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二章 瞧在仙帥的面上

「媽的這小混蛋把麻煩推給了我……」

在方行神情平淡的說出了那句話時,不但這玄鐵大殿之內所有人都是心間震驚,就連鹿叟也是臉色一變,心裡破口大罵了起來,真是恨不得立刻掐死這個小王八蛋,不過他畢竟是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心裡微轉,便已明白了方行的用意,也有無數對策浮現了出來……

在外人看來,他甚至沒有半點臉色的變化,只是在方行說出了那句話後,平靜的點了點頭,然後踏出了一步,向玄鐵大殿之內環抱了一圈,淡淡開口:「老夫姓陳名逐鹿,人皆稱我鹿先生,天元大6南瞻人士,精研陣理,雖天資粗陋,但有幸拜良師,得益友,修行進境亦是通順,直到天元九棺天降,老夫感覺其後隱藏動亂辛秘,不願一身本領為人所用,便於神族生靈入侵天元之後,毅然棄世而走,逐龍族仙路趕來三十三天,求仙得道……」

說到這裡時,大殿之內已是人人震驚,心間猶如波濤翻湧。≈

而鹿叟卻越說越平靜,朝著方行揖身一拜,續道:「……龍界穿闖關路上,遭人暗算,危在旦夕,絕望關頭卻闖進了太虛仙王墓,因緣巧合之下打亂了太虛仙王布下的禁制,攪亂了仙魄,卻無意之下放出了被鎮壓的帝流殿下,被他鎮壓……應該是說被帝流殿下所救,感恩戴德,決意投效帝子麾下,後來一路追隨,直至如今,一切造化,皆殿下所賜……」

「天元修士!」

在這時候,平時淡漠無奇,很少引人注意的鹿叟,赫然已成為大殿之內諸修焦點!

場間見過鹿叟的人不少,都以為他是帝流歸來後,不知從哪裡找來的幕僚,只因他們大部分人見到鹿叟時,他已經是正仙,身具仙命,因此卻無人懷疑過此老的來歷,倒是萬萬沒有想到,此老看起來平淡無奇,居然有這麼大的來頭,居然是從天元闖了過來的求仙修士……

而且這一番話說出來,居然也是滴水不露,不但交待了鹿叟是如何從天元來到了三十三天的,甚至也將帝流究竟是如何重生的也分說清楚了,原來一千年前,帝流是真的找到了那虛仙王墓啊,只是被鎮壓在了那裡,直到一千年後,才被天元修士誤闖進去,救出了他……

無疑,鹿叟說的雖然簡單,卻能讓人聯想到許多事情。

而且也正因為簡單,也就少有破綻,一時把這大殿之內所有人都聽得怔住了!

也就在大殿之內諸修震驚之中,方行淡淡的開口:「現在你們明白了麼?呵,天元究竟是個什麼樣子,本帝子或許比你們所有人都清楚,究竟是否是天元叛修,本帝子也一眼就能夠看出來,你們用這等下作法子來試探本帝子,誣衊本帝子,究竟是動了什麼鬼心思?」

說到了最後時,口吻加重,目光如劍,生生斬落在那「天元俘虜」身上!

這個時候光是消化剛才鹿叟說的一切,就足以讓殿內諸仙驚奇不已了,自然更無人再去懷疑方行說那天元俘虜是假的指責,倒有大部分人心裡直接認定了方行的話,而那俘虜更是被這一變故驚的臉色都變了,一想到這帝流殿下的凶名與無邊權威,心裡便直接崩潰了,忽然之間掙脫了那三位黑獄仙吏的架扶,直接撲地癱跪到了地上,重重的叩起了頭來……

「帝子饒命,一切與小仙無關啊,小仙只是隨軍而行的罪囚,本該是捨命沖陣的散軍,是無磯先生尋了我出來,命我混在這些人里,入爐之前問帝子一句,便可以饒我一命……」

在他說這話時,那三位黑獄仙吏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瑟瑟抖。

很明顯,這件事他們三人也脫不了干係。

「嗖!」

也就在那罪囚崩潰,將一切都說了出來之時,殿內一道銀光划過,直接打入了那罪囚額心,擊碎了他的神魂,剩下的話他自然便說不出來了,只不過,在這一霎,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隨著這一道銀光,看向了前,跪坐在紫玄仙帥右手邊的幕僚無磯子身上,此人如今卻是滿頭的虛汗,眼神飄乎,臉色蒼白無比,眼神又驚又恐,顯然又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剛才那銀劍正是他打了出來的,只不過打了出來之後,他便立刻後悔了。

他看到那罪囚意欲托出一切,便想殺人滅口,可惜到了這時候,殺人滅口又有何用?

方行的位置,距離那罪囚更近一些,若想阻止,完全可以收走他的銀劍,可偏偏只是面帶冷笑,眼睜睜的看著他打出了那道銀光,沒有半點阻止的意思,就因為他知道沒用!

這大殿之內,諸仙又不是傻子,難道還聽不出裡面的端倪?

果然如帝子所言,這天元俘虜,根本就是假的!

他不過是三十三天的一介散仙,因為犯了仙律,被押送來了域外戰場,到了大戰開啟時,這等罪囚,便是用來衝散對手大陣,試探禁制的炮灰,必死無疑的下場,而這無磯子,則明顯是找到了他,許以重諾,好讓他混在這些天元俘虜里,沒頭沒腦的向帝子喊這麼一句!

至於喊這麼一句的目的是什麼,就有很多種可能了……

但不論如何,如此陰毒的算計堂堂帝子,本來便是大罪一件!

「呵呵,果然是你安排的啊……」

直到無磯子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方行才好整以暇的開了口,笑吟吟的望著剛才還威風八面,一切盡在掌心的玉磯子,輕聲笑道:「那就說說吧,你這般安排,受了誰的指使?」

一句話又說的殿內諸仙心裡打起了鼓來。

這位帝子居然不問他是何目的,直接問他是受誰的指使,顯是其心可誅!

「我……」

無磯子整個人都懵了,口乾舌燥,他可不會像那名罪囚一般被帝子一嚇,便全盤託了出來,一是沒有那麼魯莽,二也是沒有那麼大的膽量,再加上他畢竟是幕僚出身,雖然被方行一下子打亂了計劃,搞得有些防不勝防,但心間急轉,還是立刻為自己找好了說辭,臉色變了幾變之後,忽然間站了起來,直朝方行跪了下去,叫道:「無磯魯莽,還請帝子恕罪……」

方行不動聲色,亦不說話,只是目光淡淡的看著他。

無磯子心一橫,知道這時候該將所有事情都背在身上,便沉聲道:「小人此舉,實在是因為有遊仙探尋諸界,卻得來了一個教人難以置信的消息,小人不敢相信,只好……」

「只好什麼?」

殿內諸仙雖然不開口,但在這時候卻都是心思活躍,要將一切聽在耳里!

而他們見無磯子直接承認是自己指使,更是好奇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可也就在這時,紫玄仙帥卻輕輕咳了一聲,無磯子立刻閉了嘴,不敢說下去了。

「本就是一些無稽之談,便不必說與帝子聽了……」

紫玄仙帥眉眼不抬,慢慢的站了起來,道:「不過你既然自作主張,搞出了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便該受罰,至於如何受罰,那就問問帝子殿下,該如何才能教他解氣便是了!」

「這……遵命!」

無磯子臉色蒼白,呆了半晌,才顫聲答應。

而紫玄仙帥卻皺著眉頭,招呼也不打,居然就此入了後殿去了。

卻是留下了一整殿的人,皆交頭結耳,議論紛紛,人人心間驚惶,不知該說些什麼。

很顯然,大部分人都是不知情的,雖然猜到了一些,但依然滿腹疑惑。

「殿下,小仙……」

那無磯子沒奈何,只能硬起了頭皮,朝著方行拜了一拜,艱澀開口。

這卻是自己背起了一切,在向方行請罰了。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來試探我?」

方行直接冷聲開口,打斷了這無磯子要說的話,更讓場間氣氛壓抑了起來。

「小仙罪該萬死,願受一切責罰!」

無磯子心一橫,再次拱手下拜,聲音里透著一股子絕決之意。

「你想必也是知道本帝子以前是如何對付那些觸怒我的人的,別說是你一個小小幕僚,便是堂堂太乙上仙,世家之主又能如何?死在了本帝子手中,神魂磨滅,萬世不得輪迴的家主難道還少了?」方行聲音低低的說著,每說一句,那無磯子額頭的冷汗便多一分,不過說到了最後時,方行聲音卻微微一頓:「不過瞧在了仙帥的份上,我便不殺你了……」

無磯子心間大喜,幾乎歡喜的昏厥,一個頭便要磕了下去。

可方行的聲音卻再次響了起來,淡淡道:「你自己進去吧!」

「嗯?」

無磯子呆了一呆,有些不解的抬頭看著方行。

而方行則是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輕輕抬手,向著大殿之內的那座丹爐一指,道:「你這座丹爐倒是有趣,本帝子也想玩玩,正好你得罪了我,那就自己鑽進去吧,別說本帝子不給你機會,把火焰降弱三分,以你的修為想必不會這麼容易被煉化了,你就老老實實的在裡面呆上三個時辰吧,若是三個時辰之後還沒有死,那你冒犯我的事情就算是揭過了……」

「啊……」

這無磯子聞言,面無血色,一下子撲倒在地。

這聽起來是饒了他一命,可這滋味卻比死還難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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