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珂目不轉睛的直視著姜和。

那帶有強大侵略性地眼神,讓他在同沈珂對視三秒之後,被迫地挪開了眼睛。

「是麼?」沈珂反問道,卻好似並不想等待姜和的回答。

她徑直地走出了辦公室,朝著對面的審訊室走去,啪啪地打開了燈。

姜和遲疑了一步,被張海倫的助理小姐姐李英搶了先。

「姓名。」

「李英。」

「我跟齊桓離開之後,張海倫見過什麼人,遇到了什麼特殊的事情?」

沈珂的審問風格,一如既往的單刀直入。

她不喜歡繞圈子,大部分的證人自己的腦子都猶如一團亂麻,比起讓他們從頭到尾的講述事實,他們更加喜歡問什麼答什麼,不用思考。

給他們思考的餘地多了,節奏慢了,便容易琢磨怎麼撒謊。

李英沒有說話,她東張西望地看了看,確定這個審訊室里,只有眼前的沈警官,還有旁邊坐著的一個看著就十分兇悍的男警官外,沒有其他的人了。

方才猶疑再三的說道,「我想,張醫生的死和《永夜》有關。」

沈珂跟黎淵對視了一眼,皺了皺眉頭,「永夜?那是什麼?」

李英慌慌張張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播放了一個音頻,「就是這個,是一個國外的小眾視覺系搖滾樂隊出的一張唱片的主打曲。」

沈珂聽著那熟悉的音樂流淌出來,瞬間一個激靈。

這曲子她聽過,就在昨天晚上,她跟齊桓一起去醫院,出來的時候遇到的那個「不孕不育」的小姑娘,手機鈴聲就是這首歌,當時她嚇得夠嗆。

仿佛那首歌是什麼髒東西一般,所以才引起了她跟齊桓的注意。

歌曲不長,應該是截取了其中一段,然後就戛然而止了。

李英說著,將手機微微地朝著沈珂地方向推了推了,她的眼睛紅紅的,「張老師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大概在一個星期之前,我們診所來了一個病人,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大學生叫上官瑞。」

「當時張老師的上一個病人還沒有結束,候診的時候是我接待的他。他坐在那裡死死地盯著手機,手機鈴聲一響,他就把手機給摔碎了,當時還嚇哭了一個小孩。」

「我看他表情不對,就上去問他怎麼了,他話都沒有說,就沖了出去。那個上官瑞當天晚上就跳江自殺了。張老師特別重視這個事情,一直跟上官瑞的父母溝通。」

沈珂皺了皺眉頭,「上官瑞是因為《永夜》自殺的?當時他的手機鈴聲就是這首歌?」

李英重重地點了點頭,「是的!那個《永夜》不光是一首歌,還是一個RPG的恐怖遊戲,上官瑞的手機里就裝載了這個。」

「張醫生想要知道上官瑞的死和這個遊戲有沒有關係。哪個年輕人不愛玩遊戲?本來我想試玩的,但是被她攔住了,她自己玩了這個遊戲。」

「遊戲具體內容我不知道,我在應用市場搜索,也沒有找到這個遊戲。但是昨天下午……」

沈珂想著市局門前的保安大爺的話,他昨天晚上看到張海倫蹲在路邊,將自己的手機扔掉了,表情很怪異,並且手機鈴聲一直響……

「昨天下午,張海倫的手機也不停地響,鈴聲突然變成了《永夜》。」

李英拚命的點頭,「沒錯!就在你們走後不久,張醫生當時還拿給我看了,說是故弄玄虛的鬼把戲,肯定是這個遊戲裡頭帶有病毒,藉此來對人做心理暗示。」

「就是那個時候,她的手機里出現了這一段音頻,我覺得有趣讓她發給了我。」

李英說著,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慌張了起來。

「沈警官,上官瑞聽了這歌之後死了,張醫生也死了,現在這歌在我手機里,該不會,該不會……沈警官,這該不會是被詛咒了的歌吧!」

李英說著,整個人都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她的手直哆嗦,想要把那音頻刪掉,但是卻抖得厲害,怎麼按都不靈光。

沈珂走上前去,拿起了李英的手機,放進了證物袋裡。

「我們會讓網警幫你檢查一下手機,看看這個音頻有沒有問題。另外我需要上官瑞家人的聯繫方式,張海倫的手機在事故中被燒毀了,沒有辦法修復。」

「上官瑞的手機里,應該還有那個遊戲。這個遊戲有沒有問題,一查便知。」

「張海倫昨天晚上是幾點鐘回去的?她的丈夫姜和跟她的關係怎麼樣?」

小姑娘聽著沈珂鎮定自若的安排,十分的有條理,終於鎮定了幾分。

「九點半,張醫生昨天本來沒有病人了的,不過她在辦公室里一直待到了九點鐘。姜老師的律所就在我們同一棟樓里,他們每天都是那個點回去。」

「姜老師性格很溫和,對張醫生很好。張醫生要是不喜歡他,就不會從京都搬到南江來了。」

「昨天姜老師還是跟往常一樣來接張醫生,還給她帶了一束洋桔梗,張老師高興得打翻了咖啡杯……沒想到……」

沈珂聽著李英的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筆記本電腦上的聊天框里,趙小萌不停地往裡頭同步著信息。

等沈珂跟黎淵走出審訊室的時候,趙小萌便站在門口等著了。

她的神色格外的嚴肅,「學姐,我搜到這個歌了,這是翻譯過來的歌詞……這個樂隊的貝斯手在填完這首詞之後,便自殺去世了,後來公開的信息表明,他患有嚴重的抑鬱症。」

「而且,我還找到了這個遊戲的連結,咱們現在就可以下載了一探究竟。」

她說著,將一張列印出來的紙遞給了沈珂,「至於剛剛李英說的手機鈴聲突然變成了這首歌,然後會有騷擾電話打進來之類的這種事情,如果下載了一個不明app的話,那很容易就可以實現。」

「這壓根兒不是什麼技術難題。我甚至可以讓人家裡的電視,電腦,突然之間都響起這首歌。」

「所以張海倫說得沒有錯,這不過是故弄玄虛的把戲。」

沈珂低頭看向了歌詞紙,上頭白紙黑字寫著,「我的人生走在永遠的夜,只能歸於沉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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