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冷非轉身離開。

宋逸揚道:「要不要我幫忙?我現在已經入門,比你強了那麼一絲絲。」

他說罷哈哈大笑,得意萬分。

同時將一個皮囊拋過來。

冷非接過皮囊,搖搖頭步出後花園,離開宋逸揚家,回到自己家的後花園。

站在後花園的小練武場上,他默默回憶先前的秘笈。

宋逸揚所得的秘笈極為淺顯,手法極為單一,叫流星鏢。

流星鏢只講究一個快字,而且它所說的快,比起高深的暗器手法還是差了很多。

上乘暗器手法,不僅僅是快,還隱秘,無聲無息不讓人發覺,待發覺了已經晚矣。

流星鏢卻不講究這些,破空而去,如流星墜空,聲勢自然是極大的。

冷非在腦海里模擬了數次,從腰間的皮囊中掏出一支銀梭鏢。

銀梭鏢是呈梭狀,並非銀子打造,只是外表塗著銀粉,能最大限度的增加速度。

他默默想著流星鏢的手法,忽然一擲。

「嗤」一聲輕嘯,銀光一閃,三丈外的一棵松樹上已然紮上了銀梭鏢。

冷非露出笑容。

他不能練內勁心法,卻也沒閒著,從小到大一直在練著投擲的本事,以有自保之力。

得益於敏銳的五官,對身體的操縱精微,他即使做不到百發百中,也相差不遠。

這一鏢準頭十足,而且速度極快。

他又從囊中掏出一枚銀梭鏢,「嗤」的一聲輕嘯,銀光閃過,已然到了樹上。

「嗤嗤嗤嗤!」又四道銀光射出,四支銀梭鏢扎進松樹里,形成一個規矩的圓形。

六柄銀梭鏢無一不准,一鏢比一鏢快。

冷非滿意的點頭。

流星鏢的催動手法確實不難,一學便會,難怪是最低級的暗器手法。

他自然不滿足於此,於是細想著太岳鎮魂錘,與流星鏢的手法相融合。

太岳鎮魂錘的內勁心法奇妙,他想要將催動內勁的心法與流星鏢的手法相合,將拳頭改為鏢。

他慢慢琢磨,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

冷媚中途過來催他吃飯,他心不在焉的搖頭,擺擺手,讓冷媚嗔怒不已,卻沒打擾他。

他不停的試驗,比劃不休。

到了傍晚,夕陽西下時,他已然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儘管經過一個多月的淬鍊,他體質強了很多,仍無法承受一整天的修煉太岳鎮魂錘。

冷媚輕盈的過來,喊道:「小非,吃飯!」

冷非搖頭。

冷媚聲音陡然加大:「吃飯啦!」

冷非無奈的扭頭看向她:「大姐,我忙著呢!」

「再忙也要吃飯,休得囉嗦,趕緊的!」冷媚叉腰,美艷的臉龐布滿寒霜,冷冷瞪著他。

她一襲鵝黃羅衫,修長婀娜,亭亭玉立,別有一番冷艷氣勢,讓人無法拒絕。

「小非,聽你大姐的吧。」范長發從後面出來,笑呵呵的勸道:「聽說你一天沒吃飯啦,這可不是練武之道。」

冷非忙擺手:「好好,吃飯吃飯吃飯。」

兩口子齊上陣,他可招架不住,只能妥協。

冷媚白他一眼。

冷非縮縮頭,回過神來,他可不敢跟大姐頂嘴,大步流星來到了客廳,坐下吃飯。

范長發坐在他對面,笑呵呵的道:「小非,看你武功大進啊,練了內勁心法?」

他笑得如一尊彌勒佛。

「奇遇得了一門青牛勁,練著能淬鍊體質。」

范長發鬆一口氣:「能淬鍊體質,那倒是上乘心法,難得,你運氣當真不錯。」

冷非笑笑。

范長發道:「你在登雲樓乾得還不錯。」

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冷非不招惹什麼麻煩,慢慢磨礪性子,看清現實,甘心做一個普通人。

他最害怕的就是冷非練什麼內勁心法。

憑冷非的體質,一練就是死,現在看來,身體卻是大好,看來當真有了不得的奇遇。

冷媚道:「別隨便得罪什麼人。」

冷非忙點頭。

范長發深深看他一眼。

冷非也看他一眼。

兩人的眼色交換,然後轉移視線。

范長發聽到了冷非的事,與人在陶然樓上打了幾次架,當真是衝動。

可這件事不能讓冷媚知道,平白讓她擔心。

冷非也不想讓冷媚知道,否則會改主意,不讓再去登雲樓,寧願呆在家裡成大少爺。

吃過飯後,趁著冷媚收拾洗刷的時間,兩人來到後花園的小湖上,欣賞著湖光月色。

「姐夫,家裡還能拿出多少銀子?」冷非吃過飯後,臉色好了一些。

小亭里夜風徐徐,清涼宜人。

「銀子不夠花了?」范長發問:「瞞著你姐,能有一百兩。」

「給我吧。」冷非道。

再跟張天鵬那裡借一百兩,湊足三百兩,還是差了一大截,還得想別的辦法。

「明天拿給你。」范長發笑眯眯道:「陶然樓不便宜吧?」

冷非笑道:「姐夫你消息夠靈通的。」

「別以為登雲樓把你們放羊,就真不管你們了,其實一直有人盯著呢。」范長發道:「一直在記錄著你們的表現。」

冷非點點頭。

他已然猜到這個,只是身為游衛,想要往上爬,必須自己想辦法變強,登雲樓是指望不上的。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冷媚過來,教訓了冷非一番,以後不准這麼勉強練功。

冷非第二天清晨來到登雲樓的宅子裡,與張天鵬匯合,一起掃大街。

趙青荷住在另一間廂房裡,沒回宗門養傷,她是沒臉回去,會被同門恥笑。

冷非埋頭慢慢掃著大街,腦海里還是流星鏢與太岳鎮魂錘相融的辦法。

動作便有些心不在焉。

張天鵬看他如此,也沒打擾。

兩人慢慢的掃到了中段,明媚的晨光中,三個青年緩步而來,忽然停在兩人跟前。

冷非心不在焉,繼續往前掃,張天鵬一見不妙忙扯住他,總算沒把掃帚揮到對面三人身上。

冷非抬起頭,皺眉看著三人。

當頭是一個相貌尋常的青年,剩下兩個青年相貌也尋常,遠比不得冷非與張天鵬。

但三人皆是身形魁梧壯碩,宛如三隻熊般站在跟前,氣勢驚人,對比起來,張天鵬還好,冷非便顯得瘦弱,不堪一擊。

冷非一眼便認出,他們是外護衛,在外府的練武場上看到過的三個人。

外護衛比游衛高了一層,而且是一道鐵門檻,幾乎很難跨過去的鐵門檻,所以身份高了許多。

冷非抱抱拳:「見過三位師兄。」

「嘿嘿,不敢當。」當頭的魁梧青年抱著肩膀,冷笑道:「咱們雖是正式護衛,卻沒冷護衛你的運氣,還沒能嘗到易筋丹的滋味!」

冷非平靜看著三人。

當初兩人得了易筋丹,為了防止有人眼紅劫掠直接吃了,看來還是有人不忿,一直記著呢,要找機會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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