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們的存在,才是最可怕的

「關於魔鬼……」高影從自己的思索中回過神來,問出了一個直指本質的問題,「關於魔鬼……你們究竟了解多少?」

在冥冥中操縱一切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所謂「魔鬼」,不過是一個含有宗教概念的詞彙罷了,人類可以將一切對他們而言有害的東西都冠以這個名字。它們是某種邪神?還是更強大的惡靈?

「我不知道……」

然而,董蠍的回答,僅僅只是這樣的四個字。

「我所能知道的就是,人類從很古老的時候就了解到了魔鬼的存在,足以追溯到耶穌基督誕生以前……至於魔鬼是否就是我們所了解到的那樣,背後長著黑色翅膀的邪惡怪物,是否擁有著撒旦或者路西法的名字,我就不得而知了。」

高影面色變得更加陰鬱起來,他接著又繼續追問:「這麼說,存在著一直研究和對付魔鬼的人存在吧?譬如沃倫夫婦,他們就是研究魔鬼學的專家……」

「沒有人可以談得上是專家。哪怕是梵蒂岡的教皇都談不上,人們對『魔鬼』的認知程度,也就相當於對癌症治療方法的研究進度罷了。魔鬼是如何侵襲這個世界,如何輕易地穿梭時空,掠奪人類的靈魂,即使經歷幾個世紀,也沒有一個結果。以人類現有的知識體系而言,尚不存在可以直接抗衡魔鬼的手段。十字架,《聖經》,乃至聖水,只能證明對你們這些魔鬼使者有效……甚至只是對部分的魔鬼使者有效。這些都是當年我在戈米尼克家族所得到的資料。」

「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驅魔人嗎?或者法術,道術之類的……」

「沒有。至少就我所知沒有。真正的邪靈和魔鬼的強大遠超我們想像,我……親眼見識過它們的可怕。但即使如此……」

說到這,他卻是停住,沒有繼續說下去。

「怎麼了?」高影疑惑了起來,「為什麼你不繼續說了?」

「不……沒什麼。」

「說出來……你剛才到底要說什麼!」

董蠍如此吞吞吐吐,反而讓高影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他隱瞞不說的,極有可能是非常重要的信息。

「你說吧。」芹夜珣一則也在此時補充了一句話,而他的話,比起高影更具有威懾力,畢竟……董蠍是很清楚這個日本人是有多可怕的。

「那……這是你們要我說的啊……」

董蠍攥緊手心,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虛掩的大門,接著說道:「伯爵當年對我說過,即使魔鬼強大到讓他們空前絕望的程度,但是……根據他們拷問黑影教派的魔女所得到的信息,你們這些『魔鬼使者』的存在,比魔鬼本身更加可怕。所以……」

「所以什麼?」高影頓時著急起來,怎麼董蠍說話老是如此欲言又止!

看著高影焦急的眼神,董蠍只能將當年他從伯爵那聽到的原話說了出來。

「所以……必須要將你們所有人趕盡殺絕,哪怕一個都不可以留在這個世上!」

趕盡殺絕……

高影不明白,他們比魔鬼更可怕?這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他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在這恐怖的魔鬼安排的考試中,他們只能苦苦掙扎求生,但是,人類,即使是處在平行世界,屬於他們同族的人類卻是依舊想盡辦法要將他們趕盡殺絕?

阿格妮絲……這個黑影教派的頭目,一定要找到她。她肯定知道,為什麼他們被稱為「魔鬼使者」,為什麼他們對人類而言具有莫大的威脅。

「我們走吧。」

現在停滯不前,顯然也不會有任何結果,唯有繼續前進,才能找到答案。不過,高影的內心卻是開始越發地陰鬱了起來,他不在乎稱為所謂上帝的敵人,但是他總感覺自己的前路充斥著黑暗。無論他最終的結局是死亡還是永生,這黑暗似乎並不會因此而改變。

將門緩緩開啟後……

外面是一片寂靜。

這寂靜讓高影的心頭更蒙上一層陰影,那麼多囚犯和考生,不可能全滅吧?

如果早知道這次考試的難度如此恐怖,高影恐怕會更多地斟酌一番,才會做出決定。現在來看,他是完全被「死後復活」的巨大獎勵沖昏了頭腦,以至於對風險嚴重估計不足。現在想來,雖然都是屬於Death級別的空間,但也不代表難度就是相同的。這場考生,甚至將各個空間的「尖子生」徵召而來,難度可想而知。但即使如此,依舊超出了高影最初的預想。

不過,這個世界是沒有後悔藥吃的。來到這裡,高影自然也不可能回去了,除非他完成這次考試。

高影他並不相信所有的人都死了,難度應該還不至於如此恐怖,如果真有那麼高難度,應該讓更多班級來參加這次考試才對,甚至大範圍在不同空間安排不同班級參加考試才對。何況考試一共有三天時間,難度如此高的考試,區區二十三個考生怎麼可能支撐得過三天?

「我記得這附近是囚犯的圖書館,一般囚犯們在那裡閱覽報刊和進行學習……」董蠍辨認著路線,為高影等人引路:「朝著右側走的話,就是食堂和淋浴間。我們要不要先去食堂?如果接下來你們要持續在這『考試』,食物就是不可缺少的。食堂後面的廚房應該儲藏有一定數量的副食品,還有罐頭,以及飲用水等。」

的確,考試要持續三日,不吃東西是不可能的。不過,食堂反正就在那,也不會自動逃走。高影暫時不先急著去那,畢竟攜帶著食物在逃跑的時候也會很不便。還是等肚子餓了的時候去吃東西吧。

「你肚子餓嗎?董蠍?」

「還好吧……現在不算餓。」

「你呢?芹夜?」

「我不餓。」

「既然如此,只要記住怎麼去食堂就行,先想辦法匯合其他的考生再說吧。多幾個人一起行動,生存率會提高一些。」

上次考生,因為必須保持安靜,高影一直儘可能避免太多人一起行動,但這次考試沒有了這個限制,人還是聚集得多一點更好。不過,他記住剛才那個囚犯說的話,一直注意頭頂的電燈,一旦電燈熄滅,他就會立即離開黑暗區域。他可不想無聲無息地死在黑暗地帶!

而一路走來,周圍的每一個牢房內,都是空無一人。而地面上,時不時能夠看到黃色的彈殼,但可惜的是沒有找到一把手槍。而在走路的時候,三人的步伐都比較緩慢,而且幾乎是緊貼在一起。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而一路走來,高影不得不說,這個監獄裡的牢房,數量也真是相當得多。而且所有牢房,連一扇窗戶都沒有,只能靠天花板上的通風口來通氣,不禁也覺得空氣很悶。

「就是這裡了!」

就在路過其中一座牢房的時候,高影立即停下腳步!

單選題中,其中一道題目的內容是「進入B4-39牢房內,會發生以下哪一種情況?」

而四個選項,高影都記得一清二楚。

「這個牢房?怎麼了?」董蠍看不到高影的考卷,但他也大致推測得出,這應該和高影的考卷有關係。

「嗯。」高影點點頭。

牢房的大門,是敞開的。所以,他可以立即走進去。

但就在這時候,董蠍忽然一把拉住高影!

「告訴我……這是什麼題目?選擇題?還是填空題?」

「董……蠍?」

「也許,你不需要涉險,我就可以將考題的答案告訴你。我現在還不是考生,告訴你,也不算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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