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蓀伶點擊了一下滑鼠後,電腦旁邊的印表機開始吞吐出一張張A4紙。

高影將那些紙拿起來仔細端詳。這都是霍珈藍的聊天記錄,大多數內容並沒有什麼價值。霍珈藍聊天的對象,多數是一起玩遊戲的網友,幾乎不存在任何現實中的熟人。和以前高中時代的朋友,更是一個都沒有聯繫。

霍珈藍似乎相當沉溺於恐怖,血腥,暴力的遊戲,而且她都是花費高昂的價格收購正版,沒有任何一款遊戲是下盜版的。

「結婚後珈藍很少出門,」霍珈南則是進行了一些解釋:「她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家裡面打遊戲。」

「她不找工作嗎?」

「父親對珈藍表示失望後,也就不去管她。」

以霍家財力,霍珈藍不工作也足以一生衣食無憂。然而,按照霍珈南的說法,過去霍珈藍是一直志願考大學,將來更是希望成為職業女性,絕沒有當家庭主婦的想法。結婚後,她大多數時間都耗費在打遊戲上,不過在慈碧出生後,她的這種情況有所改善,花費在孩子身上的時間更多了,儘管如此,有時間她還是會花費不少時間在遊戲上。

高影又查看了幾款電腦裡面安裝的遊戲,發現其中有一款遊戲名叫《魔性都市》,這款遊戲是美國開發的,在網上明確指明嚴禁出售給未成年人,是限制級遊戲。然而,《魔性都市》是明顯的男性向遊戲,玩家在其中可以選擇扮演的四種角色均為男性,從陰柔到魁梧都有。遊戲中,所有的NPC都可以由玩家自己來設計容貌,性別,年齡,職業。尤其是女性NPC角色,玩家甚至可以決定其身材,更是有諸多限制級畫面。玩家可以通過犯罪兌換槍械,異能,在都市內大殺四方,甚至劫掠女性來進行不可描述。

而在這款遊戲中,被玩家殘忍虐殺的所有女性NPC,完全被霍珈藍設計成了張蓉的形象!

「這真的是霍珈藍在玩的遊戲嗎?」高影很難想像,一個女性玩家會接觸這樣的遊戲。

然而從聊天記錄中很快得到證實,霍珈藍加入的遊戲玩家群內,她偽裝成男性,和玩家探討攻略。這個遊戲到後面畫面越發不堪入目,血腥程度也是到了不忍直視的地步。如果在在大陸,這種遊戲根本不可能發售。

「以那次夏令營為時間點,霍珈藍的精神狀況產生了一次巨大的逆轉。」高影看著眼前的遊戲畫面,說:「而且她在這種虛擬世界尋求發泄,填補她在現實遭受的某種……挫折。」

朱蓀伶看著遊戲畫面,她也越發意識到,霍珈藍的精神狀況陷入了一種扭曲的狀態。

這其中存在某個契機,導致她遭受了巨大的心理創傷。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對張蓉懷有刻骨的仇恨,但張蓉的陳述中找不出她仇恨的理由。

聊天記錄列印出來是一式兩份,高影和朱蓀伶各自拿了一份。雖然目前的情報還不足以做出考題,但隨著抽絲剝繭,必定可以查出更多內情。

隨後,他們朝著門外走去,接下來,是搜索其他人的房間,查找線索。

而從始至終,朱蓀伶都讓霍珈南走在他們前面。

高影在想,朱蓀伶有沒有將霍珈南當探路炮灰的意圖呢?如果有,她大可以下令:「如果遇到鬼魂襲擊不能逃走要全力保護我們」。但若說沒有,她為何選擇之前還在生病的霍珈南呢?如果鬼出現的話,即使朱蓀伶下令他可以逃走,以霍珈南的體力只怕最終還是有可能變成炮灰。

隨後,他們來到的是霍天恆夫婦的臥室。

霍珈南將臥室的房門開啟,二人走到了房門口。

「這次換我進去,你照顧好慈碧。在不危害你性命的情況下……」

接著,朱蓀伶就打算進去。

但是,高影卻抓住了她的手。

「我去吧。」

朱蓀伶卻是回過頭,凝視著高影,說:「我去。剛才是你去搜索,現在就該是我去。我說過,你對我而言是得力的搭檔。就那麼簡單。」

「我知道……但是……」

「還是說因為我是女的,你是男的,所以你覺得理應保護我嗎?」朱蓀伶抬起食指,在高影面前搖了搖,說:「我和你都只是考生罷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我會用自己的雙手,獲取不老不死的生命。」

說完這句話後,朱蓀伶就走入了房間內。

高影一時間無言以對。他過去,從來沒見過朱蓀伶這樣的女性。她的從容,自信,冷靜,以及智慧,都實在是相當少有。從小到大,高影的人生都可以說是一帆風順,所以他也有作為自己的驕傲,正因為如此當初第一次入門考試,他曾經想過憑藉自己的能力多讓幾個考生存活下來,但是歷經劫難,他也漸漸開始意識到在這種魔鬼考試中生存是何等艱辛。有多少人能和朱蓀伶一樣,依舊如此對自己信心滿滿,可以說出「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這樣的話語。

忽然他覺得有些心累。沒有了阿格妮絲和董蠍,現在的他,完全不知曉鬼魂會在什麼時候到來和出現,猶如變成了盲人一般。這個狀況,實在是有些糟糕……

同時,他也可以明確感知到一樓的那些人,目前,還沒有任何異常,在他的感知中,這些人都是活人的狀態。

朱蓀伶從霍天恆和藍彩玉夫婦的臥室內,找到了幾本相簿。

而其中有一本相簿,是霍天恆和他去世的前任妻子所拍攝的照片。

在看到相簿上去世的前任霍夫人的照片時,就讓朱蓀伶想起了昨天晚上她從手機另一頭聽到的聲音。

在這個別墅隱藏著一個惡靈,或許就是考卷最後所提及的「邪靈」。而那個所謂的邪靈,是誰都有可能。但在這個別墅內生活過,而卻又去世了的人,正是這位前任霍夫人。

「霍珈南。」她回過頭,將照片對著門口的霍珈南問:「這張照片上和父親站在一起的女人是你父親之前的妻子吧?」

朱蓀伶現在站的位置距離霍珈南不算遠,房間內也開了燈,所以他點了點頭。

「是的。」

朱蓀伶不禁產生了一個推測。

昨天晚上……那個通過手機和她對話的惡靈,是否就是已經去世的前任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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