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聿容對自己的英語功底很有信心,倒也不顯得慌張。

只是低頭默了一會兒,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沉著冷靜,從容不迫的把自己介紹了一番。

至於,難忘的經歷,她說的是關於艾倫夫婦和導師的兩件事兒。她這麼說也有自己的小私心。

艾倫夫婦和導師都是英國人,而大鼻子校長聽到她這個中國人,大大的讚美頌揚自己的同胞。

這樣應該,對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吧?

果然,大鼻子很滿意,笑著點頭,連說:OK!OK!OK!

之後,大鼻子又說:「MissKang,canyoushowmeyourintroductionandsomerelatedcertificates?」康小姐,把你的簡介和一些相關的證書,能給我看看嗎?

康聿容把東西從布包里拿出來,遞了過去:「Ofcourse.」當然。

大鼻子校長,把東西接過來,看看資料看看康聿容,再看看資料再看看她,將近五分鐘,然後眉頭攏起,略帶遺憾的說:「ItsapitythatMissKangdidntgraduatefromnormalschool.」康小姐不是師範畢業,太可惜了。

大鼻子校長的意思很明顯,如果康聿容師範畢業,這件事兒就是板上釘釘了。既然不是,他就有拒絕的意思了。

康聿容看懂了對方的意思,在對方沒有把話挑明之前,她努力的為自己爭取機會。

於是她說:「AlthoughIamnotanormalschoolgraduate,IhavestudiedEnglishcourseinastandardizedway.」我雖然不是師範學校畢業,但我規範的學習過英語課程。

「Mymajorisearlychildhoodeducation,andIammorefamiliarwithchildrenspsychology.」我的專業是幼兒教育,對孩子們的心理我更熟悉。

「Lecture,notaformulawork.」講課,不是一項公式化的工作。

「Youshouldnotonlytalkaboutknowledge,butalsokeepitinmind.」你不僅要把知識講出來,還要讓孩子們記住。

「Whattheyneedisability,nothingtodowithadiploma.」這些需要的是能力,和文憑沒有關係。

「IbelieveIhavethisability.」我相信,我有這種能力。

大鼻子校長愣了愣,摸著下巴問:「Youarenotmodest.」你並不謙虛。

「ble,soIdonotneedmodesty.」謙虛只會玷污我的能力,我有能力,所以不需要謙虛。

大鼻子校長沉思的看他,她的神情很鎮定,眼神里卻有著一股難掩的熱切。

他沉吟的問:「Doyouneedthisjobverymuch?」你很需要這份工作嗎?

「Yes.ButIlovethisjobmorethanIneed.」是的。但是,相比需要,我更加的熱愛這份工作。

原本,大鼻子校長因為康聿容不是師範畢業要淘汰,但現在心裡起了變化,欣賞在不斷的加重。

這時,門外走廊里傳來一陣叫嚷聲,康聿容還沒聽清楚嚷叫什麼呢,只見一個貴婦人扯著一個短頭髮的女學生走了進來。

男教導主任跟在貴婦人的後面,不停的說:「李夫人,你看我們校長正在會見客人,有什麼事兒咱們去我辦公室一樣能解決。」

李夫人撇了教導主任一眼,輕蔑的說:「我跟你談?你夠格嗎?」說著對大鼻子校長說:「我就在這兒談,今天你們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我絕不善罷甘休。」說完,往身後的椅子裡一坐,兩手環胸,傲視群雄。

看著突兀闖進來的貴婦人,大鼻子校長濃密的眉毛聚成了兩座小山。他挺了挺身,欲要開口,忽然把嘴一閉,轉頭看著康聿容說:「MissKang,youregoingtosolvethis.」康小姐,你來解決這件事。

康聿容心說,這外國佬夠狡猾的啊,還沒有同意錄用我,卻先讓我給你當槍使。

可,為了給對方留下好印象,這時不管是刀山還是火海,她都不能決絕。

她對大鼻子校長點了下頭。

康聿容轉眸看著椅子裡的李夫人,從她說話的姿態以及囂張的氣焰,可以肯定這是一位長居高位的官太太。

如果不是家裡有兩個身居高位的人,她或許會和那位教導主任一樣,被李夫人「官位太太」的氣勢所壓倒。

她,這算不算是沾了兩個哥哥的光?

康聿容往前跨了兩步,平淡的看著李夫人,不疾不徐的說道:「有理不在聲高,有什麼問題解決就是了,何必又吵又嚷?」

李夫人說:「呵!你這是在說我呢?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

康聿容思忖一秒,笑說:「我是校長剛剛聘請的英語老師,接下來很有可能會成為她的老師。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大鼻子校長,端茶杯的手一頓,眼睛懵懵噠,我還沒有同意的好不好?你這是自作主張啊。他暗地裡嘀嘀咕咕,神色卻淡定如常,一點沒變。

李夫人說:「一個小小的老師而已。」

「別說自己有多高貴,也別把別人看的太渺小。你的身份再尊貴,你的女兒還不是要靠我這個小小的老師來傳授知識和本領?

進了我們學校,任何事就該按我們的規章制度來,我們不冤枉任何一個學生,但也絕不會縱容任何一個學生。

像你這樣吵吵嚷嚷,除了有失你高貴的身份外。再有一點就是你很心虛,是不是你已經知道你的孩子有錯在先,所以你才闖進校長室大吵大鬧給她撐腰。」

「你胡說什麼?我女兒是受害者,現在在醫院急救呢,怎麼會有錯?還說不冤枉人,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事情沒有鬧明白之前,誰對誰錯誰也沒有資格下結論。不想你的女兒被冤枉,那就坐在那兒,等著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問清楚。」

李夫人被康聿容義正言辭的氣勢給唬住了,一時半會兒無言以對,只得坐回去冷冷的看著。

康聿容沒有理睬對面女人的冷臉,把身一轉,問短頭髮的女生:「你說怎麼回事?」

「……」那女生不說話,只是用一種仇視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那個李夫人。

「回答。」康聿容催促。

「不說話,那肯定是做錯了事沒臉說,還有什麼好問的?」李夫人插嘴,後面還想說什麼,被康聿容冷冷的目光給逼退了。

「說話!」

這兩個字,康聿容幾乎是吼出來的。因為音量突然拔高,把屋裡所有的人都驚了一下。

大鼻子校長坐在那兒,本來是悠悠然然的看「好戲」。千算萬算沒算到康聿容會突然來這麼一嗓子,這下給他驚得,差點從椅子上出溜下來。

康聿容那一下子挺管事兒,那女生終於開口了:「是我把李采芹推下台階,她才摔傷腿的。」

康聿容不動聲色,繼續問:「在哪裡?」

女孩說:「圖書館那邊。」

康聿容又問:「告訴我為什麼那麼做?我相信你一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傷害你的同學。」

那女孩整個人一震,猛然仰頭,定定的看著康聿容的眼睛。須臾,她的眼眶裡滾動出兩顆透明的淚珠。只是她死死忍著,沒讓它們掉下來。

「……是她們先欺負我的。」好大一會兒,讓女孩才吐出這句話來。

李夫人激動的跳出來:「開什麼玩笑?誰不知道我女兒一向都是知書達理,溫和善良?她連踩死一隻螞蟻都不敢,還會欺負你?再說了,現在躺在醫院裡的可是我女兒!你少在這兒誣陷人。」

康聿容壓根就沒看李夫人,只是蹙著眉問:「她們?除了李采芹還有誰?」

女孩說:「還有郭美娟和張麗彩。」

康聿容又問:「今天她們三個一起欺負你的?」

「是。」

康聿容不露聲色的把女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除了衣服有些皺,整個人可以說是完好無損的。

難道這個孩子在說謊?

可不知道為什麼,直覺告訴她,這個女孩值得信任。

於是,康聿容持續問:「她們是怎麼欺負你的?」

這次女孩又不出聲了,也不再看任何人,包括康聿容。

她的眼睛冷漠的、固執的盯著某一處,緊緊地咬著後牙,臉上的表情一會兒一個樣兒,仿佛是自己和自己在較著勁。

見女孩不言語了,李夫人又來勁兒了:「說不出話來了吧?你看你整整齊齊,渾身上下來個紅印兒都沒有,還說我女兒欺負你?真不知道你那死鬼爹娘是怎麼教你的?」

康聿容立即說:「李夫人,孩子做錯了事,你可以指責孩子,請不要隨便把父母扯進來。」

女孩的嘴唇抖了抖,臉色慘白,憤怒的眼神轉到了李夫人的方向,一字一頓的說:「既然這樣,我就讓你看看她們是怎麼欺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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