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勤這腳技驚四座的遠射以及布馮貢獻的神級撲救,頓時讓體育場沸騰不已,功的漂亮,守的精彩,這是巨星與巨星之間的直接對話。

「如果門前站的不是布馮,這個球估計八成要進了」,詹軍遺憾的說道,只是他很快被場上的局面所吸引,「誒?布馮,布馮好像受傷了?哎呦,這對義大利可是個晴天霹靂……」

只見義大利的門前頓時亂做一團,基耶利尼看著倒在地上捂著胳膊齜牙咧嘴的布馮,一時也不敢亂動他,趕緊朝場下揮手讓隊醫上場。

一般的球員還行,但守門員受傷比賽是無法繼續進行的,普羅恩卡只好暫停比賽,這比賽開始還不到五分鐘……

「希望布馮只是硬傷」,黃劍祥擔憂的說道,「不然不僅會給義大利造成巨大的打擊,比賽的精彩程度也會大打折扣」

「應該是硬傷」,張陸不確定的說道,他是守門員出身,對這種情況也比較熟悉,「馬總這球角度比較刁,布馮先是大臂撞到立柱上,然後又受了整個身體慣性的壓迫……」

正說著,直播趁著隊醫治療也播放起了剛才的慢動作,只見馬克勤的弧線球直奔死角而去,這也就是布馮站位好,一般的守門員這個球可能連個毛都摸不到。

守門員在門前都是有自我保護意識的,一般都會站在門線前一點,為了避免橫向撲救的時候撞上門柱,只是馬克勤這個球最後還是讓布馮騰空起來後有了後仰,所以才會撞上。

張陸又仔細看了一下慢動作,「這個角度,輕了應該就是硬傷,大臂會撞的很疼,如果嚴重,可能會造成肩膀脫臼,再嚴重點就是骨折了」

張陸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差點沒把電視片義大利的球迷嚇個半死……

「不過看布馮的情況,應該不至於,如果是重傷,隊醫應該早讓他下場了」

「靠,您老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如果怨念能穿透螢幕,張指導估計現在不會太好過。

此時義大利本國球迷的都提到了嗓子眼,憂心忡忡的看著正在底線外接受緊急治療的布馮,祈禱他不要有事,那可是義大利門前的定海神針!

好在上帝好像聽到了他們的祈禱,經過短暫的治療,布馮在隊醫的攙扶下慢慢的坐了起來,儘管還呲牙咧嘴,但看起來好像沒有傷到骨頭和肩膀,他試著活動了一下左臂,然後朝隊醫點了點頭。

那意思應該是,沒問題,我還能上!

「嘩……」,當布馮在底線站起來準備重新上場的那一刻,全場掌聲雷動,包括白色的英格蘭球迷,這是對戰鬥意志的敬意。

「你確定?」,在得到布馮和隊醫的雙重確認後,等了半天的普羅恩卡終於點了點頭,揮手示意布馮重新上場,已經在角球區等待半天的馬克勤面無表情的臉龐終於露出一絲笑意,他也不希望這場比賽沒有布馮。

「嘿,吉安」,他叫喚了一聲,布馮醫治的地點離他並不遠,當布馮轉頭看他的時候,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這是巨星之間的敬意」,詹軍看到的時候喊道,「布馮擁有強大的意志,經過短暫的治療,他又重新回到了場上……」

「看人看人,安德烈,剛才你讓馬克過得太容易了……」,當回到禁區那一刻,他就像回到了自己的領地,渾然忘了一切,無論名氣多大,在他這裡都要俯首稱臣,他大吼著提醒著每一個隊友。

這,是一場戰爭,我,回來了!

「英格蘭的角球,馬總,罰到小禁區前沿,特里,布馮……」,詹軍大喊一聲,只見布馮飛身而出,趕在特里之前單拳把皮球擊出了禁區,化解了這次險情,看起來就好像從來沒受過傷。

「好一個布馮,義大利的反擊……」

氣勢這個東西就像一種無形的Buffer,會在場上迅速的擴散,布馮的意志和表現讓開場有些被意外壓制住的義大利氣勢大盛,而馬克勤這次由於罰角球,也沒能第一時間防住皮爾洛。

「卡薩諾,閃開蘭帕德,交給上來的皮爾洛,皮爾洛,長傳……」,此時的皮爾洛終於露出了他血腥的獠牙,一記40米開外的長傳直接送到了拉到邊路的巴洛特利的前方,給了他充分的衝刺空間。

「巴洛特利,皮爾洛這個球傳的恰到好處,英格蘭的後面只剩下格倫詹森和阿什利科爾了……」,黃劍祥叫道,「這是義大利的機會」

此時的巴洛特利,如果腳踏風火輪,手中凝櫻槍,那絕對一個活脫脫的黑板紅孩兒,雙眼冒火,什麼馬克皮爾洛,他才是場上的「TheOne」!

「巴洛特利,他拿到了皮球,格倫詹森,巴洛特利,加速內切……,經過半決賽,他現在的信心真是爆棚……」,詹軍喊道。

此時的格倫詹森和阿什利科爾就像兩個中後衛,被巴洛特利吸引到了禁區內,如果穩妥一些,這時候他可以稍微頓一下,兩邊肯定會有隊友跟上,但此時的他,眼裡只有球門。

「巴洛特利……,射門……」,詹軍吼道,不吼不行,因為巴洛特利這腳射門勢大力沉,看著就無比暴力,爆發力無比優異的他做完動作居然騰空而起,可想而知他這腳用上的力量!

「呼……」,「嚓……」,「嘭……」,「嗡……」

如閃電劃空,巴洛特利在禁區前只內切帶了幾步就暴力抽射,速度太快了,喬哈特只來得及下意識的舉手阻擋,因為皮球不偏不倚,沒有任何角度,直接奔著他的頭頂來了。

皮球微微擦過他的手掌,然後「Duang」的一聲撞在了橫樑上,嗡嗡作響,直接反彈出了禁區,可想而知這腳射門的力量之大!

「巴洛特利,哎呦……,好球啊……」

「好個屁」,回防的馬克勤腹誹道,他遇到這種情況至少有三種辦法絕對把皮球送入球門,而不會選擇這種華而不實的方式,也只有現在一臉不可一世,仿佛球進了一樣的巴洛特利才會沾沾自喜。

「格倫詹森,趕緊頭球解圍……」,比賽依舊還在進行,場上的球員沒工夫考慮太多,大部分球員現在剛從義大利的半場跑到英格蘭的半場。

「在馬總給義大利製造了一次險情後,他們馬上給與了還擊……」,詹軍還在回味著剛才巴洛特利這腳射門,但是黃劍祥卻打斷了他。

「馬總回來了,皮爾洛,爭頂……」,剛才的皮球被格倫詹森頂向了前場,此時正好來到了馬克勤和皮爾洛的頭頂,而皮爾洛也一改剛開場的悠哉,明顯的更加積極,兩個平時幾乎不怎麼爭頭球的人,在空中,激烈的相撞!

「啊……」,馬克勤頂到了球,然後皮爾洛的前額結結實實的頂到了他由於甩頭而轉過來的鼻樑上,一聲慘叫。

應聲而落!

「唔……」,看台上和直播前的英格蘭球迷下意識的捂住了嘴,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幕,而落地的馬克勤鼻孔中瞬間灑出的鮮血更讓他們心驚膽戰!

「快去……「,心裡咯噔一下的卡佩羅立馬慌忙的讓隊醫上場,連主裁判有沒有吹停比賽都顧不上了,當然,普羅恩卡自然不會這個時候搶戲。

「我的天吶,這場比賽真是……」,詹軍不可思議的說道,「這比賽還不到十分鐘,就狀況頻發,希望馬總不要有事……」

此時雙手合十向天祈禱的球迷不知凡幾,如果義大利失去布馮只是傷筋動骨,那英格蘭失去馬克勤,絕對是要被抽了魂兒,周圍的隊友迅速的跑過去查看他的情況,落地的皮爾洛也感覺不對,看了一眼此刻馬克勤恐怖的面龐,趕緊向場下揮手示意,讓英格蘭隊醫快來。

「這……」,張陸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而看台上的伊薩貝拉瞬間站了起來就要往下跑,喬納森一把拉住了他,同樣是擔憂的眼神,卻堅定的搖了搖頭,現在,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時候。

「我的上帝……」,幾乎沒怎麼看到過這種情況的萊因克爾和威爾遜都傻了,平時這種活都是巴里或者傑拉德、卡羅爾的,馬克勤知道自己身體條件一般,很少用這種把力氣用盡的動作,就是為了防止受傷。

也許,他今天是真的很興奮。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萊因克爾不停的在胸前畫著十字,如果英格蘭失去馬克勤,這場決賽必輸無疑!

英格蘭的隊醫至少上來了三個,連同馬克勤的隊友,瞬間就把他層層包圍了起來,讓外界無從得知他的情況,而皮爾洛此時正跟裁判和同樣過來的傑拉德解釋剛才的狀況。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是奔球去的,只是那種時候,你們知道……」,他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十分不願意出現這個狀況,如果馬克勤真的因為這次受傷下場,他都可以預估賽後媒體和英格蘭球迷會怎麼噴他。

死亡威脅都是小兒科!

普羅恩卡和傑拉德都點了點頭,接受了他的解釋,畢竟情況大家都看在眼裡,只是個意外,而且,以皮爾洛這麼多年的球風,絕對不會像某些不良的垃圾那樣,故意弄傷對手。

只是傑拉德也很揪心,不時的用餘光觀察著旁邊的情況,英格蘭對馬克勤的依賴程度,他又怎麼能不知道,已經不只是媒體渲染的核心那般簡單,他是整支隊伍的靈魂,是信念!

自從馬克勤被卡佩羅扶正以來,英格蘭幾乎沒在大賽中折戟過,這種信念或者說迷信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了每個隊員甚至每個球迷的心裡,他們完成了幾十年無法突破的桎梏,靠什麼?

看看現在他的隊友的臉龐就可以知道,除了擔憂,還明顯帶著一種惶恐和不安,他們在擔心,擔心失去他們的靈魂。

酸、麻、痛、既而失去知覺,甚至感覺鼻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只感覺到嘴裡鹹鹹的,然後那仰望的天空瞬間被無數的人頭遮蔽。

馬克勤瞬間五味雜陳,心裡直墜谷底,自己的傷病,他多少還是有些感覺的,碼的,老子不會栽在這吧……,那感覺,簡直像吞了一萬隻蒼蠅那麼噁心,他滿懷信心、戰意高昂而來,結果……

F**K……,那馬克勤絕對要衝老天豎起一萬個中指,還不帶重樣的!

「先給他止血,動作輕點……」

「德爾法,確認馬克有沒有腦震盪……」

或許這些英格蘭的隊醫從來沒有展示過如此的效率,他們急速的跪在馬克勤的身邊,用史上最快的速度打開了急救箱,拿出紗布、止血繃帶……

「馬克,告訴我,這是幾?能看清楚嗎?這是幾……」,那個估計叫德爾法的面容焦急的打著三個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搞得本來就有點暈的馬克勤想吐血,碼的為什麼無論哪個隊的隊醫上來都是打三,蒙也蒙對了。

看到馬克勤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他,這貨明顯嚇壞了,趕緊拿出手電筒試圖去扒開眼球看他的瞳孔。

「嗯……嗯嗯……」,馬克勤趕緊抬起手伸出三個手指,然後又指了指自己正在被清理血跡的嘴巴,示意自己不能說話。

「呼……」,德爾法送了口氣,「這是幾……」

馬克勤又伸出兩個手指,心想這是誰找來的隊醫!

「馬克」,此時剛才發號施令那個明顯是頭兒的隊醫點了點頭,清理完血跡,小心翼翼的對馬克勤說道,「現在你的鼻子能感覺到疼痛嗎?」

馬克勤皺眉感覺了一下,然後微微搖了搖頭,搞得他眉頭微蹙,「我現在要輕輕碰一下你的鼻樑,如果有感覺你要馬上告訴我,知道嗎?」

「嘶……」,不用他說,那嘴角抽起的涼氣已經告訴了所有人結果,這搞得周圍所有的人都是心裡一沉。

「咯噔」,「這……」,詹軍和黃劍祥看著普羅恩卡過去和英格蘭隊醫交流了兩句,然後做了一個擔架上場的手勢,心裡咯噔一聲,跳動驟然加速!

「我的天……」,萊因克爾和威爾遜慘嚎道……

「F**K」,卡佩羅臉色陰沉,一把摔了手中的礦泉水,整個英格蘭的替補席還有上方的看台突然死一般的沉寂,場上的英格蘭球員就像失了魂一般,目光毫無焦點的看著被抬上擔架的馬克勤。

「唔……」,伊薩貝拉死死的捂住嘴,以免讓自己哭出聲來……

「怎麼樣?」,卡佩羅在隊醫抬著馬克勤下場的那一刻焦急的問道,被戴上防護面罩的馬克勤的樣子讓他的心直接沉到谷底。

「嘟……」,「都他媽的給我打起精神來……」,普羅恩卡的哨音和傑拉德的怒吼同時響起,比賽還要繼續,英格蘭要10打11。

只要還有一絲可能,卡佩羅就絕對不會換下馬克勤,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在最後決定之前,他們只能硬抗!

鏡頭繼續轉播,但時不時的照向場邊,又被層層圍住的馬克勤,仿佛那裡要比場上的比賽重要的多!

「卡羅爾都回來了,英格蘭全面收縮,他們要挺過這段時間……,期待馬總能夠順利的回來……」,詹軍低沉的說道,儘管看起來希望渺茫,但似乎每個人心裡都不願意放棄這份希望。

「如來佛祖,還是上帝,或是什麼散仙神流……,無論你們誰在上班,我只想說一句,我現在他嗎的,不想,下場……一點也不!「,馬克勤看著這忙碌的架勢也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他心裡瘋狂的吶喊道。

「你確定?」,卡佩羅此時的臉黑的像碳一般,如果隊醫不是知道這不是沖自己,恐怕會認為卡佩羅要吃了他。

他艱難的點了點頭,」我們初步估計……是……是……骨折「,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只是嚴重程度還需要到醫院拍片……,我們建議,建議……換人「,說完這一句,隊醫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他當然知道他這句換人要擔上多大的干係,那是全英格蘭全世界成千上萬球迷和組織的矚目,一旦他錯診,後果他都不敢想像!

「嘶……」

「嘶……」,周圍的教練組都下意識的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時候,這種比賽,誰敢換馬克,誰敢換他?

「英格蘭相當的被動,他們幾乎被壓制在了本方的30米區域,卡薩諾,他在邊路相當的活躍,又來了,往回走,送到了禁區前,皮爾洛,電梯球……」,詹軍大聲的喊道。

「嘭……」,喬哈特高高的躍起,就像打了一個悶雷,把皮球高高的擊出橫樑,好在這個球角度沒那麼刁,只是起來的他臉色陰沉,總要下意識的看一眼場邊,就像胸口堵了一塊大石!

「呼……」,「呼……」,魯尼和傑拉德都喘著粗氣,這段時間他們在禁區前和邊路來回補位,壓力可想而知,關鍵還是心中的焦急!

「你真的確認?」,卡佩羅不敢相信一般的再次問了一句,而看台上,連英國女王都站了起來,不時的向下張望,嘴裡嘟嘟囔囔的問著她的孩子們,「怎麼樣,到底怎麼樣了?」

「換人!「

「換人?」

「換人……」,萊因克爾仿佛被抽掉了渾身的力氣般,好像所有的希望都已經破滅,整個英格蘭的酒吧死寂無聲,看台沉默,女王啪嗒一下坐回了座位上。

很多人,只有當將要失去的一瞬間,你才能體會他到底有多珍貴。

「……」,詹軍和黃劍祥齊齊無語,竟然不知道再說什麼,他們習慣了馬克勤征戰四方,習慣了他定鼎疆場,習慣了,他無所不能……

「嘟……」,普羅恩卡再次吹停了比賽。

「馬克……,你……你的鼻樑可能骨折,我們需要立馬送你……」,還是那個隊醫,這種倒霉的事只有他來干。

躺著緩了一會的馬克勤閉著眼睛呼了一口氣,仿佛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儘管不是好結果,終歸是一個結果。

不是嗎?

米爾納已經在急忙的換裝備,卡佩羅頹然的坐回了教練席上,似乎要消化這苦澀的結果,內維爾正緊急的跟賽事官員聯繫醫院,隊醫圍著馬克勤,正試圖抬起擔架回更衣室。

只是馬克勤沒有哭泣,不是他嗎的腦震盪就好!

「放下我……」,他一手扶著面罩,一手撐著擔架坐了起來,這可嚇壞了抬擔架的隊醫,趕緊停住腳步,慢慢的把他放到地上。

「給我拿個防護面罩……」

「嗯?」

「嗯?」,卡佩羅扭頭詫異的看到停下的擔架,立馬起身走了過來。

「等會……」,米爾納制止了剛要檢查他裝備的第四裁判……

「有情況,擔架停了……」,萊因克爾和詹軍居然異口同聲的說道……

「給我個面罩……」,也許是剛緩過勁兒來,馬克勤居然走下了擔架,再次說了一遍,只是他這個要求,直接把隊醫嚇傻了。

「馬克,你現在需要去醫院……」,儘管萬般不舍,過來的卡佩羅還是不得不宣布這個結果,「你的鼻樑可能骨折了……」

等待罰角球的義大利球員沒有催促主裁判,角球區的皮爾洛也扭頭張望著英格蘭的替補席,心裡莫名的有絲期待。

「不……」,卡佩羅下意識的就搖搖頭,但被馬克勤伸手阻止了,「頭兒,我自己的鼻子我自己知道,沒那麼嚴重,如果完全骨折,現在它就不在我的臉上了」

「一個鼻子,死不了人的……」

「我不能放棄這場比賽……」

「……」,除了卡佩羅,誰也不敢這時候替他做決定,但即便是卡佩羅,此時也糾結無比,向左還是向右……

馬克勤笑了一下,好像牽動了他的傷勢,又讓他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隊醫,給我拿個防護面罩……「,他直接扒開人群走向場邊,一手扶著臨時的面罩,一手向場上示意。

「轟……」,整個看台幾乎都要爆炸了,英格蘭球迷瘋狂的吶喊,瘋狂、面紅耳赤,撕心裂肺!

「吼……」,沉默的酒吧終於在壓抑中爆發,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但他們就是想吶喊,想吼叫,想歇斯底里!

「馬總……」,詹軍和黃劍祥此時甚至有一種熱淚盈眶的衝動……

「馬克……」,萊因克爾瘋狂的嘶吼道。

馬克,馬克,這個名字代表了什麼,一個符號?一種精神?還是一面信仰的旗幟,在這片綠蔭方寸之地,演繹的淋漓盡致!

他左右不了很多事情,但足夠左右這片綠蔭的喜怒哀樂!

「你確定?」,卡佩羅再次朝隊醫問出了這句話。

「我他嗎的一點都不確定……」,隊醫已經快要瘋了,內心裡歇斯底里的吼道,心臟砰砰直跳,我他嗎的哪裡知道他帶著面具會不會有更嚴重的後果,我又不是上帝,你嗎批的就知道問問問!

鼻孔塞了兩團止血棉球,活像兩個小象牙的馬克勤,此時的形象,其實有點搞笑,但沒有一個人笑,反而心裡都有一股熱血洶湧。

「拿來吧,所有後果,我一個人承擔……」,面罩就在急救箱裡,但看著還在那裡猶豫不決的隊醫,馬克勤扭頭堅定的跟卡佩羅和他說道,然後又鄭重的點了點頭,那意思是,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普羅恩卡猶豫了,本來比賽並不被允許像這樣中斷,但當這個傷員叫馬克的時候,也不由得他不慎重,因為他不僅代表了英格蘭,還代表了歐洲杯很大一部分的影響力。

「他要堅持帶傷上場!,從剛才換人的舉動看,馬總這絕對不是小傷,但是他回來了,他放不下這場比賽……」,詹軍激動的喊道。

「馬克回來了,隊醫正在給他帶上面罩,現在全場、所有電視前的球迷都在等著他重新入場那一刻,馬克,偉大的領袖……」,萊因克爾動情的說道。

「在鼻樑上打上一個X型繃帶,然後在帶上面罩,注意,底下墊好棉紗,外面用繃帶把頭部纏牢固……」,幾個隊醫七嘴八舌的圍著馬克勤的頭再次忙碌起來,包裹包完,不知道會不會變成一個粽子。

「偉大的戰鬥精神,這一刻,我想起了荷蘭教父克魯伊夫,足球皇帝貝克鮑爾,他們都曾經面臨這一刻,但他們也是依靠著自己堅韌的精神,帶傷踢完了比賽,讓我們祝福馬總……」,詹軍已經徹底失態,眼眶紅紅的,不停的訴說著,嘮叨的像一個老媽子。

鏡頭仔細的展示著馬克勤如何變成一個面具俠,然後又從面具俠變成佐羅,然後變成木乃伊……

為了最大限度的避免碰撞帶來的損傷,隊醫不得不把他的臉部里三層外三層的用紗布包裹起來,中間再用面具撐起骨架,現在他臉的上部只漏出了兩個眼睛,兩個鼻孔、兩隻耳朵……

「你與榮耀同在……,你與威嚴並行……」,漸漸的,看台上的英格蘭球迷自發的站起,左手撫胸,體育場響起一片嘹亮又響徹天地的歌聲……

「你與榮耀同在……」,酒吧里、電視前所有的英格蘭球迷都左手撫胸,伊薩貝拉呆呆的看著場下……

摸了摸仿佛粽子一樣紗布,馬克勤無語的笑了一下,不過誰都看不到,然後,他復又堅定的走到場邊。

再然後,舉起那依舊堅定的右手……

轟然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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