化不日降臨,神州五域數十宗,無人蹺首以待,但到時候總不能一窩蜂衝進去吧,而且此大計牽扯甚廣,不可不慎重對待,因而便有一位聖人提及,欲立一諸子道場,將諸大宗神子納入一院之中,到時候,天降玄棺,這群人不但會成為第一批進入其中尋求造化的人,大劫來時,更是應劫之人,就相當於……」

就連他,在此時的聲音也漸漸凝重了起來,半晌才吐氣開聲:「……天元之主!」

「天元之主?」

師南沙眼神都有些變了,怔怔的抬頭看向了呂奉先。

呂奉先放下了手裡的經義,回身坐回了殿內的太師椅上,倒了兩杯茶,自己端了一杯,示意師南沙去拿第二杯,飲了一口之後,才放回了桌上,嘆道:「入了此院,便相當於和中域那些人成為了同門師兄弟啊,甚至有資格在將來與他們一爭短長,僅此一事,就可以看出這諸子道場意義之重了,但偏偏,進入此院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神州小宗如恆河沙數,世家如漫天繁星,道統如星羅棋布,又有多少能入得聖人法眼?呵呵,以我估計,恐怕所有道統世家的神子加起來,能夠進入諸子道場得到聖人親自指點的,也不過百人而已……」

師南沙怔怔抬頭,眼神震驚。

天元四域,除卻魔淵不算,僅僅算是其他三域,再加上四海及各海上仙山,共有多少道門?多少世家?又有多少天之驕子名滿天下?而諸子道場僅收取其中最為傑出的百人,這該是何等的身份與榮耀啊?他如今無論是修為還是地位都已經不低,但都覺得言愧形穢。

「此前白玉京曾有白玉令發放出來,諸大宗世家也不過才得一枚,實際上,這白玉令,便相當於進入諸子道場的信物了,我如今既為太浩一部的道子,亦是太上道統傳人,也已得了兩枚白玉令,家族那一枚,已奉於家中老祖,太上道統這一枚,卻還留在我手中,不過你放心,雖然有一部分人提前得到了白玉令,但更多的還是只能靠自己奪來,你既隨了我,立下大誓恢復太上正統,我亦不會虧待了你,他日諸子道場開啟之時,必助你奪得一枚!」

「謝師兄!」

師南沙聽到了這裡,想也不想,納頭便拜。

呂奉先卻笑著攔住了他,道:「你我既為師兄弟,便不必如此多禮。我與你說這些,便是想告訴你我做這番布置的緣由,呵呵,南瞻一州雖然敗落,但撞了大運,那代表了南瞻氣運的大雪山一脈,赫然也得到了一枚白玉令,不過大雪山有五子,厲紅衣、韓英、厲嬰、西漠王瓊以及北神山道子,這五人爭的厲害,這一枚白玉令卻不知該給誰的是,而那大雪山之主胡琴老兒,竟也乾脆,誰都不給,卻有意將這枚白玉令給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哎呦,這麼大方?」

方行在聽到了這一段話時,也呆了一呆,目光有些複雜。

白玉令這等厲害的玩意兒,那些傢伙不好好抱在手裡,還會想著留給自己?

太傻了吧!

「是那魔頭?」

師南沙也立刻反應了過來,抬頭說道。

呂奉先道:「不錯,就是那個魔頭,我有摯交在大雪山中,曾與我說過,當年那魔頭為南瞻立道一事立下了大功,但偏偏記載立道之人功德的凌雲譜上,寥寥無名之人都在榜上,偏偏那魔頭因為皇甫一脈的壓力,沒有被人提及,大雪山一脈一直對他心懷愧疚,做出這等事,怕也是一種補償,以免道心受損罷了,據傳胡琴老兒做下了這個決定之後,那本來為這白玉令爭的頭破血流的大雪山五子,卻都奇異的保持了沉默,若是不出意外,想必一個月內,諸子道場開啟時,那個魔頭哪怕死了,也會直接成為第一批有資格進入諸子道場的人了!」

師南沙聽到了這裡,已然明白了什麼,失聲道:「師兄召這些人來,是為了……」

呂奉先輕聲一笑,道:「諸子道場,諸子道場,其義便是薪火相承,護佑天元,代表了天元正統,那魔頭心思邪怪,惡事做盡,有何資格入此道院?呵呵,若是無人阻止,那大雪山愛將白玉令代表的名額給他,也就罷了,但若是有百人灑血道台,詛咒那魔頭,想必諸子道場的幾位老聖人,也不可能坐視不理,任由這一顆老鼠屎,壞了他們寄予厚望的諸子道場名聲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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