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隻母雞活生生撕扯成兩半。」

董蠍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但是,考卷上寫得明明白白,白紙黑字,不會有錯。而這時候,雞舍正好就在旁邊。

當然這一行為的完成是有時間限制的,時限內沒完成,就是無效的。於是,他沖入了雞舍內。但是當他撲向母雞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這裡是在紀一軒的暴力禁區範圍。

對雞使用暴力是否有效?

不過他隨即想到,這幾天村子裡的人也有殺雞做飯的,可見對動物的暴力行為是沒有問題的。於是就朝著母雞沖了過去。

幾分鐘後。

將雞活生生撕扯而開後,董蠍成功在考卷裡面看到了答案浮現出來。

「太好了……」董蠍鬆了口氣,迅速寫上了答案。

只是,這罪惡任務居然就那麼簡單嗎?是因為題目簡單?就算如此,也不至於那麼簡單吧?

董蠍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看著地面上母雞的屍體,董蠍緊咬牙關,不去想那麼多。不管怎樣,活下去是第一位的。隨著考試越來越難,生存也會更加艱辛。

生存……是的,生存。

對董蠍來說,進入戈米尼克家族之前,他一直都只是在追求的是生存。母親帶給他的靈媒體質,讓他們家族一直都被惡靈所覬覦。所以父母依靠沃倫夫婦,一直以來都在和恐怖的邪靈鬥爭。但是,人類在鬼魂面前實在渺小。他們漸漸意識到,就算堅定地信仰上帝,肉身凡體的人類,依舊沒有任何的能力可以和其周旋。

進入戈米尼克家族,遇到維爾文的那一刻,第一眼見到他,董蠍就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是的,即使不是刻意,那也絕對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這個世界的生命,本就不是公平的。

本就不是。

他的存在,只是一個質子。最多,也就是一個工具。

失去,對他而言從來就是習以為常的。

維爾文……不知道為什麼,董蠍總懷疑,他並沒有死在賽卡倫監獄。

他不會那麼輕易死去的。

這是一種沒有道理的直覺。

如果他還活著,那麼,董蠍早晚有一天,會和他再度見面。

和現在的董蠍不同的是……維爾文面前也一樣是鮮血淋漓的屍體,只不過不是雞,而是人。

這些幫派分子毫無戰術意識,比起曾經在中東的烽火中衝殺而過的維爾文差太遠了。他依靠叢林的地形優勢,甚至在挾持著朱旭航的情況下,幾乎獨自一人殺死了所有敵人。也虧得他拿來了相當多的備用彈匣,才支撐了下來。

「總這麼下去不是辦法。」伊莎貝拉開始擔憂起來:「高影畢竟有絕對命令能力,這個能力能讓他源源不絕地動用人手來圍殺我們。」

「的確是個麻煩。」維爾文意識到,想要靠鬼魂來弄死高影,現階段來看,效率是有些不太高的。

不過,反過來說,只要高影死了,那麼他的能力也就徹底沒有了半點用處。

「看來,只有執行斬首戰術了。」

主動出擊,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

「維爾文畢竟不是史泰龍,我就不信他能一直撐下去。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他也支撐不了。如此一來,他有可能會動用斬首戰術。」

維爾文想得到,高影當然也想得到。

高影要想辦法將維爾文引誘出來。要知道,他現在手上有了槍,如果變成敵暗我明的趨勢,那就糟糕了。對高影來說,手上有槍的維爾文,比鬼魂還要更麻煩。

唯一慶幸的是,槍械這種武器在回歸教室的時候是帶不回去的,不然的話等回到教室還搞不死維爾文,高影就完蛋了。

「但你也該知道他有槍。」言喻初感覺這樣太冒險:「你想怎麼對付他?他不是史泰龍,你也不是李小龍。他只要戴個面具,絕對命令能力就會全部無效化。」

「去藍灣一中。」高影迅速做出這一決定:「在那裡和維爾文展開最後決戰。我要在那取了他的狗命。他有槍……我也可以拿到槍。在有鬼魂在的地方,他不會敢輕舉妄動。」

「很抱歉……」言喻初搖搖頭:「去那決戰,你會非常危險。鬼絕對會優先殺你,而不是維爾文。」

朱蓀伶意識到言喻初的意思:「因為戈米尼克和克里斯菲爾德家族血統的緣故?鬼魂不會優先殺死他們?」

「是的。所以你很難藉助鬼魂之手殺死他們。無論如何,考試結束前你一定要殺了他,一旦回歸教室,他只要戴上一個面具,就可以立即弄死你。相信我,你絕對打不過他的。我也打不過。」

高影對此毫不懷疑。維爾文的戰鬥力有多強,已經表現得淋漓盡致了。

「既然如此……」高影的大腦迅速運轉著,說道:「那……」

言喻初說道:「聽我說。現在還是先別把他逼急,那麼一來他會不惜一切衝到小鎮上來殺了你。先暫時和他休戰,並同意和他進行考試情報交換,這段時間雙方互不侵犯。」

「他會答應?」

「他一直這樣躲藏也很難得到考試情報。這麼做,你給他情報,他也就會因此暫時不對你動殺心。」言喻初向高影進行著分析:「戈米尼克家族素來有著猶太人慣常的狡猾性格,只要可以榨出一絲一毫的利益,就不會輕易殺了你。」

「這我倒是認同,的確像是猶太人的性格。但我不能相信他,就算訂立互不侵犯條約,但是大家都清楚,考試只要一結束,我們回到教室就要馬上分生死。所以他肯定不會相信我在考試結束前會放棄殺他。也許他會寧可不惜代價先殺了我。」

高影完全不信任維爾文。可是偏偏這傢伙的血統逆天,在這個考試中本就有外掛在。甚至,就連作弊都可以不受到懲罰。這傢伙大有餘地可以和自己周旋,在這種狀況下,高影可不敢和他弄什麼互不侵犯條約。

「那傢伙在叢林打游擊,要抓住他雖然不容易,但圍困住他還是不難。派人在那一帶進行圍堵,他不可能不吃不喝,時間長了,肯定得殺出來。不吃東西,他還能一直撐下去?實在不行,大不了放把火,燒不死他,熏也能把他熏出來。我不用這招,只是怕萬一誤傷無辜而已。」

但就在這時候,朱蓀伶卻是說道:「我理解你的顧慮。不過,我目前同意言喻初的觀點,和他暫時休戰吧。」

「休戰?」

「是。」朱蓀伶一針見血地指出了一個問題:「把他逼急的話,確實是很危險。對方戰鬥經驗比我們豐富,我們不能在考試的時候同時面對鬼魂和維爾文。」

「但是……」

「現在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做出來的考題還太少了。現在……一切都要以考試為優先。和他談判吧。至少在完成考試這一點上,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有一致的利益,天使和魔鬼也是可以合作的。」

對朱蓀伶來說,生存就是至高的利益,為了這一點,她不介意和維爾文暫時握手言和。他的能力擺在那,只要可以和他進行情報交換,通過考試的機會也會高很多。

就在維爾文在叢林內部等待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而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機來電……

是高影。

當然,不是視頻通話。

其實就算是也沒關係,他已經戴上了面具。

維爾文接通了電話。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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