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兩人面前的那具還魂屍發出了一聲沙啞的嘶吼,他的雙目比起其他那些沒有多少魔力的還魂屍多了一分清明,少了一分混沌,看上去並沒有完全喪失神智。

他手中的魔杖毫無徵兆地忽然間爆裂開來!化作了一片片黑色的殘片沒入了四方的紅色土地里。

歐陽穀和唐茵面色頓時一變,但卻來不及阻止,只見那些殘片沒入的地方,一個個綁著鎖鏈的深紅色棺木緩緩地從地面中浮現了出來,一具具面目猙獰的還魂屍從棺木中低吼著走出,而在他們正前方最大的那具棺木,更是足足有三米多高!

而在那最大的棺木冒出地面的瞬間,立刻棺蓋轟得一聲爆開,一股腥臭撲鼻的陰風撲面而來,唐茵和歐陽穀不由地抬起手在眼前遮擋了一下。

在那黑色的惡臭氣流中,一隻乾枯的手臂驀然伸出,一把扒在了棺木的邊沿上。

這手臂上黑紅之色交錯,那黑色的仿若蛇一般遊動的線條不知是何物,但那紅色的,卻是這手臂上的肉,看上去就像是被鮮血浸泡了無數歲月後又風乾了一般,極為詭異的同時,更有一股滄桑之氣散出,蘊含著歲月的味道。

在這手臂出現的時刻,立刻這片谷地範圍內轟然間陰氣環繞,一股陰寒的風暴瞬息而起,向著四周橫掃而去,即便是唐茵和歐陽穀也無法正面承受,連連後退的同時,臉上更是露出了極端的凝重之色。

一股極為龐大的魔力驟然從那棺木內散出,瀰漫四周,這魔力波動之強,幾乎剛一出現就使得歐陽穀面色微微一白,失去了血色,甚至連靈魂都顫抖了起來。

一股瘋狂的暴虐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沖入了歐陽穀和唐茵的腦海,仿若要衝出那棺木的屍體生前帶有著極度的怨恨和痛苦,死後唯一保留的信念和記憶,就只有殺戮一種!

兩人的面前明明沒有血霧,可卻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歐陽穀神色一厲,指間魔杖如輕風般流轉,剎那間一道道躍動的火苗直接映射在了那些還魂屍的眼中。

「爆!」

隨著他的一聲低喝,一片火海在其四周憑空出現,那些還魂屍的頭顱更是直接轟的一聲爆開。

唐茵目光清冷,手中紫晶長劍急速翻轉,折射出無數道銀白色的月華,立刻那些還魂屍的身軀被切成了上千碎片被熱風捲走吞沒。

歐陽穀沒有停頓,手中術式再次變換,立刻一道道暗紫色的雷光散射而出,沒入四周的火雲各處,雷火交錯之間,立刻這剛剛平息下來火雲騰的一下直衝而起,仿若被添入了一勺滾油一般,轟隆隆的雷鳴制啥鞥不斷迴蕩,一連串的爆炸聲震天而起。

這些魔法攻擊殺不掉那具最大棺木中的還魂屍,但對付其他的那些雜兵,卻是足夠了。

歐陽穀和唐茵的目光同時落向了那具三米多高的最大的棺木。

此時四周,除了那滾滾黑煙升起所發出的斯斯之聲外,只有一些大地在灼熱的火焰之下被烤得噼啪作響的聲音,除此之外,一片寂靜。

兩人沉默不語,雙目皆緊緊地盯著面前的十幾米開外的那具棺木,裡面黑漆漆的一片,陰風陣陣,什麼都看不見,只有那隻搭在棺木邊沿的黑紅色大手,手指還在微微地抽動著,似在用力與什麼東西抵抗,似在掙扎。

兩人雖然面色平靜,但心中卻是有些隱隱地忐忑不安,這不安並非是害怕或是其他軟弱的情緒所致,而是沒有緣由,仿佛自然而然從心間油然而生的一般。

歐陽穀握著魔杖的手忽然間因為發燙而微微顫動了一下,他眉頭不禁一皺,以他對火焰魔法的控制力,絕對不至於讓施放的術式影響到自己,更談不上出現被高溫燙傷這種情況。

但此刻,不管是他還是唐茵的額頭上,卻是有豆大的汗珠在漸漸浮現。

「不對……這不是我的術式……」

歐陽穀心中呢喃的瞬間,兩人瞳孔驟然一縮,在他們的眸中倒映出了一團不斷閃爍的紅光,在前方那具幽黑無光的棺木中,卻是有一把斷劍,緩緩地從棺木中一點點的延伸而出。

這斷劍通體赤紅,剛一出現便有一股滔天的殺意轟然而出,這殺戮之意出現的瞬間,熾熱的火焰瞬息間就瀰漫了兩人四周的全部地面,這火焰的顏色與歐陽穀的術式召喚出來的不同,不是尋常火焰應有的橘紅色,而是刺目的血紅色!

「這把劍……」唐茵臉上忽然流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她握著紫晶玉劍的手不禁微微地顫抖起來,就像是突然看到了什麼無法接受的事實,心態不穩了起來,「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大姐頭,你怎麼了?」歐陽穀立刻察覺到了唐茵精神上的變化,急忙用左手輕輕地碰了一下她右手的手背。

「……那是林涯叔叔的劍……」唐茵冷靜了下來,但目光中仍然透著一絲悲傷和不願相信的神色,「雖然我也希望是我認錯了,但我不會認錯,那絕對是林涯叔叔的魔器。」

「啊……好……好痛……」

隨著一聲聲沉重的腳步聲和鐵鏈拖動的咔咔聲,一個頭髮凌亂的高大身軀終於緩緩地從棺木之中走了出來,他的腳腕手腕上都拴著沉重的黑鐵之球,每一個都有籃球般大小,上面刻著繁複的陣列紋路,隱隱地散發著幽邃的光芒,拖動之時更是發出令人心驚不已的金石之音。

他全身上下之罩了一件殘破的灰袍,胸口和腰腹更是被四道小臂粗的鐵鏈洞穿,從破碎的衣服空洞之中,可以看到大量的或深或淺的傷疤,更是有大片的潰爛腐敗之處,顯然是生前受到了無盡的折磨,看之使人目不忍視。

但不知道是否是那幕後之人有意為之,那還魂屍的臉上沒有任何傷痕,只是因為某種詛咒之術的緣故變成了豬肝一般的絳紫色。

這也使得唐茵和歐陽穀可以清晰地辨認出這人的身份。

雖然身軀膨脹了不少,但此人正是林涯,也是魔法協會名冊上記錄的,最強的流浪魔法師。

唐茵父母的髮小,一起長大的人。

「好……好痛……」林涯雙目圓睜,露出了透露著無盡瘋狂的赤色眼瞳,黑紅色交錯健碩的雙臂猛地一振,那些沉重的黑鐵之球被其扯動飛起,在其身後急速旋轉,

天空之上的黑雲隨之瘋狂的凝聚而來,其速度比任何風暴都要快上無數倍,轉眼之間,一道連接天地的黑色龍捲便已然形成。

一陣足以震驚整個怨靈谷的雷鳴轟隆炸響,但見一道紅色的閃電驟然間從那黑色的龍捲中噴薄而出,這紅色閃電足有水桶粗細,轟然而落中所有阻擋在其路徑上的岩石紛紛崩潰。

連這大地都在這赤色閃電之下出現了大片的裂縫,仿若也要碎裂一般。

這紅色閃電速度太快,偶在歐陽穀和唐茵雙目瞳孔之中,只掠過了一抹一閃而過的紅色,帶著驚天的氣勢,盪起一圈圈波紋,直奔兩人而來!

唐茵面色微凝,右手手腕一翻,身後滿月之相的光輝透過紫晶玉劍上的晶片大量地散射而出,形成了一個無比巨大的月相陣列。

瞬息間,那驚天的赤色閃電與那剛剛凝成的月相陣列撞擊在了一起,驟然間崩潰開來,化作了無數紅色的弧形電光在兩人身邊四散開來。

「怎麼會變成這樣……」

雖然成功擋下了這輪攻擊,可唐茵和歐陽穀眼中的複雜之色卻並未消失,林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成為了一具還魂屍?在評級大會結束的這段時間,他到底經受了什麼?

「痛……好痛……」林涯的眼中掠過一道瘋狂的殺意,他早已喪失了本我的意志,成為了一具任人操控的行屍走肉,剛剛在棺木中已然是他最後的掙扎,現在,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殺!

殺!那些折磨他的人,一個都不能留下!

就在這時,天空上方的黑雲再次翻滾雲湧起來,轟轟之聲不斷地迴蕩之中,又有一道赤色的雷電急速墜落。

並非是一道,在其之後,竟然還有一連串的紅色光球隨之墜落,仿若連成了一片,林涯雙膝微曲,一躍而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徑直衝向那紅色的閃電,與此同時,他手中的赤色斷劍上驀然間浮現出了一個璀璨的藍色陣列。

就好像是擁有著無窮的吸力,驟然間就使得這一連串的紅色光球齊齊地向著他手中的赤色斷劍凝聚而去,爆裂之聲不絕於耳,但見那一顆顆赤色光球化作弧形電光沒入了斷劍之內。

林涯能夠成為魔法協會記錄在冊的最強流浪魔法師,僅次於三洲魔法協會三道序列的存在,憑藉的自然不是花拳繡腿或是帥氣的容貌,而是真真正正的實力。

在火焰和雷霆魔法的研究上,他都是世界上有數的大宗師。

歐陽穀掌握的大多數火焰魔法術式,也都是他改進過的。

「斬!」

一劍落,雷火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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