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_T半夜爬起來更新,我容易麼我?)

小凰為夏縈塵取來了劍。

所有人都在看著場中兩人。

夏縈塵所持的,是一支潔白如雪的劍,劍身晶瑩,劍氣如雪。

禽尤重劍一揮,其劍黑而厚重,一揮之間,雷光閃動,從他身上散出的強大氣勢,給所有人都帶來沉重之感。

劉桑暗中忖道:「娘子所用的是雪劍,這漢子用的則是雷劍,這兩劍之間,難道有什麼關係不成?」

仿佛是為了回答他心中的疑問,禽尤重劍斜指:「風、雷、炎、岩、雪,乃天地五劍之一,你可知這五劍有何來歷?」

夏縈塵道:「比這五劍名氣更大,更為鋒利的神兵自有一些,但像這五劍一般自帶奇效的,卻是不多,聽說這五劍本為一套,秦時已有,至於它們的來歷,小女子卻是不知。」

禽尤冷冷地道:「看來你並不知道,這五劍乃是我墨門六百年前所鑄。」

薛折枝、金天籌對望一眼,原來天地五劍竟是出自墨門?這倒是件以前不曾有人知道的事。夏縈塵亦是蹙眉:「前輩莫非是為此劍而來?」

「非也,」禽尤氣勢再漲,「我只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

那驚人的氣勢徹天透地,劍身引動氣象,天空中雷光涌動。

夏縈塵就像是雷雨中的小雀兒,在那驚人的劍氣中,顯得羸弱、孤獨。

劉桑手心冒汗,雖然有名無實,夏縈塵畢竟是他的妻子,他不可能不替她擔心。薛折枝、金天籌亦是不安,夏縈塵雖曾有過拒婚之舉,但說到底,亦是他們的親友,禽尤身為墨門名俠,鋤奸除惡,不知多少強人死於他重劍之下,夏縈塵年紀輕輕,雖有薄名,以往其實也不曾面對過什麼真正高手,真可能是他敵手?

狂風大作,地動天驚。忽地,重劍挾著雷光,如浪潮一般湧向夏縈塵。

禽尤一劍之威,勢不可擋。

整個廣場,儘是風雷之色,劉桑等散在遠處,見那雷電交錯,風雲變色,夏縈塵被淹沒在這片雷光之中,不見聲影。

石磚紛紛碎裂,天空捲起烏雲,萬千雷電交織成烏黑的雲團,內中卻有劍光閃動,霹靂之間接連不斷。

薛折枝臉色微變,心中忖道:「禽尤以劍氣化雷光,直有排山倒海之勢,我若是對上他這等劍氣,此刻早已膽寒。縈塵竟能與他相抗?」

劉桑體內雖有魔丹,但實際修為遠不如薛折枝,也看不到雷光之中,形勢到底如何,但見雷光越來越凶,越來越急,猜想禽尤一時之間,當是未能擊敗夏縈塵。

夏岐汗如雨下,卻已忘了擦汗,周圍將士惶惶不安。

薛折枝再次忖道:「縈塵連凝雲城都很少離開,不至於做過惡事,禽尤出自墨門,當不至於真的對縈塵下重手。不過縈塵能夠在『雷俠』禽尤劍下,堅持如此之久而不敗,已可讓她名震和洲……」

思緒未落,忽見萬千雷光呼嘯而上,禽尤有若傳說中的「御劍」一般,沖天而起,整個人化作撕天裂地的電光,朝廣場上現出身來的夏縈塵轟去。電光未至,轟聲震天,遠遠近近,許多人已是被這驚人的雷音震得嚇癱在地。

薛折枝失聲道:「九天應元法——雷神普化?!」

「雷俠」禽尤,與縈塵到底有何仇恨,竟是對她用出如此可怕的殺招?

雖有心相助縈塵,薛折枝卻已是被雷音震得心膽皆寒,連步伐都不敢邁出。她既如此,如金天籌、劉桑、小凰等更不用說。

眼見夏縈塵便要死在這驚天動地的雷電之下,忽地,冰晶乍現,劍光一閃。

夏縈塵曼妙一旋,雪劍一點,妙不可言地截住了那幾可毀去整個廣場的轟雷。

緊接著便是劍波四散,將地面劃出一道道劍痕。

夏縈塵頓在那裡,凝神注視著被她截在空中的「雷俠」禽尤。

「剎那芳華?」薛折枝喃喃地道。原來縈塵不但修完了一整套的九轉天仙正易法,甚至更進一步,連凝雲公主秘傳的「太玄冰晶法」也已有了大成?

難道禽尤用出「雷神普化」,並不是因為與縈塵有深仇大恨,而是因為他看出縈塵實力,深知其它手段都不可能擊敗縈塵,固而用出殺招?

所有人都因「雷神普化」與「剎那芳華」之間的對撞而震撼,禽尤卻已收劍一退,郎聲道:「不愧是凝雲郡主,紫鳳傳人,在下佩服。」

夏縈塵收劍,輕輕一福:「實是前輩相讓,前輩這招『雷神普化』若出全力,縈塵早已落敗。」

「我在你這年紀,莫說『雷神普化』,連九天應元法都還沒資格修習,郡主之天分,已是勝我不知多少,」禽尤爽朗一笑,卻又道,「有一事卻要請教郡主,雪劍為天地五劍之一,雖非絕世之名劍,卻也勝過尋常寶劍許多,郡主為何不將其隨身攜帶?」

夏縈塵知他說的是自己臨戰讓小凰取劍之事,於是道:「雪劍本是曾祖母所傳,曾祖母曾有遺訓,未修成太玄冰晶法者,不得使用,小女子修成太玄冰晶法,不過是近日之事,以之對敵,更是頭一遭。」

禽尤注視著她:「郡主可否答應本人,從今日起,劍不離身,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夏縈塵略有些錯愕,卻還是應道:「小女子答應前輩!」

禽尤大笑一聲,就這般飄然而去。

薛折枝等對望一眼,俱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人到底是為何而來?

……

***

那一天,不知不覺的就那般過去。

傍晚時,劉桑獨自一人躺在後花園的草地上,想著白日裡的那一戰。

他的修為遠遠不夠,大多數時候,只看到場上的電光閃動,劍氣縱橫,根本看不透內中的兇險與奧妙。

但從正易門門主夫人薛折枝事後對娘子的誇讚及與有榮焉的態度,便可知道夏縈塵與禽尤的這一戰,在其他人的眼中是多麼的震撼。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現在的自己,最多只有躲在遠處看看熱鬧的資格。

原來娘子的修為竟是厲害到那般地步?

或許是夏縈塵那驚艷的表現與天仙般的美麗,再一次觸動了金天籌內心深處的愛慕與嫉恨,事後,那傢伙對劉桑的冷嘲熱諷更加多了。

小珠自不免為此憤憤,劉桑自己卻沒有將此放在心上。

如果說娘子是飛在天上的天鵝,金天籌不過是一隻從不曾被這隻天鵝放在心上的癩蛤蟆罷了。

但是我呢?我卻又是什麼?

劉桑深吸一口氣,坐了起來,盤膝靜思。

清涼的真氣在他的體內緩緩流動。

尊嚴與敬重,不是靠著他人的恩賜與憐憫可以得來的。

金天籌不去反思自己的不足,反將其怨恨輕易地遷怒於他,這只會進一步地證明金天籌自己的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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