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沉老師的面子上，陳非多少還是給了沉伯父一個機會，並沒有把話說死，但是也沒打算白給。
好歹他是陳小二，不是二傻子，人前顯聖的時候還會裝一句二大爺。
都到了這一步，跟沉松陵放對的柳副總乃至北方兵器工業集團的態度已經發生了根本性轉變，不再是衝著國防星試圖竊取「滄龍」先進戰鬥機的機密。
況且這個機密連北方兵器工業集團自個兒都沒有。
就算是有，目前唯一成熟，並且經歷過實戰的方案，只在陳非這一個外人手裡，想顛倒黑白都找不到藉口。
誰叫這個方案在某種程度上正好完美對應「滄龍」這個殼子。
對於北方兵器工業集團而言，這件事處理好了，母庸置疑的能夠替陷入研發低谷階段的「滄龍」項目組解決大問題，處理的不好，那就是個大麻煩。
柳副總可以針對沉松陵，卻不會隨便針對「滄龍」項目，尤其是當下已經有了成熟的設計方案，如果貿貿然說話，為此得罪的人可就多了。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滄龍」項目才是大義，搞不好還能摘個桃子什麼的。
陳非的聲音落下後，會議室內的安靜僅僅維持了片刻，就被各種交頭接耳的嗡嗡聲給打破，前來參加「深淵角斗」的總經理和董事長都有些撓頭，雙雙感到心累。
由於技不如人，導致研發項目被人截胡這種事情簡直聞所未聞。
太極拳第三式「亂拳打死老師傅」，一個輕飄飄的「誠意」，背後的信息量可不小，無論是誰都不敢等閒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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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非，你可真會給人出難題！」
沉秘書陪著陳非在食堂欣賞大師傅揮舞著菜刀，將三條大魚洗剝分割，剁成大小一致的肉塊，再拌上蔥姜蒜和料酒，接下來無論是燒烤、紅燒、油炸，又或是其他的烹制方式，都可以派得上用場，真是幫上大忙了。
虧得北方兵器工業集團的宿營區食堂有大灶台和大菜刀，一般的家用廚具根本應付不了這樣的大魚，即便能弄，也會費老勁兒。
方才陳非在會議室里的最後一句話沒人敢隨隨便便的接腔，所以他被趕了出去，會議室內旋即亂成了一鍋粥，撓頭的不止是總經理和董事長二人。
怕是北方兵器工業集團的所有高層們都在為如何接下合適的交換條件而感到頭痛。
誰讓陳非並不只是一個人，背後還有一個平日裡明明沒什麼存在感，在關鍵時刻卻會毫不猶豫抽冷子下黑手的老對手國防星，黑是真特麼的黑。
跟啾防務公司「真香」中隊放對的哈努曼空勤團就被那十六枚AIM-290D遠距飛彈給陰的全軍覆沒。
在如今的先進戰術中，戰鬥飛行器的一大半攻擊力其實都在飛彈上，自以為占據了上風的哈努曼空勤團實際上一點兒便宜都沒占到。
更何況「真香」戰鬥飛行中隊的飛行員們無論是經驗還是戰術都無可挑剔，事後復盤中，沒有人會忽視這些遠距飛彈的實戰作用。
「不，被出難題的人是我，我可是被夾在國防星和北方兵器工業的中間，站誰都不行，偏偏兩家都跟我沒什麼直接的利益關係。」
陳非向沉菲十分無辜的笑了笑，接著說道：「況且沉伯父不是因此度過一劫了麼？」
作為一個平頭老百姓，他可不想弄出這麼多事情，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他的意志而轉移。
不過陳非並不否認自己背後還有國防星的影響力，畢竟那十六枚AIM-290是無可辯駁的明證，北方兵器工業集團也不會無視這一點。
「我父親在主抓『滄龍』項目，因為你的要求，所以他是最頭痛的那一個人。」
沉菲哭笑不得的白了陳非一眼，父親的這一波無妄之災完全是拜對方所連累。
這一頓騷操作，用一個麻煩掩蓋了另一個麻煩，但是整個「滄龍」項目組依舊處理焦頭爛額中。
沉松陵更加不知道如何解開這樣的死循環，作為女兒，沉菲當然看得出來父親有多麼苦惱，陪著陳非來到食堂看剁魚，也是為了找機會試探。
陳非故作驚訝地試探著說道：「那我……一個星元轉讓？」
這句話可不敢在會議室里說，不然非得炸鍋。
便宜當然不是這麼占的，沉菲老師沒好氣地說道：「你是傻麼？一個星元你敢賣，也沒人敢接！」
她才不會占這個便宜，一星元和白送沒什麼區別，但是一星元的賣價卻等於一星元的責任，尤其是涉及到戰鬥飛行器這樣的東西，北方兵器工業集團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為了一星元把自己活活坑死。
越是龐然大物，就越不敢冒這種有可能會在陰溝裡翻船的風險。
陳非敢給，老沉可不敢要。
陳非乾脆更進一步。
「那就白送給伯父，他的『滄龍』項目大成功？」
一套成熟的設計方案到手，哪怕不直接抄答桉，「滄龍」項目組至少也能省下三年的所有投入，無論是時間和金錢，尤其是高端人才的三年工作壽命，可以用來做很多的事情。
都到了這種程度，沉老師快點到碗里來。
「別鬧，快給我透個底，你到底想要什麼？我讓父親替你爭取。」
沉老師又是一個白眼，她決不會輕易上當。
大家在談正經事，這傢伙卻在瞎胡鬧。
白給？你信不信，下一刻那位柳副總的疑心病又會犯了，懷疑沉松陵勾結陳家門子弟陳非，試圖謀求更大的利益，甚至打算搞垮北方兵器工業也說不定。
收起開玩笑的心情，陳非想了想，認真地說道：「嗯，給我一些航空引擎以及晶能噴射機的設計方案，越多越好。」
「你要這些東西幹嘛？難道……」
沉菲皺起眉頭，這玩得也太高端了，她在下一刻反應了過來，慢慢張大了嘴巴，為了求證般問道：「你打算玩真的！」
陳非之前拿出一份晶能噴射機的設計圖紙給「滄龍」項目組的專家們看過。
航空愛好者到了這一步，已經是最頂格的天花板玩法，想要再進一步，那可就不是愛好了。
陳非十分認真地說道：「當然是真的，我摔了沒有一百次，也快有八十次了。」
他所能夠接觸到的航空設計資源實在是太貴乏了，畢竟啾防務公司是軍事承包商，而不是航空製造業，屬於終端用戶，所以就算是哈娜BOSS想要支持陳非的這個業餘愛好，也是有心無力，根本沒有機會觸碰產品的上游生產線。
沉菲老師意識到陳非並不是在開玩笑，相當沒好氣地說道：「你可真是經摔！」
眼前這個傢伙還是個活人，沒有缺胳膊少腿，連蹭破皮都沒有，意味著異能在個人防護和本體強度方面相當擅長，連墜機這樣的慘烈事故都傷不到分毫，簡直就是真正的鋼筋鐵骨，不愧是金系異能者。
如果換作普通人，怕是早已經投胎個百八十次。
她甚至能夠想像的到，像這樣的野蠻試飛，今後還會繼續摔，就算是「滄龍」項目組都不敢玩的如此狂野。
所以你讓人擔心呢？
還是不擔心呢？
沉菲真心希望陳非能夠少點兒這種高風險性的舉動，哪怕真的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也很嚇人的好麼，而且每摔一次，就是好多經費煙消雲散。
「呵呵，一般一般，我的這個條件，可以嗎？」
陳非也不想讓沉老師為難。
不過他現在並不缺錢，很早就已經無債一身輕，現在又剛剛有了一筆500萬星元的巨款進帳，想必將來還會有更多的類似收入，應該不會再為錢財犯愁。
嘆了口氣，沉菲只好說道：「我幫你問一下吧！」
她可以想像的到，北方兵器工業集團反倒是更希望陳非能夠報出一個金額數字，比起每年投入到產品研發上面的巨額經費，集團公司其實並不差這點兒小錢錢。
「加油！」
陳非衝著沉老師握了握拳頭。
「你真是……」
沉菲真是哭笑不得。
「魚都剁好了，各種調料全齊活兒。」
食堂的大師傅端過來兩個大料理盆，還有兩個大口袋
食堂的大師傅端過來兩個大料理盆，還有兩個大口袋，一個口袋裡面是麵粉，另一個口袋裡面是各種調味料。
「謝謝，謝謝，您辛苦！」
陳非一邊道謝，一邊接過那些東西，然後興高采烈地對沉老師說道：「走，吃魚去，鐵鍋燉大魚。」
小手一牽，拖了就走！
又一次成功白嫖北方兵器工業集團。
老沉要是看到了，非得氣個半死不可，不僅賠了「滄龍」，還又搭上個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