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末仰頭朝著黎淵所指的天窗看了過去。

這雖然是一個小型的體育館,裡頭只有一個室內的籃球場,但作為這種類型的場館,層高是遠比一般的房子要高的。

他想著,壓低了聲音,「這要怎麼上去呢?普通的梯子夠不著,弄消防梯來的話,動靜實在太大,萬一歹徒發現了,那就不成了。」

黎淵要狙人,自是方位不能有一絲暴露,一旦引起了孫文毅的警覺,他在激動之下傷害了趙小萌,那就是追悔莫及的事情了。

黎淵沒有回答,「這點難不倒我。」

在找准那個位置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要怎麼行動了。

陳末沒有半點猶豫,「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爆頭,儘量留活的。我們先爭取,爭取不行,我會在背後伸出三根手指頭,在那之後,你可以找機會開槍。」

「小齊你去取攝像機,沉珂你去整理一下,尤其是你這腦殼頭髮,電視台記者哪裡有這麼放蕩不羈的。」

九月騎車戴頭盔,那不是悶一腦門子汗,陳末覺得沉珂沒有長一臉痧菲子,已經是天賦異稟了。

搞刑偵的那都是糙人,平時陳末也不覺得有啥。

這會兒沉珂要裝上鏡記者……他瞬間明白了一個真相,他能娶妻生子真是祖墳冒了青煙啊!難怪市局裡的光棍,跟那小學生用來數數的小棒一樣,一捆一捆的。

沉珂並沒有感受到陳末的腹議,她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黎淵身上。

南江化工大學是老牌大學了,因為從前這裡有不少化工產業,在國內排名還是數得上號的。

這校園年代長久了,最不缺少的就是那種有了歷史感的參天大樹。

沉珂瞧著黎淵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曾地一下,像剛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孫猴兒一般,嗖地一下便上了樹,在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那根橫向房頂的樹枝兒踩去。

他身材高大,體重不輕,周遭遠遠圍觀的群眾的,都忍不住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個驚呼出聲來。

樹枝兒變得細了些,便開始有些往下沉的趨勢,這會兒離那體育館的房頂,還有約莫一個人長的距離,眾人還沒有來得及思考怎麼辦。

那邊黎淵像是一隻靈巧地貓兒一樣,直接朝著房頂跳去,他這麼大一個人,落地竟然沒有什麼聲音,甚至比不過周遭看熱鬧的人壓低聲音討論出來的嗡嗡聲。

待穩穩落地之後,黎淵衝著下頭的陳末跟沉珂比了一個ok的手勢,咧嘴一笑。

沉珂瞧得無語,先前黎淵那本事,叫她忍不住在想這廝是不是扮豬吃虎,要不怎麼跟平時相比有兩副面孔呢?

現在一看他這原形畢露的樣子,只感嘆便是學了三十六種變化,那豬悟能也還是豬。

上了房頂,再要靠近那個小天窗就容易了許多,黎淵顯然是受過特訓的,在那屋頂之上幾乎是如履平地,不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找到了自己舒服的位置,趴在了那小天窗邊。

他再次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趴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了。

陳末見狀,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朝著齊桓開車離開的方向看去,「十分鐘快要到了。」

「來了」,他正說著,就瞧見齊桓那輛嶄新的白色suv行駛了過來,停在了門口。

「我會用攝像機,應該看不出問題來,就是沒有台標,得湖弄過去。沉珂我還給你弄了一個話筒」,齊桓邊走邊說,將一個黑色的話筒塞到了沉珂的手中,「現在進去嗎?」

陳末點了點頭,他不是一個性格猶疑的人,現如今根本就沒有更好的辦法。

「其他人趕過來都需要時間,現在只有我們可以行動,雖然人少,但是我陳末從特桉組成立的第一天,就對你們是百分百的信任。」

「今天咱們一定可以成功救下小萌和她的家人。」

沉珂同齊桓聽著,重重地點了點頭,跟著陳末走了進去。

陳末不是第一回進來,一來就自覺得舉起了雙手,邊走邊轉著圈。

「孫文毅,市電視台的人過來了,我沒有攜帶任何的武器,你有什麼想說的話就說吧!這世上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你不要激動,一失足成千古恨,想想你的家人。」

那邊孫文毅見到有人進來,立馬警惕的抓進了手中的趙小萌,那把鋒利的菜刀割在她的脖子上,一下子就冒出了血絲兒。

趙小萌的嘴堵著,沒有辦法說話,她抬頭看了一眼沉珂,瞬間急紅了眼睛。

孫文毅站在她的身後,看不見她的表情,他惡狠狠地瞪了陳末一眼,「死老頭,要你教育我?」

陳末一僵,他平常真的以為是沉珂嘴毒才說他老的。

這麼看來,難道他真的看上去像趙小萌的爺爺?

「你們是什麼節目的,南江電視台所有節目我都看過,怎麼沒有見過你?」

陳末一聽張文毅的問話,心中咯噔一下,他忙朝著沉珂看了過去。

就瞧見她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是,面無表情的說道,「《家事幫幫幫》看過沒有?就是專門拍婆媳互毆,抓現場扯頭花的那個節目,收視率很高的,你看過沒有?」

「本來晚間新聞要來的,但是新聞節目才能播多久,又有幾個人看?聽警察說你有故事要說,我們就來了。」

神他娘的《家事幫幫幫》……陳末聽著,心中無比的複雜。

特桉組太忙,他基本上除了看新聞,別的電視節目從來沒有看過,還有這種節目?

萬一是沉珂胡謅的,被這孫文毅發現,那就要糟了。

豈料那孫文毅驚呼出聲,「我知道這個節目,我看過,這個節目的主持人一開始出鏡,後來有一次兩口子打架,混亂之中把她頭髮都扯散了,後來就不出來了,只在旁邊說。」

他說著,突然又面目猙獰了起來,「我記得那個主持人,是長頭髮的,不是你!你是不是也騙我?」

沉珂不耐煩的對著孫文毅翻了個白眼兒,「以前的確不是我,但是這個節目火了,就換成我了,我是台長的侄女,你懂的。」

她說著,對著齊桓比了一個手勢,「我們要開始拍了,回去還要做後期才能播出,你有什麼想說的,看著鏡頭說。看到這個黑色的大傢伙了麼?看這裡!」

孫文毅聽著沉珂這話,恍然大悟。

他就說這個女記者,看上去拽得二五八萬的,原來是台長的侄女,這就說得通了!

「好了,一會兒我說開始,你就開始說,放心把這些女騙子的真面目在我們節目上曝光。」

孫文毅聽到女騙子三個字,衝著沉珂重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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