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也要拉我下水,看來你已經知道些什麼了。」馬維德站在擂台上,兩眼含笑地望著光柵那頭的劉燁,「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是不是把他知道得都告訴你了?」

「這很讓人驚訝嗎?從你安排那些人開始,你就做好了親自和我一戰的準備吧。」劉燁的聲音也精準無誤地傳入了馬維德的耳朵里,「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無關世紀晨曦。」

「你還真是天真,說著什麼無關世紀晨曦這樣個人英雄主義的話。從你對我發起指定挑戰的那一刻開始,這場戰鬥的意義就已經發生了改變,不再局限於你我,而是涉及到兩位理事的爭端。」

「與其說是發生了改變,不如說是本就如此。」劉燁的身上燃起半透明的銀色火焰,「我只想知道我需要知道的信息,其他的,我不關心。」

「你想知道什麼?陳思允的下落?」馬維德的語氣帶著一絲嘲弄和無奈,「如果只是這個,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你什麼意思?」

「劉燁,你什麼都不懂。」光柵消失的一瞬,馬維德的身旁掀起滔天的黑浪,「我們本不用為敵,只不過別無選擇。」

「你想說你是受人指使?你是理事之子,這個世界上什麼人能夠指使你去辦事?」躲過拍來的黑浪,劉燁高高躍起,驀然發現馬維德的身影消失了,和他一起的消失的還有整個擂台,擂台的四位監管者,還有擂台邊圍著的觀眾。

不,不對。劉燁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那裡也是一片黑暗,他看不見自己的身體,消失的不是擂台,不是世界,是他的視覺。

「你的問題真是不少,安安心心地做一個棋子不好嗎?非要跳出棋盤之外變成一個棋手,這樣做可是很危險的。這個世界上安心做棋子的人很多,你為什麼不能做其中一個呢?」

劉燁感到一陣陰風從右側襲來,他身體猛地向下一沉,但後背卻猛地撞上了一根柱子一樣的東西,一下失去了平衡。

「刺啦,」右臂被不知名的武器劃開,所幸傷口不深,鮮血只是淌到了袖口。

捂著右臂的傷口,劉燁左右張望著,視力還是沒有恢復,眼前看到的仍然是一片黑暗。

「我和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可不一樣,他的名次是父親安排給他的。我的名次,可是自己實打實打出來的!」

「當——」一道刀光劈在了空處,劉燁的身體微微向前邁了一步,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過了這次攻擊。

「是下棋的人太多了嗎?非要讓別人做棋子?」劉燁撇了撇嘴,簡單的魔法處理之後,右臂的傷口已經止了血,「你之前說你是受人指使,那依你的意思,你是安安心心地做一個棋子了嗎?」

「我的選擇,與你無關。」

橫向的一刀,速度遠遠比剛剛快,劉燁還沒反應過來,腰間的防護術式就被撕裂,傷痕累累的腹部又添了一道新傷。

「比起關心我的人生,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度過眼前這場對決。」馬維德的聲音環繞在劉燁周圍,飄忽不定,「雖然為了某些原因我不能殺你,但你勢必會為你的狂妄付出一定的代價。」

劉燁擠了擠眼睛,這個動作沒有任何意義,因為視力還是沒有恢復。這樣下去不妙,失去視覺的影響遠遠不只是看不見了這麼簡單,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平衡感也會越來越差,想要躲避馬維德的攻擊也會越來越難。

這就是A級第六的實力嗎?

一開場自己就陷入了被動之中,而且根本沒有反擊的機會。

馬維德使用的應該是以暗之陣列為主的術式,奪去了自己的視覺。

「如果不是和平年代,我將會是整個魔法協會最優秀的刺客之一。」

又是一刀,劉燁頭一偏,但額前還是一涼,眉上多了一道血痕。

不行,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冰雪飛舞,在他手中凝成一把長劍。

「終於想到反抗了嗎?魔法界的曠世奇才,讓我看看你的修煉成果吧。」

沒有機會,那就創造機會。

劉燁閉上了雙眼,把全部的注意力,都交給了自己的直覺。

他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片荒蕪的雪原,在凜冽的風雪裡,一個披著獸皮的人坐在光滑潔凈的冰面上,背對著他烤火。

溫熱的篝火上放著一隻香氣四溢的烤雞,那人正在大快朵頤。

他的身後,數以百計的黑影快速接近,那是雪狼,冰龍,和人形生物。

「呵。」劉燁笑了,上千次生死搏殺的記憶在他腦海中甦醒。

「當——」刀劍在劉燁身後相碰,光點四射,他還是什麼都看不見,但這一次,他架住了馬維德的長刀。

「如果我擊敗了你,能不能換取一個和你交談的機會。」

「擊敗我?哼,如果你可以做到的話,那倒也不是不行。」

連續三刀,從前、後、上、三個不同的方向斬落。

雪塵四濺,劉燁將這三刀一一格擋。

「嗯?」馬維德眯了眯眼,這種局面在他的計劃里是不應該出現的。

劉燁緊閉著雙目,長劍貼在身側,飛舞的雪花圍繞著他的劍。

他屹立在黑暗中,但身邊的一切在他眼裡卻亮若明晝,不需要視覺,不需要聽覺,只靠直覺出手,只靠感知殺意來判斷攻擊的方向,這是屬於他的戰鬥本能。

「如果你也被人殺死一千次,學會這個應該不難。」劉燁淡淡一笑。

「你在說什麼……別以為,就這麼結束了。」馬維德退入黑暗中,下一刻,一個、兩個……數十個黑色的人影走了出來,他們每一個手裡,都拿著一柄長刀。

「如果你的攻擊方式不改變的話,來多少個都是一樣的。」劉燁微笑著刺出一劍又一劍,每一劍都伴隨著一個黑色人影的消失,「馬維德,我的確不會破解你的術式,但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術式,都需要破解的。」

一劍盪開圍攏上來的黑影,劉燁閃到馬維德身前。

「我想要的東西其實很簡單,告訴我陳思允的準確下落,以及你們為什麼要調查這些。」

「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你什麼都改變不了。」

「這不是你要考慮的問題。」冰雪在他的劍尖匯聚,「能否改變取決於我,不取決於你。」

「好吧,我會告訴你你想要知道的。」馬維德掀起一陣銀色的罡風將劉燁逼退,「但那,要在你贏下這場比賽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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