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將完整的『六道輪迴』全部捐出去。」徐福點了點頭,認真道。

「為什麼?總得給個理由吧。」絕望並沒衝動,當場掀桌將徐福人間蒸發掉(當然不是出於周圍一大群阿房聖境專家,正虎視眈眈的原因),而是打算聽聽對方打算說些什麼?

「別緊張,老夫可沒有坑你的意思。」

徐福笑眯眯的搖搖手,解釋道:「我把你當自己人,才跟你說這些,換成旁人我管他去死?『六道輪迴』的價值,遠沒有你想像的高。我們阿房聖境也曾在其他宇宙中,收集過其他的『六道』,在吃下最初的悶虧後,也不過是拆解掉成品的『六道』,僅僅提取其中蘊含的價值罷了。」

「這是什麼意思?」絕望不解問道。

「六道,你以為『六道』是什麼?」徐福表情漸漸怪異起來,有些不屑一顧。

「自然是天人道、地獄道、人間道、餓鬼道、畜生道、修羅道了。」絕望理所應當的回道。

「說得好,但這毫無意義啊!希塔海姆根本不存在『六道』的概念啊,或者說,主世界並不認可六道的存在。區區天人、惡鬼、畜生、修羅,都是些什麼玩意?它們有什麼資格凌駕於生死之上,在希塔海姆運轉輪迴呢?主世界會給予『六道輪迴』運行的空間嗎?」徐福好奇的反問。

「欸?誒!誒!誒!」Σ(⊙▽⊙」a???

絕望被問住了,在此之前他都沒認真想過。應該說是吃了本尊那些垃圾記憶的虧,隨便一本開掛小說的主角,就有40%幾率能掌控六道輪迴,定人生死。因此給他留下一個根深蒂固的概念,『六道輪迴』就跟『1+1=2』似得,完全沒有思考過,憑什麼是這六道呢?

「這下,你意識到問題所在了吧?輪迴是永恆不變的,但六道……嗤!一個陷阱罷了,冥界多少強力死神,就是栽在了這個坑上,我也是為了你好啊。」

徐福輕蔑一笑,想起了一個個傾家蕩產跨晶壁投資,最終帶著『六道輪迴』錦衣歸晶壁,卻發現晶壁天道『無法識別外部插件』並拒絕『註冊六道輪迴專利』時的震驚表情。

這件事情之所以沒被爆料出來,蓋因為冥界幾個頂級勢力間的默契。留著這個暗坑,讓更多有潛力上位的競爭者,因為投資失誤而夭折,徹底喪失競爭『死亡大道』的資格,提前淘汰出局。

如果絕望廢了大成本,將『六道輪迴』原汁原味的挖回去,絕對是一場慘澹投資,除了蘊含的『本源』外,根本買不上價。只能拆碎了,當做廢料折舊回收……

『六道輪迴』本身是有價值、有法則的,但放在主世界,卻註定不被認可,受到排斥。就像口袋怪物本身也是有價值的,放在其他宇宙中,憑顏值就能活的很好。但是移民希塔海姆?很抱歉,統統得死!有多少?就整整齊齊的走多少!

「主世界從來就不存在『六道』的概念,未來也不會有『六道』,所以『六道輪迴』是個笑話。你拿它在手裡,也只有拆分、廢品回收一個下場。我們要建造的,不是什麼『六道輪迴』,而是晶壁輪迴!因地制宜,符合希塔海姆天道的『輪迴體系』。」

徐福思考著說道:「如今『晶壁輪迴』最大的爭議,就是究竟設立幾道?又是那幾道?各大外層空間、內層空間,都想分一杯羹,自立一道。也許未來只有『三道輪迴』,又或者『二十八道輪迴』,誰知道呢?」

徐老頭說到這裡,聳了聳肩,「所以你得到它也沒有多少用途,砸在手裡不如獻給始帝,計一份功勞。當然了,我也不坑你,你在接觸『六道輪迴』後,可以將『輪迴』的法則拓印下來,融入『私人法則』中。不涉及『僵化』的六道模式,僅僅純粹的『輪迴』概念,還是很有價值的。等將來回歸冥界,我找個機會,把你安排進『晶壁輪迴工程』中,也能占一份先機。」

聽完徐福所說,絕望這才瞭然,臉色有些難看:「那我在這個世界得到的一切,都要貶值了麼?」

「也不盡然,照搬傳統地府『六道輪迴』的構造,自然毫無所得。但三生石、奈何橋、生死簿、閻羅殿……本質上都是天地凝聚的寶物。你若能消化掉『輪迴』規則,完全可以在這處陰間重立『地府』,依照自身喜好組建一個『私人輪迴體系』,完成後想辦法帶回希塔海姆,註冊成『私人外道法則』。」

「未來加入阿房聖境,陛下在冥界劃給你一方疆土,你自辟一界,在『晶壁輪迴』下方自創一個『小地府』,再慢慢做大反哺天道,未嘗不是一條坦途。或許『晶壁輪迴』中,還有你一席位呢?」徐福摸著鬍子分析道,語氣中流露出淡淡的嚮往。

絕望也算天時地利人和,聊齋的陰間雖然檔次不高,但麻雀再小五臟俱全,被他挖出『生死簿、奈何橋、三生石』這些裝備,製造一個『私人箱庭陰曹地府』綽綽有餘,再加上拓印復刻的『輪迴法則』,怎麼看都是一隻還沒發育的『頂級閻魔天子幼生體』,還精通『死亡機械技術』。

這種人物一旦得了『始帝』的青睞,必然一鳴驚人,說不定將來還能執掌『晶壁輪迴』中的某一道,成為希塔海姆未來的『晶壁閻羅之一』。

聽到這裡,絕望的臉色終於恢復許多,虛心受教之餘,並連連表示感謝,多虧長者幫他提前排雷,並暗示徐福,勞資發財了,絕對少不了您老人家的好處。

老者聞言,同樣露出欣慰的笑容,暗道此子才智絕佳,關鍵是上道,值得匡扶!

他與絕望非親非故,說這麼多話,無非就是要分潤一些好處。若絕望是個吝嗇的人,得好便宜不懂回報,那麼之後的陰間開發中,他將不再透露任何『殖民經驗』,讓對方虧到親媽爆炸。

接下來,絕望當仁不讓接過『主角』的職位,孤身進入那處通道,連接上了這個世界的『六道輪迴』。

所謂『六道輪迴』,本是一個形而上的概念名詞,不存在具體的形象,不同時空內的『六道輪迴』必然存在著差異。

然而當絕望置身陰間的更深層時,他眼中看到的,是一面巨大無邊且殘破皸裂的古舊輪盤。整體像是個轉輪,被均等切割成六塊扇形,象徵六道。

每一處扇面上,都浮現著奇形怪狀的浮雕,象徵著天人、惡鬼、修羅、畜生……值得一提是,這些浮雕不僅猙獰、獵奇、醜陋,而且束縛著魂魄,能夠活動,像立體動態圖一般,被反覆斬殺、慘叫、扭動,釋放出不可名狀的精神污染。

接觸到這面『輪盤』,相當於觸碰到聊齋世界中『天道意志』的某種具現體。就如同在型月出入了根源(黑桐:「嗯?」),在DC世界被黏在了『起源之牆』上,是一種相當危險的作死行為。

好在聊齋宇宙檔次不高,而且此界的『天道』先被時空風暴嗶了一輪,元氣大傷,又遭受輪迴殿的二次傷害,導致六道輪迴的防火牆出現大量漏洞,一度停止工作,才讓絕望順利接觸,沒有被查殺掉。

不過徐福所說的『獻祭六道』,完全就是在扯淡了。他雖然大發過宏願,又一路收集地府的遺產,與此方世界聯繫越來越緊密,但即便這個程度,也僅僅是接觸『六道輪迴』不被反噬,一定程度將自身意志烙印進去,小幅度掌管一些『陰間』的管理權。

除非他繼續造福陰間世界,不斷以身合道,幹掉黑山老妖這些大型病毒文件,清理系統垃圾,重裝程序,進一步增大自身的『權重』,成為管理員,才能一點點推動這個輪盤,直至將其掌控,如同洪荒流中的DJ鴻鈞掌握『造化打碟機』一樣。(鴻鈞:今晚全場的消費由原始公子買單!)

雖然不能直接走私販賣『六道輪迴』,但絕望此刻的收穫也難以形容。

目前,他成為整個聊齋世界中,第一個和『六道輪迴』建立聯繫的男人,憑藉『白骨劍君-李逍遙』的IP帳號,他能不斷以無限WiFi小水管,從六道中下載『輪迴-系統說明書』,從陰間的世界意志處,學習『六道輪迴』的正確使用方法。

暗地裡則復刻『輪迴法則』,準備帶回去魔改上市。(可以預見,這種老舊落後的『輪迴系統』,在主世界眾多『輪迴程序』中,也屬於墊底的行列。無法和擁有海量用戶群體,早已形成『輪迴生態圈』,每天都打補丁升級的阿房聖境相提並論。)

好處二,絕望獲得了少量陰間的管理權。立誓重造地府的他,有資格將『地府一期計劃書』上傳六道輪迴,接受審核。事實上,這個即將崩潰的世界,已經沒資格挑三揀四了,迅速通過他的『申請』,將屬於白骨劍君的『12隻骸骨神魔』欽定為『新12殿閻羅王預備役』。

這一步,對絕望自身沒多少好處,卻大幅度增強了『12神魔』在陰間的實力。這就好比遊戲官方開掛,欽定了12個玩家『boss模板』。身處陰間範圍內,血條藍條增加,抗性增幅、暴擊提升……

最後,他從『六道輪迴』處開了地圖掛,將本該辛苦推算天機才能挖掘出來的遺產,統統顯示在地府地圖中,這樣就能準確挖掘各種寶物,迅速提升他與陰間的契合度,加快地府重建工程。

脫離六道後,絕望將遭遇告訴徐福,後者沒有太多意外,並表示不需要絕望獻祭『整個六道輪盤』,那種做法代表將此界的『天道意志』直接走私到『希塔海姆』去,根本不可能,反而被轟殺的幾率高達100%。

「李公子只需進一步增強與『六道輪迴』的契合度,待時機成熟後,截取這輪盤最核心的一部分即可。」隨後,老傢伙又傳授了絕望一門秘術。

這種『六道輪迴』本身就不存在固定的形態,身為管理員,只要靠『想像』,就能一定程度改變細節。而絕望只需在重塑地府過程中,將輪迴構思出一環套一環的大型羅盤結構,那麼六道輪迴的核心,必然會形成可以摳出來的『袖珍-小六道』。

到時候摳出來就跑,只要沒被天道意志抓住並打死,絕對超刺激噠!!!

絕望虛心受教後,一邊強化四個新手下,一邊和徐福商討如何剷除地精,以及後續的正確跑路姿勢。

如今,絕望成為『六道輪迴』代言人後,迅速挖出七座『舊-十殿閻羅』的道場,此外,他手下還有12份『新12殿閻羅』的臨時神位。

兩者並不衝突,十殿閻羅跑路後,帶不走的閻羅殿相當於固定資產,一筆財富。如果有新『十殿閻羅』誕生,拿到這筆財產,可以迅速增強實力,制霸一方。

而絕望申請的『新12閻羅』,空有一個閻羅的稱號,有名而無實。如果將舊閻羅留下的財產,平均注入新的稱號下方,將得到一批削弱版的『新閻羅』,但絕望選擇了拒絕。

他自己黑下了『轉輪王』的遺產,又將徐福指名道姓索要的『楚江王遺產』贈予老者,接著又分別拿出另外四位閻羅王的遺產,強化了自己的手下。

雖然四個輪迴新人,各自頂著『黑牛頭、白馬面、非法孟婆、偶像判官』等丟人頭銜,但成長潛力已經被強化到『准閻羅』級別。

見過繼承秦廣王衣缽,專司人間夭壽生死,統管幽冥吉凶、善人壽終,接引超升。無視老闆,獨斷專行,讓你投胎變男變女,隨意+/-/×/÷10086s』的偶像判官嗎?

見過執掌阿鼻地獄,逼人喝湯的非法孟婆嗎?「什麼?聽說你不想喝『娘溺湯』?好啊,那就去阿鼻地獄走一遭吧!」

見過家裡有礦,坐擁一座大地獄、十六座小地獄房地產,每天還勤勤懇懇打卡簽到,準時出外勤勾魂奪魄,以身作則抓捕亡靈的牛頭馬面嗎?

被強化後,小狐狸躍躍欲試,而暗中收了絕望好處,又不願聲張的徐福,則特地設宴款待來自阿房聖境的眾多專家。

那天晚上,輕歌曼舞高朋滿座,鼓樂齊鳴觥籌交錯。

待眾人喝的興起時,小狐狸放出大招,化身黑衣人利用孟蘿湯為大家一一洗腦。雖然沒有洗成蘿莉,卻一個個喪失短期記憶,回到了絕望剛剛溝通『六道輪迴』,還沒有挖出閻羅遺產的時候。

絕望與徐福默契一笑,伸出大拇指,嘴角露出閃光的笑容:「計劃通!」

撈足好處後,下一步就是剷除『地精』,然後統合陰間,最終計劃如何華麗的脫身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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