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曹延態度一點不強硬，從容道。
交流團里有來自神國教會的姦細，他真是猜的，沒什麼證據，至少目前沒有。
這種情況下梗著脖子非說自己說的正確無誤，沒什麼意義。
曹延做出這個猜測，是因為假系統發布任務時，提示過交流團內部有問題。
而和他有關的『問題』，只有神國教會嫌疑最大。
曹延很自然就猜到這上邊來。
按理說，不該當眾道出交流團有姦細，把局面驟然從交流會歪樓到抓姦細上來，然而任務卡在那裡，交流會結束，任務就到限。
這就促使曹延必須在交流會結束前，將人揪出來。
若是用溫和一點的辦法，慢慢試探，一來以武隆為首的交流團絕不會配合，更主要的仍是同一個原因，時間不夠。
所以曹延考慮了一下，直接把問題拋出來，讓事情迅速明朗化。
這樣做的好處是事發突然，要真有姦細，素質再好，心裡也得開始琢磨應對辦法，這就增加了他暴露的危險，被曹延揪出來的可能性也將跟著增大。
此時大廳里氣氛譁然，沒人事先想到曹延會突然指責交流團有姦細。
「我們是交流團，你信口胡說，考慮過後果沒有？」武隆陰沉沉的看著曹延。
需知他們是跨國而來的交流團，是受到國與國之間外交保護的。
往大了說，甚至能牽扯到國家之間的交涉糾紛，實在不能算小事。
武隆臉色陰鷙，已經決定咬著這件事不放，趁機對魔都學院，乃至魔都的官方施壓，追究到底。
「如果你沒有證據，隨意指責我們的交流團有姦細，這種罪名，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魔都學院，彩虹之國也得給我個交代，」武隆惡狠狠地盯著曹延，眼都不眨一下。
「好大口氣，還彩虹之國得給你個交代，給你個屁的交代。」
肖主管在一邊聽到扯出了神國教會的姦細，也是吃了一驚。
但前幾天曹延遭到神國教會人員堵截的事，他是知道的，而且神國教會素來和協會敵對，還安插了貝立海這種姦細進來，肖主管對其滿心反感。這時聽曹延說交流團里有神國教會的姦細，老頭立即炸毛了。
武隆話落，肖主管二郎腿也不翹了，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一邊往曹延身邊走，一邊開口懟武隆：「還讓我們給你交代？你們隊伍里有姦細，我們幫你指出來，你不感謝我們就罷了，還要交代，要個屁的交代？你腦袋裡裝的是屎啊。」
肖主管氣勢洶洶的來到曹延身邊，和武隆等人相對而立，毫無顧忌的道：「武隆，你作為交流團的領導，帶著姦細來我們魔都，是你該給我們個交代，否則我讓你們的交流團走不出這間大廳你信不信？」
武隆被懟的有些懵，這老頭誰啊，氣勢這麼盛，好厲害的樣子。
「武隆，我跟你說話呢，你聽不見吶，是不是聾？」
肖主管雙手掐腰，感覺自己好多年沒罵街，但實力一點沒下降，還和當年一樣張口就能碾壓全場啊。
肖主管還要繼續說話，曹延拉了拉他的衣袖，「肖主管，他們隊伍里有姦細，我是猜的，你先緩緩……咱們把事捋捋，要真從他們隊伍里找出姦細，你再開火。」
「嗯？猜的，」肖主管一愣。
「他們隊伍里有問題是肯定的，到底是不是神國教會方面，現在還不能定。」曹延道。
「有問題就成，咱們就抓住他的問題，跟他干，」肖主管兩眼放光。
曹延眨眨眼睛，隱約覺得這小老頭也不單純是為了支持自己，更主要的是他好像覺得懟人很爽？
「我們要是找出你們隊伍里真有問題，你怎麼說？」肖主管質問武隆道。
他一趕過來，事情就被他全接手了，曹延被他擋在身後，根本沒什麼發言的機會。
武隆的氣勢，和更『兇悍』的肖主管對壘之後弱了稍許，瞅瞅周邊全是魔都學院的人，氣勢再弱兩分：「你說怎麼辦？」
「我們來搞下調查，看看你隊伍里到底有沒有姦細，你負責配合，」肖主管道。
武隆抽了抽嘴角：「可以……」心忖要是沒在我們隊伍里找出問題，我一定讓這個曹延…還有眼前的老傢伙知道什麼叫『記憶深刻』。
肖主管對曹延道：「開始吧，看看怎麼揪出他們的問題。」
曹延略一點頭，問武隆道：「你們想在魔都辦分校，是什麼時候決定的？」
武隆哼了一聲道：「校務委員會開會決定的，有幾個月了。」
那時間點顯然對不上，曹延又問：「是誰提議的？」
「誰提議的不重要，結果是校務委員會一致同意的，你總不會覺得我們整個中心學院都有問題吧。」武隆道。
「你們這次來交流，誰是主動要求加入的，或者說臨時加入進來的？」曹延的問題一個接一個。
「沒有臨時加入的，出行名單是一個月前擬定的，」武隆淡淡道。
他不可能真心配合，這事情問他很難有什麼結果。
曹延道：「接下來要耽擱各位交流團的人員每人一兩分鐘的時間，請各位逐一去一趟會場大廳一側的小休息室。武隆院長你既然答應配合我們，就請你先做個榜樣，進入小休息室，然後再回來。」
武隆神色冷沉如冰，看了看會場一側的小休息室。
此時休息室門口站著黛馬，正在注視這邊。
「這小子早有安排，」武隆心忖。
他剛答應了要配合調查，眾目睽睽的注視下，遲疑了一下，還是冷著臉走進了會場一側的休息室。
「這到底怎麼回事，不是學術交流嗎，怎麼突然變成抓姦細了…」人群里竊竊私語的聲音一直沒斷過。
武隆走入會場一側的休息室，沒過多長時間就重新出來了，沉著臉不吭聲。
「下一位北里繪，麻煩配合一下，」曹延道。
北里繪掃了一眼武隆，武隆微微點頭，他才邁步也走進會場旁的休息室。
轉眼間，北里繪便從休息室重新走了出來。
他難道也沒問題……曹延轉頭對連技道：「請你也進去一趟。」
連技輕哼了一聲，昂首走進小休息室。
他甫一進入小休息室，就看見一個人走上來，握住他的手道：「教友你好。」
連技從容自若：「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不會認錯的，我雖然不認識你，但神國之書卻能對我們的教友生出感應，」這人說著話便拿出了一本青銅封面的神國之書。
連技的瞳孔微微一縮，陡然便聽到一聲冷喝：「將他給我抓起來。」
休息室兩側，如狼似虎般撲出兩個人來，直逼連技。
就在同一刻，連技的眉心突然發光開裂，整個人瞬間生機全無，倒地而死，卻從他的眉心飄出一張神國之書的書頁，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