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哪裡?

謝全睜開眼睛後,第一反應,就是想知道這是在哪裡?

他因為恐懼,所以沒有選擇和高影,紀一軒一起去進入那座屋子。但是,在接著和張遠一起離開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情,他……覺得鼻子一癢,甚至來不及反應,就猛然打出了一個噴嚏!

一個極為響亮的噴嚏!

謝全此時手腳都沒有辦法移動,他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片漆黑。

(這,這到底是哪裡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他那時候,怎麼就打了那個噴嚏啊!

而就在這時候,他的手勉強在一旁摸索,忽然抓住了一隻手!

這將謝全嚇得魂飛魄散!

(這,這是怎麼回事?)

「誰……是誰?」

他此時,依舊保持著一絲僥倖心理,所以依舊是低聲說話。他還沒有死,那或許還有希望。而且,他發現考卷依舊摺疊著,被他緊緊攥在手心裏面,只不過,筆沒有了。不過,筆這個東西,能替代的東西多的是,只要考卷還在,那麼或許還有生機!

而在他旁邊,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發了出來。

「是……是我……」

張遠?

「怎麼是你?」

「還不是你這個王八蛋害的?就因為你的那個噴嚏,把我嚇得半死,結果我轉身就跑,反而跌了一跤撞在地上,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這二人居然運氣糟糕到了這樣的地步!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很是狹窄,身體要移動都很困難,而且沒有任何光源,這導致二人雖然聽得見對方的聲音,但是完全看不見對方的樣子。

「你的考卷……在身上嗎?」

「在又怎麼辦?」

「那……有沒有筆?」

「筆倒是有,在我褲子口袋裡面……不過是我預先準備在裡面的水筆。我擔心高考的時候有什麼變故,所以為防萬一在褲子口袋裡面也放了一支筆。「

謝全聽到了這句話後,頓時大喜,有筆,有筆就好!

只要有筆,有考卷,就還有轉圜餘地!

不過,這個地方實在太暗了……

「張遠,我們也許還有活路。發出聲音的人都只是失蹤,但是沒有人發現他們的屍體。也許我們可以想辦法解開最後的論證題,如果可以將論證題做出來,我們或許就可以脫險!」

謝全可是清晰記得高影說過的話,他說,只要做出了題目,鬼魂就不會再對考生動手。只要高影沒有撒謊,這就是他們最大的生機!

「那麼暗……我們怎麼解題啊?」

「沒事……我相信肯定會給我們解題的機會的,否則的話那麼暗誰都沒有辦法答題。我們一定可以解開最後論證題的答案的!」

張遠萬萬沒有想到,謝全這個人居然在這種絕境下,還能抱有如此樂觀的心態,甚至還想到要解開最後的論證題。這不禁讓他對謝全產生出了強烈的欽佩之情。

「那……你說,我們要怎麼做出論證題?這個地方,身體都騰挪不開啊?」

「這……」謝全能在倉促之際想到那麼多,已經很了不起了。但是,要他再進一步探究出更多謎團,實在是太困難了。畢竟,他們眼前什麼都看不到,在這個極度安靜的環境下,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做點什麼。

未知的恐懼,的確是讓人瘋狂。不過,面對絕境,謝全反而產生了孤注一擲的瘋狂。他勉強移動著身體,嘗試探查這個密閉空間的邊界。

是,目前消失的人,的確是沒有找到他們的屍體。但是,這也不可能讓人覺得有多樂觀。高影提及過一些關於第一次月考的情況,在那次考試中,有很多人都是死後屍體也找不到。而且待在這個地方,要逃也逃不出去,鬼魂肯定會對他們下手的。也許下一秒,他們就會死。

「張遠……你那邊?」

「不行……這裡過不去……」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究竟不能發出聲音的秘密是什麼?這裡還是在那個荒村裡面嗎?

他們兩個人,此時就算是呼吸都儘可能保持安靜,不敢多做什麼。由於強烈的緊張,謝全還產生出了強烈的尿意。

「這裡會不會是……地下墓穴?」

「墓穴?不可能,這裡的空間密閉,但卻有足夠我們呼吸的氧氣,一定有和外面相通的空間,至少也有一些可以讓空氣進入的微小縫隙才對。」

「也對哦……你很聰明啊,謝全。」

不過,謝全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裡的氧氣,肯定有限,讓兩個人呼吸,能支撐多久?

這一點讓現在的謝全越發驚惶,他只能指望,這個空間的氧氣來源能夠支撐得更久一點。至少支撐到讓他們找到答案。

「你說……我們如果填寫,如果發出聲音,就會來到這麼一個密閉空間,會不會……」

「不可能……答案怎麼會那麼簡單?一定還存在著其他的解法的!」

這個時候,謝全愈發地不安和惶恐起來。

密閉空間……

無比寂靜的密閉空間……

而就在這時候,他忽然有了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

隨後,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喉嚨,被一隻手死死地扼住!隨後,他發不出任何聲音!他伸出手試圖去抓住什麼,可是抓住喉嚨的那隻手卻不停地扼得更緊。很快,他的褲子就徹底被尿液浸濕,而考卷也掉落在了地上。

一旁的張遠忽然聽不到謝全的聲音了,一下陷入了極度的恐懼,剛想說什麼,他的喉嚨也一樣被一隻手死死掐住了。

「不……不……要……」

張遠瘋狂掙扎,他不想死,不想死啊!此時,他下意識地從褲子口袋內抓住那支筆,就狠狠朝著脖子上的手扎了上去!然而,筆扎在那隻手上面,卻是輕易將那隻手完全扎透,隨後……筆尖就插入了他的咽喉之內……

鮮血,不斷從咽喉中汩汩流出,而他也在這個時候,終於明白自己必死無疑了。

良久……良久……他也和謝全一樣,徹底停止了一切的掙扎,化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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